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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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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也只能拿刀子割或剪刀剪了。」最後他下結論。 水青絲抬起萬分驚恐的小臉,「你要割我頭髮?!」 「否則解不開。」武香神情嚴肅,表示自己不是在打趣。 「我……可是……」她很是遲疑。 娘說過頭髮很重要,不能隨便割的! 「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他扯了扯麻繩。 嗯,夠緊夠牢固,必定是她在掙扎的時候纏上的。 「這……」水青絲語塞了。 武香掏出隨身攜帶的菜刀,她立刻後退一步。 「轉過去。」她總不能一直綁著,還是速戰速決好。 「可是、可是……」她心裡始終惦記著母親的話。再說菜刀不是拿來切菜的嗎?奶娘說過刀子很危險的! 武香將她轉過去,「頭髮會再長出來的。」 趁著她還來不及開口反駁,他看准了幾個纏成死結的地方,迅速下手。 「但是我娘說頭髮對女孩子很重要!」話出口的瞬間,纏在她身上的繩子也鬆開了。 她的話讓武香猛地一震,想住手已經來不及了,鳥黑的髮絲和麻繩緩緩飄落地面。 「啊——三小姐!」 兩個孩子同時抬頭望向那個臉色大變的丫鬟。 大事不妙的預感同時閃過兩人的心頭。 默默交換了眼神,他們倆誰也不敢開口。 「你的頭髮!誰欺負你了?」丫鬟話是這麼問,但盯著武香的眼神早已說明他是不二人選。「你對咱們豔府的三小姐做了什麼?」 豔府?哪個豔府? 從小被帶進皇宮的武香有聽沒有懂,並不清楚宮外的世界。 「沒有,沒人欺負我。」水青絲趕忙替武香說話。 丫鬟壓根不理會,只當是小孩之間互相包庇。「三小姐,快跟杏梅回去,你這副模樣要是讓夫人或少爺見了,肯定剝掉我一層皮!」 丫鬟不由分說牽起水青絲的手,腳步匆促的離去,臨走前不忘瞪了武香一眼。 水青絲頻頻回首,向他保證,「我下次再來!」然後,她被帶走。 但,他再也沒見過她。 打從在長樂宴上的第一眼,他便知曉她完全忘了有他這個人。 那溫順卻平淡的眼神,已經明白地道出她完全不記得在她生命中有過武香這個人。 可他還牢牢記著她,無論用任何方法,他都想記得她。 當時她被迫割下的發,他小心取下收在紅色錦囊裡,每當想起她的時候,便會拿出來看一看,然後對當時年少不懂事割了她發的這件事感到內疚。 那時候的他不知道如此掛念一個人代表什麼,直到年紀更長,識得情滋味時,他的心裡仍是只住著她的身影。 時至今日,他成功的爬上總禦廚的位置,成為當今最年輕的總禦廚。 他執著的只為了能再見她一面。 當他真的見到了,他分不清是遙遠的記憶,還是夢中的人兒走出,和記憶中的小女孩不同,她長大了,但那抹矮矮小小的身影卻和現在的她重迭。 深刻的刻畫在他心中,發燙著。 「武香大人、武香!」涼亭裡,水青絲一手托著下顎,笑眯著眼望著甫踏進豔三別院就在發愣的武香。 遠遊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武香仍是杵在原地。 他一早來找她是為了發愣嗎?水青絲暗忖。 「妝日,你去把那個拿來。」低聲交代了一番,水青絲起身前去迎接動也不動的武香。 「武香大人,你今日真早,只可惜早膳我已經用過了。」 「我不是來做早膳。」 「不然呢?」 來……見她。 昨晚他夢見了以前,一覺醒來,便不自覺的來到豔城找她。 「來問你想吃什麼。」最後他還是選擇不把真正的來意說出來。 對於她說要挑百膳抄裡沒有的料理,這實在太麻煩,她乾脆直接告訴他要吃什麼比較乾脆。 「關於這件事,我想到一個好方法。」知道他在想什麼,水青絲認為他絕對會同意她的辦法。 好方法?她的話令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想你就隨便做一道菜,我請人來吃,只要那人說好吃,我便把頭發給你,咱們形式上做足便妥。」 「什麼意思?」武香眼裡有著質疑。 「意思就是做做表面工夫就好。」 表面工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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