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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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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在看你。」水步搖聳聳肩,認清了他的長相後才往後退。 當她退至光線之下,原本準備重新合上眼的天海,眼角餘光瞥見了她的長相—— 「玄翠!」他發出驚叫,一眨眼的工夫便湊近她面前。 不可能的!不會是玄翠! 「放輕鬆。」水步搖眼中只有感興趣的光芒,一點被驚嚇的模樣也沒有。 「你是玄翠嗎?玄翠,是你嗎?」天海一把抓起她的手,神情激動的問。 水步搖的視線由被抓住的手往上移,最後停在天海焦急的面容上。 「我長得很像你口中的某人嗎?」她含笑問,整個人仍是從容不迫。 「你……不是。」果然不可能是她,因為玄翠早就已經死了。 瞅著他臉上悵然若失的神情,水步搖的興致更是高昂。 「水步搖。」她報上自己的名字。 「嗯……」果然是他認錯了,可是她們還真像。 天海又靠近了一點,端詳起她的面孔。 無論是那眼眉,俏挺的鼻樑,紅潤欲滴的唇兒,都和玄翠十分相似,只除了她兩頰自然泛起的淡淡紅暈,顯示出她健康活潑的一面,和早已躺進塵土的玄翠不同。 「你真的──」即使知道眼前的女孩不是玄翠,天海仍忍不住再三確認。 「是……長安京的豔府水六當家嗎?」一個不確定的聲音插入他們的談話。 「誰?」水步搖機警的回頭。 在外辦事的時候,他們水家人向來行事低調,這會兒竟有人認出她的身分,她有些驚訝,戒心也跟著提高。 「下官乃是皇上派來南蠻的和親官,負責護送和親公主的!」牢外一個攀著鐵欄杆的男人一臉喜出望外的神情,激動的說。 水步搖眯起眼,思索片刻,跟著點點頭。」我想起來了,三個月前由長安京熱鬧出發的送親隊伍,我有看到。」 「是啊、是啊!就是三個月前出發的。」和親官連連點頭。 「那麼……我想想……是幾公主來著?」點點唇兒,水步搖認真的思索起來。 「孫儀公主。」和親官忙答。 「啊!」水步搖輕拍自己的額頭一下,「我想起來了,孫儀五公主。」 素來和皇宮裡的公主們都有往來,她立刻知道話題中的孫儀公主是誰。 「是的。」 「不過我記得孫儀公主體弱多病,怎麼會讓她嫁到南蠻來呢?」水步搖回憶著那個總是掩唇輕咳,說話聲音頂多如蚊蚋般大,身軀單薄得好似風一吹就倒的孫儀公主,怎麼也不像是塊和親的「料子」。 聽見她這麼說,和親官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正如六當家所說,公主實在無法勝任和親的重責大任……不!應該說,她曾經有機會可以勝任的,只是、只是……」 「講重點。」瞧他有苦不敢言的苦瓜臉,水步搖的興致不高,直言道。 和親官苦著臉,「其實,公主在快要進入南蠻國境前咽下最後一口氣,香消玉殞,偏偏南蠻王的迎親隊已經抵達,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下官只得編派出半途遇上山寇,孫儀公主被擄走這種話,才……」 視線掃過其它牢裡關著的送親隊伍的士兵,和親官繼續說:「但是南蠻王也不是省油的燈,為了測試下官有沒有說謊,把除了下官以外的所有送親隊伍人員全關到牢裡,等找到孫儀公主以後才要放了他們。可是、可是……」 「可是根本不可能找到孫儀公主,因為她早就病死了。」水步搖替他把話說完。 「是的。」和親官連連頷首,「這會兒就是聽說有貌似中原女子的女人被關進牢裡,我才會前來一探究竟。」 「但是孫儀公主確實已經病死,又不是真的被擄走,你來看又有何用?」柳眉一挑,水步搖問。 「問、問題是……是……」和親官急切的想回答,卻因為太急而一時結巴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們聲稱孫儀公主是被擄走的。」天海插嘴。 「喔,所以你不來確定的話說不過去,是吧?」真是自找麻煩,老實一點說公主病死不就好了? 「是的。」和親官灰頭土臉的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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