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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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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的封颯月是個快樂的時候會大笑,生氣時會用恐怖言語拐彎抹角罵人,關心人卻因為不好意思而用很多惡毒的話包裝,總是想很多,很體貼人的可愛女人。 「我知道你會因為不想嚇到我而不從背後叫我,繞遠路從我正面出現,為了不想讓我知道我不會說話而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然後躲起來暗自因心疼我而哭泣,我喜歡那麼堅強的你,但是我必須說,我想要分享的不只是你的快樂,還有你的痛苦難過——因為是你、所以不管是什麼樣的情緒我都能接受,就像你毫無怨言的接受我的一切一樣。」 他想告訴她,就像她知道他願意為了她做任何事,他也知道她為他做的所有貼心舉動。 畢竟他們是如此的為對方著想,沒道理因此而將對方推拒在心門外,永遠保留一塊不能被對方跨入的禁地,被宗宮海翔那麼一說後,他的確有些想不起來到底是為了什麼讓他們在原地打轉。 因為互相體諒,而不敢向對方說明所築起的圍籬,現在他要打破。 他那雙拉小提琴的細長手指撫上她的兩頰,拭去流不停的淚珠。 「從今以後,不管是喜極而泣也好,放聲大哭也沒關係,我陪你。」 封颯月泣不成聲。 她以為只有在背對著他哭泣的時候,才會為了下驚動他,小心不哭出聲,原來喜極而泣的更高級是泣不成聲。 「所以,如果你想哭的話,隨時轉身,我就在這裡等你。」 即便他是用那氣音多過於飄忽音準的聲音在說話,她還是一字不漏,聽得很清楚,如果不是非常努力,他根本連每個字怎麼念都快忘光了。 「我不會哭。」像是要證明自己所言不假,她用力抹去淚痕。 相良陸鬥覺得落寞。他以為她會懂…… 「因為接下來我們要過的是快快樂樂的日子,沒有哭泣的必要。」綻放出連當空微笑的太陽都比不過的笑靨,她愉快的宣佈。 「並不是結婚就代表Happy Ending,離婚率持續向上攀升,屢屢刷新紀錄呀。」那個超不識相的人又插嘴。 砰! 「呵呵,沒事,你們繼續。」封希羽掩唇嬌笑。 宗宮海翔就倒在她腳邊,抱著被揍痛的腹部悶哼。 呼,差點就要駕鶴西歸了。 中斷的婚禮繼續下去。 「耶和華上帝說,那人獨居不好,我要為他造一個配偶幫助他……」聖壇上的神父開始念起那一長串的證婚詞。 「我本來還以為你不來了。」只知道神父在碎碎念的相良陸鬥,提起剛才她遲了些出現在紅毯另一端時。他有多緊張。 「我怎麼知道自己今天要結婚,遲到是應該的。」沒鬧不來就不錯了。 「我明明要海翔去叫你起床……」 「就是因為你叫他來,我才會遲到。」要是沒看到他,他們就不會亂鬧,也不會浪費時間。 「畢竟他是今天的總召集人,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他做。」雖然他也有參與打電話通知親友參加婚禮的行列,但聰明的話,就不該告訴她。 「我跟他還因為這件事差點大打出手。」要不是有人阻止,這裡早變成漆彈射擊場。 「你這麼不想在今天結婚?」早料到她會不開心,但他不希望她帶著一丁點不願意的心情結婚。 她是不希望求婚的人是她自己! 「哼!」這種話她說不出口。 「現在辦不也挺好的,剛好大家都在。」相良陸鬥安慰道,試著讓她開心點。 「有總召集人在,還怕大家不來嗎?」誰知道他是怎麼有辦法在今天辦一場完整的婚禮的? 有時候,他真的像個彌漫著謎團的人。 「也對。」大至禮堂的使用權,小至新娘耳朵上要戴什麼耳環,都是宗宮海翔替他們張羅的。 「咳、咳。」有人對新人們越說越大聲發出抗議。 「喂,該說我願意了。」宗宮海翔插嘴。 「啊?」 新人們對看一眼。 相良陸鬥發現神父用疑問的眼神盯著他。 「不好意思,再說一次好嗎?」 上了年紀的神父將手中的聖經翻到最前面,喝口水,打算從頭開始。 霎時間,痛苦的哀歎聲響起。 那麼一長串,再念一次,他們都要昏倒了。 「喔,不用了,最後一句就可以。」封颯月趕緊攔阻。 神父瞥了她一眼:將聖經翻回最後。 「那麼……你願意承認接受她為你的妻子嗎?」 「我願意。」相良陸鬥回答。 「你願意承認接受他為你的老公嗎?」 「我願意。」封颯月回答。 「你們是夫妻了。」神父宣佈。 婚禮進行中,有人吹口哨,人人臉上洋溢著笑。 戒指還沒交換,捧花還沒扔,他們該仿的儀式都還沒完成。 咻! 一團紅紅的液體滴落在封颯月的婚紗裙上,阻止了他們接下來的動作。 她眯眼細看。 是漆。 抬起頭,以宗宮海翔為首,所有的親朋好友都穿上防護裝備,人人手執漆彈槍,對著他們,簡直就像恐怖分子大鬧婚禮。 「接下來是餘興節目,追殺新娘。」宗宮海翔戴上日本烏鴉天狗的面具,那是他母親的收藏品之一。 「啊?」現在是怎麼回事? 聽見她的疑問詞,宗宮海翔又拉下面具。 「我來解釋一下,你的防護裝備和武器都藏起來了,在你找到之前,是我們追殺新娘的遊戲。」 所以找到之前她得任由他們追殺囉?有沒有天理呀?!那麼多人追她一個穿著不方便行動的禮服,又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你聽到了嗎?」眼睛注視著前方蠢蠢欲動的人們,封颯月呆呆的問。 沒看到她說話,但早已培養出默契,相良陸鬥早知道她會這麼問。 「對了,因為這是追殺新娘的遊戲,所以陸鬥,你可以選擇要幫她,還是跟我們同隊。」封士泉手上還有一套防護裝備和武器,「選擇跟我們同隊,這個就給你。」 劇情急轉直下,不過想也知道是宗宮海翔主導。 說不定對他而言,他們的婚禮是其次,這次大鬧才是他主要的目的。 「你怎麼說?」封颯月問。 相良陸鬥垂首看著她,「我怎麼可能會拋下你不管呢?!」 「是嗎?」要是她,一定二話不說,選擇棄暗投明。 「我加入你們那邊。」下一刻,他乾脆的放棄她。 就知道。 同一時間,封颯月抓起阻礙行動的裙擺,瘋狂的往前跑。 開玩笑,玩捉迷藏,她從來沒輸過,更別說是她在行的漆彈射擊遊戲。 「目標新娘,大家沖呀!」沒精神的語氣,宗宮海翔一聲令下,參與的人全部追在封颯月身後跑。 青天白雲,太陽當空照。 熱血的青年朋友們在草地上追逐……用漆彈槍追逐。 一直到太陽快要西下,封颯月才找到被藏起來的防護裝備和武器,因為上頭用一張超大的紙寫著:你要找的東西在這裡。 她小心翼翼的靠上去,以防這是個騙局。 「放心吧!留守的人是我。」相良陸鬥由暗處出現。 「你留守?」那就更可疑了。 此刻的他早已脫下新郎裝扮,換上輕鬆的T恤牛仔褲。 「大家都回去啦!」 「什麼?」可惡!那她躲得那麼辛苦,是被要著玩的?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海翔,自顧自的結束活動是他的長項呀!」走到她面前,相良陸鬥用手指替她撥開淩亂的髮絲。 雖然清楚宗宮海翔只是鬧著玩,但看到她這副狼狽的模樣,還是讓他有點生氣。 「那我要找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她嗅到陰謀的味道,該不會是什麼不好的東西吧? 「不知道,去看看吧!」 他們走回聖壇,在那裡找到一個萬花筒。 「我努力那麼久,就為了這個鬼東西?」說不失望是騙人的。 好歹宗宮海翔也拿一整套防護裝備來換,她會比較高興,至少下次他們去玩生存遊戲的時候,她可以拿來用。 「等等。」他記得剛才宗宮海翔拿了個盒子給他。 看著他從牛仔褲口袋中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她湊向前。 「是什麼?」 「海翔給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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