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單煒晴 > 太陽與北風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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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謊是不好的行為,大小姐。」眼眉帶著促狹的笑意,他托住她的後腦勺,溫熱的唇舌冷不防的喂進檀口之中,在她震驚的眸色中,奪走了她的初吻。 發生了什麼事? 齊朝予完全反應不過來,臉色從紅潤到蒼白,顫抖的唇瓣可以想見會吐出多麼精彩的咒駡,偏偏腦袋一片混亂,讓她不知道應該先甩他巴掌,還是逃開他的箝制。 於是她除了呆愣,還是呆愣。 結束不長不短的吻,任晴的指頭描繪著她的唇,那張只能用好看來形容的臉龐莞爾又強勢,夾雜強烈熱氣的氣息隨著溫醇的嗓音輕輕的噴吐—— 「當作賠償,以後每當我想抽煙時,你就得貢獻你的吻。」 一年級一班,二年級兩班,三年級一班,全校學生和老師人數加起來不滿一百五十人,又幾乎都是從小就生長在這個小村子裡的村民,師生間的感情非常融洽,校風也十分自由開放。例如,上課的座位並不是固定的。 因為沒有固定的座位,老師通常也不主動點名,即使如此,也不會有人逃課,畢竟在這小村子裡,能讓同年齡的孩子聚在一起,不用被大人罵沒事不會去田裡幫忙,且能放肆的大吵大鬧的地方就是學校。 「小予,早。」藍孔翠把運動背包放在椅子上,佔據了齊朝予身旁的座位,精神奕奕的打招呼,一點也看不出昨天差點溺水的虛弱模樣。 「早,沒事了嗎?」齊朝予放下預習中的課本,眼角微揚,不自覺的流露出高貴的氣息。 「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比較有事,我還以為出了大事咧!都怪我大哥大驚小怪。」藍孔翠坐下。 很快的,許多人圍過來,詢問昨天的情況。 地方小,一有什麼事立刻會傳開,再加上藍孔翠人緣不錯,自然會引來關心和慰問。 齊朝予沒有加入談話,而是繼續預習課本。 習慣是要看到預估老師今天會教到的地方再往前一些,她才會放下課本,而且也幾乎沒和班上的其他同學有太熱絡的往來。 周圍的同學漸漸增加,對話聲也加大,她仍然不為所動的讀著課本,更沒有發現身後的小騷動。 一身和城市長大的孩子一樣的前衛打扮,任晴在鐘聲響起前的五分鐘懶洋洋的踏進教室,馬上目標明確的往想坐的座位走去。 「能把這個座位讓給我嗎?」他把書包往桌上一擱,狀似客氣的詢問坐在齊朝予身後、同樣在讀書的男同學。 雖然上課的座位可以自己挑,越早到挑到的位子越好,但是能夠坐在大小姐的前後可是每個男同學每天拼命早起的原因之一。 齊朝予右邊的座位是藍孔翠的,這是不變的定律,所以她的前後左這三個位子總是戰況激烈,儘管她本人並沒有發現。 想當然耳,好不容易搶到的男同學自然是不願意了。 「我啊,如果早上沒睡飽的話,心情就會很差,所以這個位子能給我嗎?」 一頭紅發,看起來跟西方文學中的惡魔一樣散發出致命吸引力的任晴,要做出惡魔般的惡徒表情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所以即便他仍然笑著,眼底不可動搖的堅持和無聲的威脅讓男同學惡寒驟起,抖了兩下,沒敢再多說,摸摸鼻子,乖乖的移到剩下的座位,同時暗暗泣訴那麼早起床的辛苦都白費了。 毫不在意眾人注視的目光,當鐘聲響起時,任晴如願的在號稱坐了心情就會好的座位坐下,第一件事不是補眠,而是撈起正前方乾淨整齊、找不到一絲毛躁的長髮,企圖吸引她的注意力。 明明所有的人都看著他搶奪這個位子,怎麼就她一點知覺都沒有? 「念音是同招呼的『招』,還是潮水的『潮』?」他無預警的問。 鐘聲一響,隨即將課本收進抽屜,取出該堂課的課本,戴上淺度數眼鏡的齊朝予,整個人已經進入上課的備戰狀態,卻感覺後頭有人在拉扯自己的頭髮,接著便聽見不識相的聲音。 怎麼又是他? 上學以前她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刻意忘記昨天發生的事,即使有些慌張,表面上仍然不慌不忙的低語:「你今天真早到。」 隨時隨地地保持從容不迫是她從小受到的教育,也是根深蒂固的習慣。 「什麼?」他專注在她的頭髮上,根本沒用心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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