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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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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樊皇雅扣住她的下顎,硬逼著那雙沒有聚焦的眼對上自己。 「丹兒,清醒點。」雖然叫一個醒著的人清醒點有些怪異,但他實在想不到更貼切的話。 「唔……嗯?」水蔻丹傻傻地應了聲。 「你在想什麼?」他突然好奇在她發愣的時候腦於裡都繞著什麼打轉。 「想四姊何時會回來……」迷迷糊糊中,她脫口而出。 四姊? 豔府水家總共有幾個女人他到現在還是搞不清楚,只知道大當家是水胭脂,還有她,但他連水蔻丹是排行老幾也不清楚。 「誰?」雖然不認為她說出名字他就會清楚是誰。不過有名字總是比較好認人。 「四姊……水綺羅。」 水綺羅? 這個名字他有印象,是原本要嫁過來的女人。 「你呢?你排行第幾?」水綺羅停留在他腦中只有片刻,甚至連心裡都進下去,他在意的只有她,水蔻丹。 「排行……」迷蒙的眼兒越來越清晰,她的思緒逐漸回籠,「什麼排行?」 聽見她的問話,樊皇雅知道她已經完全清醒了。 「我是說你在兄弟姊妹之中的排行。」 「我?我是第五。」怪了,他跟她的距離怎麼會拉得這麼近? 「原來是第五。」兩人很靠近,他的氣息噴吐在她的面容上。 「嗯……那個……」水蔻丹軟綿綿的小手不著痕跡的抵上他胸前。 「嗯?」樊皇雅嗅著由她身上飄散出來的淡香,足以令任何男人心猿意馬的香氣馥鬱。 「好像有點太近了,這樣不方便用膳。」她客氣又冷靜的開口。 天知道她根本還沒習慣這樣的距離。 「不會。」 在他來看,這個距離,很好。 「是嗎……」她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只好任由他扣著。 「不是嗎?」他反問。 粉臉迎上俊顏。 「聽說江家的水道地盤被你吃下了?」跳開了話題,水蔻丹藉此忽略兩人過近的距離。 「誰告訴你的?」莫測高深的眸色用不著明說,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這當然是她由眾女眷那裡聽來的。 嗯,難怪他這陣子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了。 「這下湘繡城的水道幾乎被你獨霸,在商場上來看不是件好事,對吧?」 獨霸的行業壟斷市場,毋須競爭隨意喊價,當這市場還是一座城鎮主要的商業活動方式,的確不是件好事。 樊皇雅沒有說話。 身為商人,他當然清楚的瞭解,如此一來等於吃下一塊完整的商域,穩握湘繡城的水道,對他來說絕對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但若換個角度想,從此湘繡城的水運將徹底失衡,他高興怎麼哄抬價格都可以:抬高,便是一片水深火熱:降低,很快會不敷成本。 總之,吃下塊商域所背負的擔子更大。 「不如釋出些如何?」水蔻丹建議。 「釋出?誰接?」 「讓有意願的人出來以競標的方式,釋出部分水道所有權。」 「如果得標者對水道的經營方式並不清楚呢?」樊皇雅快速抓住重點,反問道。 「那就限定資格,一定要是對水道瞭解的人,或是曾經做過這一行的人;再不然就分成數少量多的方式,讓更多人加入這一塊。多方良性競爭下,才能創造出更富饒的商機。」水蔻丹沒有因他淩厲的問句而被問倒。 雖然她在豔府水家並不掌管整個經營,可生在商業世家,她看的世面就算沒他廣,也不表示撥的算盤沒他響。 想不到她一個平時把發呆當呼吸的女人的見解,倒比在商場上打滾許久的老狐狸還有一套。 樊皇雅眸裡閃過對她的讚賞。 「水胭脂是這麼教你的?」他對她的好奇忍不住加深了一些。 水蔻丹柔柔一笑,「包含夫君在內,許多商場上的詭譎變動和大風大浪都是我從小的枕邊故事。」 「枕邊故事?」 「是啊,替丹兒念故事的不是奶娘,而是大姊。」當然,那是在好久好久以前了,自從那件事情以後,大姊連笑容都少了。 一想起水胭脂,她的笑容又少了一點。 只是眼眉的角度上揚或下垂,他即能發現。 「蠶吐絲了。」風馬牛下相及的話冒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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