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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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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榻上去。」武香的語氣不容拒絕。 「可是……」她的計劃才實行了一半,不想半途而廢。 武香冷然的眸光一斂。 喔,看來她不妥協似乎不行了。 「我……」她想試試起死回生的機會有多大。 「你可以選擇自己走過去。」沒了她倒酒,武香捨棄酒杯,直接拿起酒罈,將竹葉青帶著藥味的清香大口喝下。 「走去哪兒?」水青絲愣了愣,聽不懂他的意思。 「榻上。」他放下空了的酒罈,揩了揩嘴角的酒液。 臉不紅,氣不喘,武香看起來不像剛灌完一壇酒的模樣。 「喔,但是……」紅豔豔的檀口張了張,她思索著該怎麼說。 懶得跟她多費唇舌,武香猛地站起身—— 突地被他一把抱起,水青絲滿臉訝異,「你要幹嘛?」 「送你上榻。」他斜睨了她一眼,一開口說話,濃郁的酒氣直噴向她。 皺了皺眉,她一手捏起鼻子,「好臭。」 就是這樣她才不喜歡酒味。 「嗯哼。」是誰灌他酒的? 雖說是她灌他酒的,但是…… 「你整壇都喝完了?」 「嗯。」一想到他喝完整壇燒刀子,水青絲立刻放下心,「醉了?」 「你說呢?」他說話非但沒有顛三倒四、不清不楚,反倒眼神更加明亮。 「你真的喝完了?」她有些懷疑,從他的肩頭探出小腦袋,瞧見那橫倒在桌上空空如也的酒罈。 怪了,他是醉了還是沒醉? 「山西竹葉青,以極上乘的汾酒為底,加上紫檀香、公丁香、當歸以及砂仁等十多種名貴藥材混合竹葉浸泡而成,確實是好酒。」武香喃喃念著,像是說給她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聽他念了一大串,水青絲還是有聽沒有懂。 竹葉清是藥酒她當然清楚,但他為何如此頻繁地提起? 「竹葉青比較好喝嗎?」 繞過屏風,來到軟榻前,武香輕巧地將她放下,隨後跟著坐上軟榻邊。 「你不怕我。」長指撩起落在粉頰畔的幾綹細發,替她塞到耳後,他的眼更深沉卻也更亮了。 「為什麼要怕?」真誠而無畏的大眼迎上他。 武香心頭一震,幾乎想要不顧一切的抱緊她,但他還是壓抑著內心的欲望,「我是個男人。」 況且他長得不能稱得上是慈眉善目。 「你是我的廚子。」她完全把他納為己有。 水青絲撈起自己的髮絲纏繞在手中把玩著,同時不著痕跡的垂下眼瞼。 她還是不能習慣他的目光。 「我是個男人。」他再次強調。 水青絲開始覺得他應該是醉了,否則同樣的一句話不會說那麼多次。 「所以?」繞呀繞,卷呀卷,她表現得好像對頭髮的興致比同他說話來得高昂。 長著繭的長指扣住粉嫩的香顎,逼著她直視著他。 水燦星眸左顧右盼的,不肯對上武香那雙深沉如黑夜的眸子。 只要一看著他深邃的眼,她立刻就會被吸引進去。 「看著我。」他沉聲命令。 水青絲抿著唇,落在羅裙上的小手握成兩個小球,惶惶不安地迎上他。 「你醉了嗎?」扭著手指,她不安的問。 「燒刀子的確是種烈酒。」他把話題又兜回酒上。 不過水青絲並沒有因此而放鬆,反而緊繃了起來。 他發現她是想灌醉他了? 「嗯……但也很好喝……」她囁囁嚅嚅地辯稱。 「可竹葉青就還好了。」 目光洩漏出心裡的困惑,但她仍順從他的話,「再也沒有別的酒比得上燒刀子烈。」 他為何一再提起竹葉青? 媚眼裡閃著不解,腦子轉呀轉的,突然某條線接上,她懂了。 「你的意思是……」水青絲美目瞠大,紅嫩的唇瓣微張,她的目光不斷在武香的臉和那空了的酒罈間來回。 眼底閃爍著濃濃的笑意,武香緩緩開口:「那一壇是竹葉青。」 話落,他俯首而下—— 當唇上一股熱燙的溫度席捲而來,水青絲的腦海中只閃過三個大字。 他、醉、了! 砰! 她整個人被壓在軟榻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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