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宋語桐 > 大人私心不可議 | 上頁 下頁 |
六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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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他倏地對前頭喊了一句。 路蘭雪有點愣住了,莫名的看著他。 “天氣有點熱,我出去吹吹風,你怕冷,不要出來,聽見了嗎?” 把這不算解釋的解釋給說完後,墨東倏地跳下了馬車,留路蘭雪一個人坐在馬車裡,好半天不明所以。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總覺得這男人突然把她丟下,自個兒跳下馬車還不讓她跟下去,絕對跟她有關……但,是什麼? 因為她讓他覺得無味了?看起來不太像…… 是她剛剛表現得太熱情?也許,真的,有那麼一點…… 究竟是哪裡不對了? 路蘭雪把窗子的簾子掀開,剛好對上墨東那深沉墨黑的眸,他一直盯著馬車看嗎?不然怎麼這麼巧?她一掀開簾子就撞上他那雙複雜又深思的眼? “你在生我的氣嗎?”她嬌聲地問。正吻得忘情卻被人丟下的感覺真的很不好。“我哪裡做錯了嗎?你告訴我。” 墨東瞪著她,又氣又好笑。 他在保護她,保護她不在成親前就被他吃幹抹淨,她卻用那副委屈又可憐的神情瞅著他,控訴著他?明明是他比較可憐好嗎?想要吃了她,還得死命憋著。 “頭還痛嗎?” 她都這麼低聲下氣的問了,這男人卻還在顧左右而言他?會不會太過分了? “痛!痛得快死了!”路蘭雪故意道。說完就把簾子給放下,不想再對著那雙讓她心煩意亂的眼。 墨東像風一樣倏地跨進馬車,剛好補捉到她掉下臉頰的那行淚。 “傻瓜。”他上前把她抱進懷裡,“你非要逼我在馬車裡要了你的話,你就繼續哭給我看好了。” 什麼?路蘭雪呆住了。 “我想馬上跟你成親,我等不及了,路蘭雪。” 當她終於弄明白這男人現在究竟在說什麼時,她的小臉轟地一聲,似火般燒了起來。 *** 等不及了,也要等。 採納、聞名、納吉,憑著皇上的賜婚在三天內全部由宮中接二連三來的禮部人員張羅完畢,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 接著,更快,大年初五那日,大將軍府便讓人送聘禮來了,沒有讓人晃眼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除了成親時必要的迎親禮,其餘的就只有厚厚一迭紙,根本一個趙信就直接搞定。 然而外人不知曉,路府的人可是一傳十十傳百,那厚厚一迭紙看起來是一點分量也沒有,卻是十幾間店鋪宅子的地契和上萬兩的銀票!年初一時鬧了路家二小姐傷了路大小姐那樁事,路二小姐在祠堂跪了兩天兩夜還因此生了病,儘管原本大為震怒的墨東最後還是饒了她,但整個路府氣氛依然低迷,若非如此,怕是整個路府上下都要因為路大小姐的這些聘禮而敲鑼打鼓起來。 話雖如此,路縣令及其夫人卻為路蘭雪的嫁妝傷透了腦筋,和墨大將軍的聘禮相比,沒弄個三十六抬或四十八抬的嫁妝出來,根本就見不得人,幸好這幾十年來路行之也積累了不少田產,風風光光嫁個女兒是決計不會有問題的,就只有蘇華覺得肉疼,因為路行之少一分財產,她和她的兩個女兒就會跟著少一分。 婚期訂在二月初二,但蘭城距離京城坐馬車得花個四五天,因此在一月二十七日這一天,照理大將軍府會派人先來接新娘子,待到京城時再換坐花轎由將軍親迎入府,未料這日,墨東大將軍親自領著一支親衛坐在高大的馬背上前來接人,引來蘭城居民的爭相觀望。 雖說前陣子周弼一事鬧得沸沸揚揚,關於客棧縱火一案眾說紛耘,但此案已在刑部結案,周弼也親自畫押認罪,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大家再怎麼以訛傳訛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何況,為了不讓路大小姐因此事而受委屈,皇上親自將她賜婚給墨大將軍,這對蘭城居民而言是莫大的喜事與尊重。 令人驚喜的是,他們想也想不到,神聖威武的墨大將軍竟不辭辛苦千里親迎新娘,關於這個美麗的傳說,足以讓蘭城居民傳頌多年。 風向這種東西都是一陣一陣地,懂得其中門道的人自然見怪不怪,不懂的人自是霧裡看花,反正怎麼看都是美事一樁。 大街上,迎親的隊伍好大一串,華麗的大馬車寬大不說,為了防雪頂上蓋著油氈,窗上的簾子也是厚厚一層,確保馬車內不會被路上的冷風侵襲,不只如此,旁人不知的是,這主要的馬車上還備著新娘子專用的暖爐手爐,就怕新娘子凍著了冷著了。 除了主馬車,後面還有幾輛馬車是載她的兩個陪嫁丫鬟、嫁妝和一些路上會用到的器物,待路蘭雪跪別父親母親後,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的上路了。 路蘭雪身子弱,馬車再舒適溫暖終是顛簸,躺在馬車上的臥榻也很難終日沉睡,幸而每晚都安排有住處可休息,就這樣過了幾日趕路的行程。 路上,墨大將軍一直很乖,除了在遠處看著她注意著她的狀態,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任何有違禮法之事,所以緊張完第一天,之後的幾天路蘭雪就過著吃飽睡睡飽吃再趕路回京的日子。 一直到他們成親這日,行完禮拜完堂,把所有該做的流程全都做完,她靜靜的一個人坐在喜房等他時,這才稍稍緊張起來,可這緊張一樣沒有持續太久,折騰了四五天的路蘭雪等著等著便睡著了。 *** 這一睡,睡得沉,她的喜冠何時被摘下,她又是何時被抱上床的,路蘭雪一點印象都沒有,當她睜開眼,還外加伸個懶腰的同時,才恍然發現自己正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張大大的臥榻上,被一雙寬大的雙臂攬在懷裡。 “醒了?”墨東一身單衣,領口微敞,優雅的斜臥在一旁看著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睡得好嗎?” “嗯。”大概是有史以來睡得最舒服暢快的一次。路蘭雪有些抱歉的看著他,“對不起,昨晚是我們新婚之夜,我卻睡著了……” 她的記憶只維持到她穿著新娘喜服在床上等他的那一刻,之後的不管是什麼,她可能睡死了,半點記憶也沒有。 “昨晚……不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嗄? “不是?”她一臉不解。 “前晚才是。”墨東好心的替她解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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