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單煒晴 > 齊人之福苦了誰 > |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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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帶人到他們幽會的地方,任由別人誤會卻不澄清,而她竟然到了那時候還相信他會替她解圍,還不知道就是被他出賣。 可笑,真是可笑至極! 「對,說出去不會有人相信。」她的語調清冷,聽不出情緒,「但我也不會再傻得相信你。」 他是如何陷她於不義的?她壓根沒機會替自己反駁,在眾人的眼前被定了罪,原本最受寵的家族地位被剝奪,淪為眾人嘲笑唾棄的難堪,而他仍舊是所有人眼中的大才子,謙虛恭謹的孟少陵。 他怎麼可能瞭解她有多恨! 「至少不是我玷污了你的清白,是吧。」他聳聳肩不以為然。 「我跟他壓根什麼也沒發生!」花雁行怒吼,從眼裡直射向他的眼神卻是想要置他於死地的惡狠。 歎了口氣,孟少陵臉上浮現濃濃的無奈,「其實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你既聰明慧黠,又美得不可方物,誰要真的不喜歡你才真是有問題,你說是吧。」 她挑眉訕笑,「喜歡我?誰都可能,就是你不可能。」她懷疑孟少陵壓根無心。 「話不是這麼說的,若我不喜歡你又何須認你當義妹?」他臉上隨時掛著令人動容的笑,但早已受騙上當吃過苦頭的花雁行是越看越覺得噁心。 孟少陵這個人她是清楚的,當一個人掏心掏肺地對他,他卻能在下一瞬將對方陷於陷阱中,更可以不用任何原因去算計陷害一個人,這就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偏偏他有本事令人不會起疑,甚至對他極為禮遇,名聲好得不得了。 「我早已與你沒有任何干係!」她義正詞嚴地駁斥。 「呵呵。」他又是一陣輕笑,尾音落下後跟著的只有沉寂。 也許是在氣頭上讓她忘了孟少陵有多可怕,至少現在她不再覺得沉默令自己窒息,倒希望如此沉默至送走他的天明到來。 「你不問問我為何會到長安京來嗎?我記得你已經見過少音了。」 他說的正是那日花雁行和齊壬符在街上遇見的女人,也就是孟少陵的親妹妹孟少音。 「我沒興趣知道。」她不想再捲進跟孟少陵有關的任何事。 「可惜呀可惜……」他貌似歎息,臉上出現若有似無的愁思。 花雁行當即警戒了起來,「有何可惜?」 「我以為你至少會對我來的目的有興趣。」他的尾音收得乾淨,沒有吊人胃口的意思,卻使她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你是什麼意思?」 孟少陵但笑不語,繼續泡著茶,好半晌才像想起某件事,突然問:「對了,你書案右邊數來第三個抽屜總會空著的習慣還保留著嗎?」 他怎麼會知道她現在還有個書房? 花雁行怔了好半天不知該做何反應,端坐的姿勢僵硬,等她的大腦重新思考他話中的意思時,才「刷」地站起身。 「唉,坐下坐下。」孟少陵沒有出手阻止她,僅是雲淡風輕地開口。 她想要回書房去看看他到底做了什麼。 清亮的瞳眸朝他一瞥,雖然孟少陵沒有抬頭,還專注在茶水與杯之間,但她根本無法踏出任何一步。 是以她乖乖地坐下了。 「你做了什麼?」必須握緊粉拳,她才能克制自己的怒火。 孟少陵看著她的眼裡有著讚賞,「你看這是什麼?」 他從懷中摸出一封信。 「這是——」花雁行幾乎失聲尖叫。 是她方才看過的信!她不是要常春燒掉了嗎? 「或許你會對信裡頭的內容感興趣,是嗎?」孟少陵大大方方地把信遞給她。 花雁行一把奪下,就著燭火,很快燒了那封信。 孟少陵眼色不改,從容不迫地說:「你確定不想知道信裡頭寫了什麼?」 她這才驚覺是自個兒大驚小怪了。家徽是他的,同樣的信他要寫幾封又有何不妥,倘若他提起信的內容,那麼就一定是有問題! 花雁行的眉間閃爍的盡是對自己粗心的懊惱。 「甭急,我這兒還有一封。」 瞧他就像變戲法般又摸出了一封,也不怕給她看,照樣交給她。 這次她當然不敢再燒了它,但對於信件的內容也不願去看。 「拆開吧,你會感興趣的。」孟少陵簡潔的語氣沒有催促之意。 她只得顫著手拆開,卻實在無法去看。 「為何閉眼?信拆了就是要看的呀。」他的聲音只有輕快,像是沒發現她的臉色有多難看。 她徐緩地睜開眼,將目光滑向信紙上那一個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字,但拼湊出來的卻是她絲毫不能明白的內容。 看完,她更確定燒了是沒錯的,於是她二話不說再度燒掉。 「這種秘密你讓我看難道沒關係?」她努力想維持語氣平穩,但失敗了。 因為她猜不透孟少陵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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