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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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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焦急地欲看清他究竟有沒有傷著,可是水銅鏡縮回手,不讓她碰。 有大半湯汁灑在他的袖子上,而且還是熱的,他可不希望弄髒或燙傷她。 「還好趕上了,你沒事就好。」瞅著她憂心忡忡的臉,水銅鏡笑得好開心。 雖然是很燙沒錯啦,但是能保護她就是他的驕傲! 怦怦! 十九聽見自己的心跳隨著他的話而躁動起來。 他總是這樣,在許多小地方體貼又溫柔的對待她,即使她告訴自己他只是把她當成妹妹,永遠也不會當成女人看,也都說服不了這顆此刻飛快跳動的心。 「哎呀!小七笑得跟傻瓜一樣。」水綺羅看見么弟刺眼無比的笑,不說幾句實在不開心。 「我哪有!」水銅鏡立刻反駁。 「也不枉他一整夜跟看門犬一樣守在主人身邊,終於還是有派上用場的時候。」水步搖饒富興味地盯著么弟和十九間的互動,也加入嘲笑的行列。 唉,這個弟弟這麼可愛,要她們不欺負他還鼻難。 「我什麼時候像看門犬了?」才剛應付完水綺羅又殺出一個水步搖,水銅鏡忙著兩邊滅火。 「嗯……引起騷動的話……大姊恐怕……」一邊發愣一邊說話是水蔻丹最近練成的絕招,雖然還不是很上手。樊皇雅則在旁小心提防妻子手上的筷子會因為發愣而落地。 老天!連五姊都來湊一腳!水銅鏡只來得及在心裡喊聲糟,另一頭又有人開口。 「傻丹兒,騷動早就過了。」水青絲抿唇輕笑,只有在武香剝好爆香蒜蓉蝦遞到她嘴邊時,才會張嘴吃下,一點也不用她動手。 「搞出不小的騷動倒是真的,吵得我頭都疼了。」臉色比出嫁前紅潤許多的水珍珠還是怕吵,忍不住朝滄瀾的肩頭靠過去。 雖然仍不信鬼神說,但滄瀾瞭解自己的妻子體力很差,健壯的臂膀二話不說由身後穩住她的腰肢,也讓她靠得更舒適些。 「又不是我的錯!」水銅鏡趕忙大喊。 「二姊說得真狠,小七也是努力了一整夜才得到表現的機會。」水綺羅拿起放在面前幾乎沒有移動的酒罈,替佟胤徽和自己的杯裡斟滿酒,明著好像在替水銅鏡說話,暗地裡又嘲諷了弟弟幾句。 「難怪他今天還跑去和葛城確定位置在哪兒,原來是在確定是不是在上菜的動在線啊。」負責整場宴席大小事的水青絲現在才恍然大悟。 「我就說了沒有……」這下可好了,一旦姊姊們聯合起來針對他,他要如何一一堵上她們的嘴? 「有時間確認自己的位置,為何我到的時候不來替我領路呢?」一直到喜宴開始才匆匆趕回來的水珍珠媚眼斜睞向么弟。 「我、我……我也不是閑著沒事啊……」這句話他說起來特別心虛。 「反正他現在得到報應啦!」同樣嫁得遠需要趕路,只比水珍珠早一個時辰到的水步搖,對替自己拭去嘴角殘汁的巴圖露出甜甜一笑,嘴上可不留情。 不是閑著沒事? 倘若他不是閑著沒事,豔城裡還有誰稱得上閑著沒事?真虧他敢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口。 水銅鏡根本敵不過姊姊們的連手攻擊,只能處在挨打的狀態。 「只能說人算不如天算。」水青絲優雅的用膳,桌前乾乾淨淨,連笑容都是乾淨無比,倒是武香的面前堆滿了蝦殼魚骨,而且還有繼續增加的趨勢。 「唔……我很早就回來了……也沒人替我帶路……」水蔻丹連說話都得努力凝聚精神,更甭提去看樊皇雅替她夾得滿滿的一碗飯菜,真正進了她肚皮裡的恐怕不過白米幾粒。 「那當然啦,五姊三日前就回來了,還需要人帶嗎?」水銅鏡這話也只敢小小聲的說,誰教那個沉默話少的五姊夫就在十九的另一邊,他再大膽也沒敢把這些話當著樊皇雅的面扔給五姊。 聽著幾個漂亮的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始終緊繃的十九越聽越迷惑。 聽她們的意思……難道他一直在注意她四周的情況嗎? 「公主,您有任何疑問嗎?」水胭脂瑰嫩的唇兒輕啟,吐氣如蘭地問向坐在正對面的十九。 「啊……不……沒有……」面對端莊嫺靜卻面容嚴肅的水胭脂,十九怎麼樣也抬不起頭面對她。 雖然水胭脂美得令人驚歎,但是她的拘謹恭嚴也令人難以紊近,靠近她彷佛就有一股無形的氣勢。 水胭脂似乎也看穿了十九的畏懼,並沒有追問。 「不用害怕啦,大姊再怎麼可怕也不會吃人,她的手臂大概比你還細。」水銅鏡伸手摸摸她的頭頂,緩和她面對水胭脂就抖個不停的害怕。 聞言,十九不怕了,甚至忍不住笑出聲來。 怎麼他老愛拿手臂來比較呢? 「其實大姊越來越溫柔了,不信你看。」見她笑了,水銅鏡在她耳邊以只有她聽得見的聲音說。 十九抗拒不了他聲音的誘哄,抬頭向正對面望了過去。 還好水胭脂不是看著她這邊,而是低聲和夫婿佟胤玄說話,她才敢肆無忌憚地觀察水胭脂。 時而交頭接耳,時而替對方張羅布菜,雖然水胭脂和佟胤玄的說話聲很小,但兩人親密的互動,令人忍不住一直盯著瞧,他們深厚的情感可見一斑。 不過……水胭脂也會笑呢! 她的笑容使那張原本就是婚宴焦點的天姿絕色妝點的更為驚人,絕對不會有人想破壞她此刻的幸福,因為那抹笑是那麼的珍貴無瑕。佟胤玄的眸光也在接觸到水胭脂的笑容後,柔軟得比任何喊得出名稱的頂級布料還要柔軟,跟著微微揚起唇角,展現出只有在目光觸及水胭脂時才會出現的那種表情。 十九像想起什麼似的突然轉過頭看看身旁——果不其然,所有人都看著他們的神情,跟著眼底浮現了欣慰和祝福。 她對水胭脂的事瞭解不多,只知道前一陣子水銅鏡進宮找她時總顯得有些煩躁,眼神常常不自覺地望向遠方,像是在等待什麼,又像是尋找什麼,直到水胭脂由邊關回來後,他才恢復正常。 她瞅著水銅鏡的側臉,然後再也移不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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