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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孩子是闕先生的吧?”站在一旁的護士小姐有些惡毒的開口。

  被這個護士小姐冷冷的奚落,葉茉兒顯得有些錯愕與不悅,微微地皺起眉,“我得罪過你嗎?護士小姐?為什麼你要這麼說?”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闕先生真是寬宏大量啊,自己的女人脫衣服跟人家上床,還偷了闕氏的錢卻一點也不計較,硬是要毀婚跟你在一起。”

  “你……在說什麼?”葉茉兒的聲音抖顫著,對她所說的一切大為驚訝,搞不清楚狀況。

  “我真正想說的是,你真夠不要臉,跟別的男人上了床,偷了闕氏的錢還敢死皮賴臉的跟在闕先生身邊,你究竟知不知羞?”

  “夠了,我可愛的護士小姐,你最好別忘了闕先生是我們醫院的大金主,說話客氣一點。”醫生終於出言打斷她。

  “我就是替闕先生不平才要說啊!這個女人明明就該死、你不要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看看這個!”護士小姐轉身從櫃子上拿了一本雜誌丟給她。

  “裡頭把那件無頭公案寫得很清楚,闕先生為你賠了錢不說,還得眼睜睜讓那男人給保釋,你現在還懷孕了,也不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闕先生的,還是別的男人的種!我啊,真是不吐不快!要是我是你,早在闕先生對我如此不計前嫌的狀況下,慚愧的去跳海了,哪還會有臉待在他身邊……”

  葉茉兒不知道自已是怎麼走出醫院的,背後的閒言閒語、指指點點,再加上雜誌裡洋洋灑灑的報導,讓她一路走、一路哭,都還來不及為自己再度懷孕而喜悅,就得開始猜疑腹中的胎兒究竟是誰的……

  老天!誰來告訴她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卻一點也不知情?在闕洛的保護下幸福的過了一個多月,讓他背負著眾人的同情與嘲弄,卻一無所覺。

  不知不覺地她走到林亞崴前陣子帶她暫居的住所前,見到們口停著的一部白色座車,她還是克服了心理障礙上前按下門鈴。

  她必須知道一切,究竟,她是不是真的跟他上過床?究竟,那些裸照是從哪兒來的?

  門過了好一會才打開,林亞崴站在門邊定定的看著她,似乎並不太意外她會出現在他面前。

  “要不要進來坐?”

  葉茉兒搖著頭,抬起一雙哭腫的眼幽幽地看著他,“回答我,那個晚上……你是不是真的抱了我?”

  “你說呢?”

  “我要你回答我!還有那些照片,是你拍的?”

  “照片是我拍的。”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為什麼?十年前的那一夜,你明明跟我說沒什麼的,你只是替全身濕漉漉的我換下衣服,可你卻替我拍了照?為什麼?還有一個半月前的那一個晚上,我醒過來的時候剛好發現你在吻我,我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為什麼你會有那些照片?

  “還有挪用公款的案子,那是怎麼回事?你真的動了闕氏的錢?還把它們轉到我的戶頭?”她的心理有一千一萬個疑問,每一個疑問的答案都可能足以讓她恨死自己。

  林亞崴歎了口氣,伸手想將激動不已的她擁入懷中,卻讓葉茱兒給揮開。

  “茉兒……”

  “不要叫我!也不要碰我!枉我這麼信任你,你卻這樣對我……”

  “你不要激動,茉兒,聽我說好嗎?我有我的苦衷,當初,我是受命到美國監視你跟葉嫂,我所做的一切對那時的我而言只是工作,但是後來我不知不覺的愛上了你……”

  “任之介,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一跨進歐席亞的辦公室,闕洛就見到好整以暇坐在沙發上的任之介。

  “他是特地來看你的,並送來你結婚的賀禮。”

  “誰告訴你我要結婚了?”闕洛皺起眉頭,沒好氣的瞥了任之介一眼。

  “少主為了葉茱兒放棄一切,甚至不管她是否真的清白無辜執意要跟她在一起,難不成你還會再一次放她走?少主跟葉小姐的婚禮不過是遲早的事而已。”任之介淡淡地笑道。

  歐席亞也跟著笑了笑,望著闕洛若有所指道:“咱們任老弟可是用心良苦,讓你可以茅塞頓開找到真愛,你可得好好感謝人家。”

  “相較於少主為我所做的,這根本不算什麼。”

  闕洛看看歐席亞又看看任之介,總有股被朦的感覺,冷冷地問:“我怎麼聽不懂你們兩個在賣什麼膏藥?”

  “任之介,你現在可以說了吧?闕洛可以這樣愛一個女人已經很不容易,要讓他真的寬心走進禮堂,還真要靠你推他一把呢。”

  任之介看了闕洛一眼,緩緩地道出十年前的一切……

  關於闕文派人逼著葉茉兒上手術臺拿掉小孩!關於他給她的一百萬美金;關於他唆使葉嫂,故意在醫院說出的那些話;關於林亞崴接著被派去美國假裝愛上葉茉兒的種種,還有那一卷為了防範葉茉兒回港對闕洛說出切真相,而預先備存用來威脅她的裸照……

  “你他媽的是說這一切真的是那老頭子的計謀?包括那個林亞崴?”闕洛差點沒當場跳起來揍人惡狠狠的瞪著任之介。

  “林亞崴一直是老爺子重用的人,只是當時他還在念書,沒有人知道而已,老爺子用厚利及讓他出國念書的優厚條件,讓他心甘情願替他做事,只是後來林亞崴可能真的愛上了葉茉兒,很多事老爺子都是在後來才知道,這當然包括葉茉兒回香港工作一事,老爺子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他還特地打了電話給我,要求我守口如瓶。”

  “而你他媽的答應他了,為什麼現在還要告訴我?”出其不意的一拳就這麼揮上任之介那張帶著愧疚的臉,闕洛這一拳可是毫不留情,打得又狠又重。

  “我剛剛說過了不是嗎?任老弟是為了讓你明白什麼叫做真愛,才遲遲不肯說出實情的。”歐席亞在任之介被打了一拳之後,才緩緩地往他們兩個大男人之間站,將他們兩個分隔開來,以免他的辦公室再染暴力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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