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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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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該承受這一切?為什麼在她受了這麼多的折磨與傷害之後,還必須接受他對她冷漠無情的嘲諷與污辱? “你憑什麼這樣傷害我?”從她口中逸出的句子柔弱得令人聞之心疼,伸手拉回自己被他扯開的衣服,遮住裸露而抖顫不已的身子,“告訴我,你憑什麼?” “我傷害你?當年是誰把我玩弄在手掌心?當年是誰一心想飛上枝頭當鳳凰而來勾搭我?當我將整顆心都奉上的同時,你們母女給我的回報又是什麼?嗯?一轉眼就拿著老頭子的錢飛到國外念書去了,你要我信你什麼?情愛還比不過那一百萬美金的钜款,不是嗎?我寧可被你母親告到去坐牢,也不願意相信你竟然會拿你未成年而跟我上床的事來勒索那老頭!”闕洛一個字、一個字咬著牙說道,神情因回憶過去而晦黯深沉。 “你在說什麼?”葉茉兒臉色蒼白的不斷搖著頭,“是你父親逼我離開香港的,我拿什麼勒索他?憑我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能勒索得了香港首富?是啊,我是拿了他的錢出國念書,那又怎麼樣?那是他應該付的代價,我拿得問心無愧!” 闕洛冷笑一聲,粗暴的伸手扯住她的發往自己身上拉,看著她痛得喘氣,眉頭卻皺也不皺一下,“好個問心無愧!那老頭欠你們母女倆什麼來著?你能拿了他的一百萬美金而問心無愧?你倒說說看。” “你可以自己去問他。”她的頭皮被他扯得痛楚萬分,卻咬著牙撐著不掉淚,“他做了什麼事他自己明白,不需要我來說嘴。” “是你無話可說吧?” “我無話可說?”葉茉兒心痛的望著他,排山倒海而來的痛朝她襲來,想到當年躺在那冰冷的手術臺上的痛與心碎,想到他的狠心與冷絕,她就不由得恨起他來。 雖然這恨常常因為她對他的思念而變得薄弱非常,但此時此刻面對這樣的他,當年的恨又重新翻滾而至,她不禁咬住唇,恨恨地瞪著他,“是你要我說的,我就說,只要你聽得下去。” “真是好笑啊!小茉兒,我為什麼聽不下去?我倒想聽看看你能再編出什麼戲碼來博取我的同情。” 他嘴角無情的冷意差一點就把她再次擊垮,不該的,不該愛上這樣一個無情的男人,但愛上就是愛上了,這是宿命吧? 香港闕家宅第裡隱藏著風雨欲來的態勢,就像外面的天氣一般,突來的狂風驟雨讓人覺得不寒而瑟,讓甫踏進家門的闕文嗅出一股不尋常的氣氛,常年征戰商場的敏銳直覺讓他不由得戒備起來。 沙發上坐著的正是闕洛,他兩手交叉在胸前,一雙長腿優雅的擱在桌幾上,幾上的香煙兀自燃著,彌漫了整間屋子,在淒清的夜裡形成一抹詭譎的白霧,幽幽地飄散在空氣中。 “老爺。”闕洛的司機連恩見到闕文,必恭必敬的上前接過他的行李箱,並退出大廳將行李拿上樓,識相的留下私人的空間給闕家父子。 “張嬤呢?”闕文率先打破沉默,拉了拉領帶,一臉疲憊的在沙發的另一頭坐下來。 闕洛看了闕文一眼,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打量似的眯起眼,像是在審視犯人一般緊盯著他的父親,仿佛想把他穿透,挖出他的心肺來看看裡面究竟裝了什麼鬼東西。 “你那個眼神像是要把我殺了,怎麼,我不在香港的這段時間又發生了什麼事,讓我親愛的兒子這麼不愉快?”他可是遵守諾言沒去動他的養子任之介一根寒毛,還會有什麼大不了的事,讓闕洛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瞅著自己?闕文實在想不透。 “十年前,你幹了什麼事?” 十年前?闕文被闕洛突來的問話給愣住了,眼神在刹那間變得閃爍不已。 “你究竟想問什麼?” “你應該心知肚明吧?” “你這是什麼態度?”闕文火了,跟闕洛一樣俊挺的濃眉高高的揚起,“我再怎麼說都是你老子!” “少拿你父親的架子來壓我,我不吃這一套。” “你這個不肖子,你……” “我只要知道十年前你究竟做了什麼,老實回答我,其他的廢話我不想聽。”闕洛再一次打斷闕文的話,握拳的手因隱忍許久的怒氣而青筋畢露。 “我能做什麼?不就是出錢替你擺平那對母女,讓你不用因為誘拐未成年少女而去坐牢,這件事早八百年前你就知道了不是嗎?現在跟我翻什麼舊賬?”闕文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你是出錢替茉兒打胎,然後用一百萬美金去掩飾這項罪行吧?” 聞言,闕文一愕,回過頭來瞅著闕洛。 “她回來香港了?” “你只要回答我有沒有這回事。” “既然你都知道孩子的事了,告訴你也無妨,是她——葉茉兒,拿她腹中的胎兒來威脅我拿出一百萬美金讓她到美國念書,不然你以為她媽媽憑什麼告你誘拐未成年少女?就因為她們證據確鑿,我才不得不就範,否否你當真以為你老子是那麼好哄的,隨隨便便就拿出一百萬美金給人家?” 闕洛寒了臉,“你是說確實有孩子?” “沒錯。” “而你卻親手殺了你的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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