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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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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鷹被她用力一揮,烏喙微開,眼看就要發出剌耳的叫聲——「噓-——」她趕緊伸出手示意他噤聲。 要命,若被他一吵,她還要不要偷拿他的刀完成自己的逃脫計劃呀! 也不知道那只鷹是不是通人性瞭解她的意思,當真乖乖的飛回木杆上,炯亮有神的鷹眸瞅著她,沒有發出叫聲。 「怪鳥,你真的知道自己的評價是誰嗎?」對他如此言聽計從,水珍珠忍不住吟念道。 不對!差點又忘了。 水珍珠側著身,用綁在一起的兩手撐著床面,歪歪倒倒的好不容易挺起上半身。 不能浪費時間,她必須快點拿到那把刀。 她定睛一瞧,滄瀾隨向配著的刀就在床邊、幸好她的雙腿沒有被綁起,只消跨過他便能拿到那把大刀了。 水珍珠心裡打著完美的主意,唇邊泛起一抹勢在必得的輕笑,但試了幾次卻發現自己壓根無法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站起身,更遑論跨過他,沒多久她的計劃宣告破滅。 「訪怎麼辦?」她很是苦惱。 「煩惱什麼?」隱忍了許久,滄瀾終於「蘇醒」。 即使她醒來時他還未清醒,但讓她這麼跌跌撞撞,發出大大小小的聲音,又不是死人,他怎麼可能沒反應?無非是想看看她想做什麼,才不驚動她繼續裝睡覺了。 「當然是我手上的……嘎!你醒了!」差點洩漏自己的盤算,水珍珠甫回首就見他老神在在的望著她。 「手上的什麼?」他當然知道她想解開繩子,不過,他要她自己求。 柳眉倒豎,媚眼一瞠,水珍珠怒嗔:「繩子!快把我的繩子解開!」 她是開口了,但不是低聲下氣的請求,而是氣憤難當的要求。 「這是你求人的態度?」滄瀾舒舒服服的躺著,也不急著起床,在這兒陪她耗。 海寇的生活本來就是如此,首領是般上主宰一切,但同時也是最輕鬆的,總之,就是他最大,沒人會催他。 「我被綁了一夜還不夠資格發脾氣?」她的理由完全是自己站得住腳的。 滄瀾挑起眉,神情似笑非笑的,「你究竟了不瞭解自己的處境?」 「我的處境?不就是我平白無故被綁了一夜,還差點被你逼得跳海,最後落得與你同一間房,處處被你佔便宜的下場!」水珍珠逐一數落著遇上他後的倒黴事。 一早醒來,她的火氣便如此大,真不知道是哪來的體力,滄瀾在心中笑忖。 「我說的是身為階下囚的處境。」攏攏披散的長髮,他隨意地打了個呵欠,又道:「難道你以為自己是客人?」 「階下囚?」是他俘虜她的耶!難道她一開始有求他綁走她嗎? 「沒錯,打從你上了這艘船開始,我就是你的主子,因為主宰這艘般的人是我。」暫時他可以原諒她大小聲的頂撞他,但她還是欠調教。 「你瘋了?」他以為他是誰?她可是一個商業世家的當家,怎麼可能臣服於其它人? 看來不給她一帖重藥,她是不會學乖的。 滄瀾如敏捷的豹子往前一撲,轉瞬間他們的姿勢又如昨晚一樣曖昧,只不過這次的眼裡燒著隱約的火光,瞅著她的眼神不再可有可無,而是兇狠的瞪視。 「女人,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我不像王琥那樣好耍弄,就算要拿刀抹上你那纖細的勁項……」薄唇抿著無情的線條,無限輕柔的吻上她的勁子,他冷冷吐出話:「我也不會心疼。」 嘴上這麼說,但他知道自己不會這麼做。 她是他新找到的樂子,所以不會輕易的殺了她。 水珍珠渾身一僵,頓然被他哧傻了。 狠戾的話語配上他不像打趣的神情,她怎麼會以為這男人像她的大姊? 直至此刻,她才發現水胭脂比滄瀾好上太多了。 他像雙施捨獵物同情亦同時威脅獵物的猛禽,帶著如沐春風的和藹笑容,口裡卻吐露最冰冷絕情的脅迫。 涔涔冷汗出額際澪集成一顆顆晶瑩水珠,在她沒法動作之時爬過她的頰邊無聲低落。 她首次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只因為他的一句話。 聽人說過大海是變化莫測的,前一刻還豔陽高照風平浪靜,下一瞬間即有可能風雲變色狂風巨浪,她還沒真正沒見試過,卻覺得他就像海洋,明明還同她笑著,也能隨時拿刀向著她。 詭譎難測,完全是在說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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