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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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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伏悉面對的不是仲骸軍,而是厲坎陽精銳的步兵前鋒,且個個臉上都是視死如歸的堅毅,並沒有因為伏悉的自信而自亂陣腳。 「你們確實是一支勇敢的軍隊。」伏悉可以從眼神看出來,接著把雙刀插進宮牆的厚壁上,「為表敬意,我不會上前一步,但這雙刀所及,是砍落敵人腦袋的範圍,誰敢上,我就殺誰。」 「我厲家軍絕不後退。」領頭的將領說明心跡,驟然大喊:「刀圍伏悉,受死!」 厲坎陽的前鋒軍帶上各式各樣的兵器,步子一蹬,皆沖向伏悉。 「我們有這麼多人,今夜就取伏悉的腦袋,回去獻給主公!」前鋒軍的領頭一喝,士氣提振。 「那就來吧!」 於是,伏悉揮刀了。 「讓戰慈的士兵換上厲家軍的軍服,再舉著厲氏旌旗……沒想到戰慈竟會幫厲坎陽做掩護。」 真不知道厲坎陽的軍師是如何說服戰慈幫忙的。 仲骸聽取前方的情勢回報,先是皺眉,隨後露出玩味的笑容。 這下他必須假設孫醜可能遭遇到任何不測,雖不至於危害生命,但是從她沒能回報情勢這點來看,這個假設是必然的。 「軍師請主公準備撤退。」仲骸部將平原場帶回房術的口信。 「退?」仲骸挑起眉頭,還在看著眼前地圖上的兵力部署。 「一旦守不住內殿,軍師已經讓人在東北宮牆鑿洞,到時候可以從那兒退。」平原場一字不漏的轉達。 「要孤像狗一樣鑽洞,落荒而逃?」多麼新鮮,他還沒有這種經驗。 「留得青山在。」這也是房術要他說的。 「那麼就告訴房術,等到孤一敗,青山就給他當了。」仲骸起身,一個眼神示意,周圍立刻有人替他安上輕甲。 「主公的意思是?」平原場暗自猜想,有多久沒看過主子披甲了? 上戰場而輕裝打扮,代表手握勝券;上戰場而身披戎裝,代表他認真了。 主子將會親自上場。 「只進不退。」仲骸只有這一句。 如果太儀在,他會退。 太儀不在,他就進。 「主上,臣建議您站進來一些。」 燕斂守在太儀的身後,怕她太靠近,被戰事波及。 「無妨,朕喜歡這裡。」她揚起手,斥退他。 漫天的火箭飛舞,比雪還漂亮。 那火焰,就像她的復仇之火,點亮了前方的路。 「贏了嗎?」太儀的眼底也映著暗火。 「目前是我方占上風。」燕斂跟到她身旁,兩人在宮牆的制高點,迎風而立。 「撤兵。」太儀突然這麼說。 「主上有何用意?」燕斂快被她的驚人之語逼瘋了。 「朕要你們去叫陣。」太儀凝視著遠方,太慢了,叫陣能一舉達到誅殺敵軍的大將、猜測仲骸會在哪裡。「兩方人數相當,全部一起上毀滅士氣的目的,且能更快逼出仲骸。」 「主上,臣不認為仲骸會親自出馬對陣。」燕斂委婉的說。 「那就把他逼出來。」太儀的命令,無庸置疑。 她要親手殺了他! 鏘! 雙刀與大刀互擊,摩擦出和聲音同樣令人不舒服的火光。 伏悉的刀落了一柄,連同手臂。 「刀圍伏悉也不過就這種程度?這下你的攻擊範圍更小了。」戰氏前鋒軍主將孔韓,未因為砍斷伏悉一隻手便沾沾自喜。 只要在戰場上,還有頭的就是戰士。 伏悉僅剩的那只手握緊刀,或許失去了一隻手臂,防守仍無絲毫縫隙。 「不過是一隻手,當孝敬你老人家不就得了?倒是老頭子,你該準備下地獄了吧!太纏人可是會惹人厭的。」已經不曉得擋下多少人,伏悉的模樣有些狼狽,但眼神還很明朗,精神很好。 還不累,他還能繼續。 「即使只能拿一柄刀,老夫也不會輕敵,儘管放馬過來吧!」孔韓架起大刀,雙腿輕夾馬腹,坐騎立刻朝伏悉奔去。 「攻無不克,以己之力佑主公奪天下。」伏悉不理傷勢嚴重的傷口,蹲在馬背上,刀和手臂成一直線延伸出去,「這就是我的忠誠!」 他額頭上的「佑主」兩字看起來閃閃發亮。 「仲骸軍善騎,這下老夫倒要好好的見識。」孔韓見他獨特的騎姿,更加謹慎,「小子,下馬!」 少了一隻手臂平衡,伏悉蹲踞在馬背上的動作顯得有些搖晃,可是胯下的馬匹穩穩向前。 沒有其它兵卒干擾,只有他們不顧一切的沖向彼此。 他們正在發光,焚燒以性命為燃油的光芒,刺目。 錚!錚! 刀與刀的對決,勝負已分。 「可知為何我即使上馬也只用普通的刀嗎?」在交手之際,從馬背上一躍而起,飛身突刺孔韓背後的伏悉在地上站直身,「因為我的刀圍可以任意伸長,刀圍內都是我的克勝範圍。」 這就是「刀圍」這個稱號的意義。 「技……不如人,無話可說……」孔韓同樣落馬,且用大刀撐著才沒倒地。 「將軍落馬了!」 「快救將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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