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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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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故?這不是他第一次直白的批評她的家人有多麼差勁,為何她偏偏對剛才的話有反應?而且是如此的生氣。 即使是男人,也鮮少敢在他的面前發飆,他一定是踩到她的痛腳。然而,縱使她氣瘋了,他也不容許她與自己作對。 山無陵直起身子,金褐色的眸子既冷冽又帶著威嚇性,俯視著她,毫無感情的開口,「你最好別惹火我,必要的話,我連你那個引以為傲的姓都可以剝奪。」 他毫不戀棧的轉身離去,不給婚期,也不許她離開。 怒氣逼得眼眶一陣酸刺,翁元讓氣衝衝的跳上床,用厚厚的被子把自己藏起來,也把氣急敗壞的幾滴淚水一併藏住。 山無陵本來就看她不爽,也討厭翁家,他會答應娶她,她也感到不可思議,更明白他可能想藉由傷害她來為自己當年承受的羞辱討回公道,所以她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忍耐,不能把他說的每一句傷害的話都認真的看待。 但是,他不能否認她是翁家的人! 如果那麼做,相當於否定了她為家族做的一切她認為是對的、應該的事,她的生活,她的思考,她的認知,她的信仰,甚至她這個人存在的意義,都會化為烏有,那她還能相信什麼? 她就什麼也不是了呀! 翁元讓忿忿不平的抹了抹臉,滿腔的怒火化為堅定的意志。 可惡!她才不會被他打敗! 隔天醒來,翁元讓已經在腦子裡盤算好了,即使對老曹死纏爛打,也要煩得他送個口信回家。 但是老曹似乎有備而來,一副急匆匆的模樣,送上了早膳,催促她快點吃完,並打開門,指揮僕人來來回回,送了許多東西進來。 「這些是?」從小被教育吃東西的時候不得說話,於是翁元讓放下碗筷,詢問他們如此忙碌的原因。 「爺交代的。」老曹忙裡撥閑的回答,然後第二次催促,「別停下你的動作,那會拖累我的速度。」 她只好拿起碗筷,快速的吃著早膳,同時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暫時擱下心頭的要緊事。 山無陵讓人送來一件綴滿羽毛,極為奢華,卻也美麗的衣裳,似乎是怕不小心弄壞了,由五、六個人小心翼翼的捧進來,其餘的還有一些珠寶首飾,綾羅綢緞,里間則放上注滿熱水的浴桶。 這些是什麼?昨晚他惹她生氣的補償嗎? 不、不可能,山無陵看起來就不像是會自我反省的人,說是別有居心還比較可能。 以平常不被允許的速度吃完早膳,翁元讓打算再次發問。 沒想到老曹比她更快一步,「什麼也別問,沒時間解釋。」他指著幾名侍女,「你們幾個伺候翁姑娘沐浴更衣,要快,爺最討厭等人了。」 「山無陵要找我?」翁元讓逮到機會,順勢反問。 「是,而且是儘快。」情況似乎真的很急迫,老曹忘了糾正她的稱呼。 得到含糊的答案,她也不勉強,讓老曹先出去,有些局促的在侍女們的服侍下脫下衣服,進入浴桶淨身。 她從來沒有讓這麼多人一起服侍過。 沒多久,訓練有素的侍女們替她打點好整身的裝束,把那些她以為是要送給她日後使用的飾品全部披掛在身上,她差點被這些重量壓得喘不過氣。 從山無陵對一切擺飾都要求極盡奢華和舒適的情況來看,她不該懷疑他是多麼的財大氣粗,就像她爺爺說的,他是個暴發戶。 「我一定得戴這麼重……這麼多的東西嗎?」翁元讓斟酌用詞的問。 「這些是爺的好意,翁姑娘,你開心的接受就好。」侍女有趣的揶揄她,以為這個嬌小的女人是在客氣。 「噢……」翁元讓心想,這是不行的意思。 唉,只好強迫自己站直,別駝背了。 「好了沒?馬車早就在外頭等著啦!」老曹的催促聲從門外傳來,看來是一直沒走,在等著她。 「我們要出府?」被簇擁著走出房間,翁元讓詢問。 「少說話,快動作。」脾氣古怪的老曹沒好氣的說,不斷的把她往外推。 翁元讓轉動腦袋,以為山無陵會在中途加入,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直到出了大門,看見那輛閃閃發亮的漆黑馬車,都沒看見他的身影。 「山無陵呢?」她已經忘了昨天的爭執,主動提及他。 老曹恭敬的打開馬車的門,馬車內是用絲滑柔軟的錦緞和野獸毛皮裝飾而成的,看起來誇張鋪排。 山無陵就坐在馬車裡,面向前方,霜雪般冰冷的眼珠子朝她一掃,仿佛沒看見她煥然一新的打扮,沒耐性的催促,「快點,再不上來,你就用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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