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宋雨桐 > 暗戀前夫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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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梨歡咬唇,往回走,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康逸夫低沉好聽的嗓音傳了出來—— “過來,慕梨歡。” 她慢慢走過去,再他指示的位子上坐下,康逸夫即長手一伸,單手扯她入懷。 她不安地想掙開他,他卻出言恐嚇。“我一雙手斷了,心臟也很無力……你別亂動,否則大半夜的還要叫醫生。” 她抬眼幽幽地瞅他,覺得這男人賴皮功夫越老越精湛…… 見她這樣的眼神,康逸夫突然傾身過去,一張俊顏就湊在她細緻的臉頰旁。 她屏息,連呼吸都不敢,感覺他溫熱的氣息吹在她臉上,讓她緊張得心跳都快要停止。 “你……放開我……” 他低笑,非但沒放開她,還更湊近一分,吻上她的紅唇—— 兩片唇貼在一塊兒,像這世上最契合的模子,互相吸引住對方,她退一分,他便進一分,直到他把她半壓在床上,困在他的胸懷裡。 吻,持續著,輕柔慢舔,溫柔到快滴出水來像是依戀,卻是折磨,撩動著她的身體、她的心、她的清浴,卻不打斷釋放它們,擾的人心慌意亂,疼痛萬分。 “放……開我……”她無助輕喘,無辜的眼神充滿乞求,說出口的話卻半點也無法讓人信服。 他不願放手,帶笑又吻—— 這回,深切纏綿,像訴盡千年的思念是的,他想她,很想很想她,就算告訴過自己一百次、一千次要放手,告訴過自己上萬次她已經是別的男人的女人,可終究,他還是放不開。 她太熟悉他的吻,也太眷戀他的吻…… 這一吻,勾起太多過去。甜蜜如糖霜。 吻後,她怔怔地看著他。 他在笑。“不打我一巴掌?” “你想被打?” 不想。可是你想打,我就給你打,但我可不後悔這個吻。” 她羞惱地伸手推開他,起身要走,他卻拉住了她…… 她轉頭瞪他,也看見了他手背上的舊傷痕,很快地別開眼,卻沒有逃過他那雙黑眸……他不急,真的。 掌心,燙人呵。被他握著,熱度難減。 看見她紅豔豔的臉,康逸夫目光更沉,抓住她的手更緊了,讓她想抽都抽不走,惱得再次瞪他,他卻笑得一臉幸福。 “慕黎歡,我想我一定是愛上你了,竟連你瞪人的模樣都覺得可愛極了。”不再守著那分際之後,他變得賴皮而親昵,絲毫不以為忤。 “康先生,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剛剛沒打你,是因為你是因我而受傷……但我也不會因為這樣以身相許!這樣挑逗我,很有趣?我是不是該提醒你一下,你前陣子才吻了古若玲?還是我親眼所見!而我,是魏一風的女人,不是你可以輕易玩弄的對象!” 魏一風的女人…… 如果前一句他想解釋為是她的妒忌,那這一句倒成了他妒忌的導火線了。 “你是嗎?”他笑笑地看著她,但笑已不及眼底。唉,就算他自詡耐心及氣度都是絕佳,可這女人總是可以觸碰到他的痛點。“就算之前是,打從你遇見我以後就不是了,不是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淡淡地避開他的眼。 “你是我的女人……至少曾經是。”這話,是肯定句。 身子一震,慕黎歡不可思議地望住他,全身止不住地顫抖著。 他卻在笑,很溫柔、很溫柔地笑。“看來我猜得沒錯呵,我們以前認識,而且認識得很深……” “猜的?”慕黎歡錯愕地看著他。那她剛剛是像呆子一樣自己承認了嗎?好像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從馬上摔下來時,你叫了我好幾次『逸夫』,但這裡的人都叫我康老師或是康蘭生,根本沒人知道我的本名,你卻很自然地叫出來了。”他伸手撫向她的臉,長指滑過她冰涼的唇。“因此,我非常肯定你認識我、熟悉我,可為什麼你要裝作不認識我?而我,又為何不記得你?” 他,像是自問自答,黑眸卻瞬也不瞬地落在她蒼白憂傷的容顏上。 團團迷霧,看來只有她能幫他厘清了,可她看起來顯然不是非常情願“你問我為何裝作不認識你嗎?”她笑了,那笑帶點嘲弄,也帶點哀傷,更帶點痛。 指尖一頓,有那麼一刹那,康逸夫不想知道答案了,可是也只有那麼一刹那。“沒錯,為何?” “因為是你先忘了我。你把我忘了,我為什麼還要裝作認識你?一個在你內心深處都不願留戀、記憶的我,就算本來就認識那又如何?還不是跟一個陌生人一樣,像白紙一般,每一筆都得重新來過?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讓你知道我認識你?憑什麼?” 她越說,淚越流,淚從他的指間滑過,無聲卻惹人心憐。 “是我傷了你嗎?” 那個他已經忘了的曾經,是他對不起她?康逸夫皺起眉,頭一次為自己失去某部分記憶而深深懊惱。 她搖頭再搖頭,笑了也哭了。“不,是我傷了你。因為,我已經不愛你了……” *** 那一年,在美國舊金山。 慕黎歡二十二歲,剛大學畢業;康逸夫二十五歲,已經取得研究所碩士學位。慕黎歡畢業的這一天,兩人飛到拉斯維加斯結了婚,結婚信物是一對刻著對方英文名字第一個字K&M的白金鑽戒。 兩人在校園相識相戀,大一新生讓大四學長相中,交往了四年,她的青春給了他,他也豐富了她的生命,他們在一起最常做的事除了讀書、熱烈地做愛,他也教她煮咖啡、騎馬,除了上課時不同教室不同級別,其他生活中所有的事幾乎都是兩人一塊兒做的,在社交圈裡也常常同進同出,被封為校園中的東方金童玉女。 慕黎歡來自臺灣某山中小鎮,康逸夫來自香港某小企業,至少她當時知道的狀況是這樣,她甚至沒有問過他第二次,他也極少提到他家裡的事。 因為她父母早逝,是奶奶養大的,父母留了一些錢,奶奶都替她留下來供她出國念書,她的生活簡單又單純,從沒想過太多複雜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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