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單煒晴 > 縛綁你的心 > |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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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為什麼我在想什麼你們都知道?」每次在她想事情的時候,都會有人回答,這間算命鋪子裡的人也太奇怪了吧。 男人沉默半晌才道:「我只是實話實說。」最好是啦!封江花壓根不相信。 「等等,你剛剛說了什麼?」思緒繞回他剛剛說的話上,她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男人將她放下肩膀,讓她站立在面前,有力鐵臂勾住她的纖腰,讓她不會落入那軟綿綿的網中,但同時也緊貼著他肌肉結實的身軀。 呃……抵著她小腹的難道是……「你幹嘛?」她腦中的警鈴大作,畢竟他們不認識,他沒穿衣服,還可以站得穩,如果想對她做什麼,她肯定逃不了! 那雙金黃色的貓眼緊緊鎖著她的瞳眸,「這紅線,一旦綁上了,就解不下來。」 封江花陷入驚愕,呆愣,總之她完全無法反應。 許久許久後,重新被扛上他肩膀的封江花,衝口大喊:「什麼?」 清晨的第一道陽光筆直射入屋內。 麥穗金黃的光芒灑在床上像麻花糾纏在一塊的男女身上。 刺眼。 眼皮絕對是透明的!因為就算閉上了也感覺得到光線,只是看不見事物的.清楚輪廓罷了。 即使在被陽光吵醒的半夢半醒間,女人還是使用腦子清醒的部分做有用的思考,並且決定總有一天要發表眼皮透明說。 女人皺緊眉,開始尋找不會被陽光照到的角度,東鑽西扭不斷往身旁的熱源靠去,好半天終於窩好最舒服的姿勢。 晤,好舒服。這是她買過最好用的暖爐了……嗯?暖爐?小手在「暖爐」上拍了拍,疑問的泡泡在心頭散開。 她有買過這種東西嗎?大腦終於肯開始運作,女人緩緩撐開眼皮,沒有戴眼鏡便會失焦的雙眸映入一張放大的俊雅臉龐。 是個男人。 「好長的眼睫毛喔……」不常曬太陽,略顯蒼白的小手滑上男人的臉頰,輕輕撫摸著,「唔,連皮膚都奸細。」令女人嫉妒的男人。 沒錯,有個男人躺在她的床上,但,為什麼呢?剛清醒時反應總是慢半拍的封江花,纖指繼續在他臉上游走,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是在哪兒撿來這麼一個男人。 她環顧朦朧的四周。 這裡,是她家沒錯。 再看看眼前這張睡得像只高貴貓兒般沉穩的男人臉龐。 很明顯,她的記憶裡沒有這麼一個人。 到底是從哪兒蹦出來的?收回吃豆腐的手,她小心翼翼從男人的懷抱中坐起身,摸來眼鏡戴上,搔搔一頭散亂的黑髮,記憶還在轉呀轉。 昨天她到底做了什麼?明明記得自己是在研究室裡進行最新的實驗,通常在實驗剛起步的階段,不沒日沒夜的工作一個禮拜,她是不會出關的;如今怎會晃回了床上,而且還一點記憶都沒有?沒錯,她就是那種從小被人稱之為天才神童的孩子,lQ超過兩百,能夠瞬間記憶過目不忘,所以她十歲的時候便跳級念完大學,十二歲已經有雙碩士學位,然後從小衣食無缺也沒有什麼宏偉願望的她,難得向父親要求了一件事——她要一間屬於自己的研究室?那是她十五歲的生日願望。 老實說,她不喜歡人群,也不擅長與人相處。 在孩童時代她的生活就在無盡的學習中,沒有人強迫,是她自己喜歡。她熱愛看書熱愛學習,討厭戶外運動更討厭陽光,就算是她那對倡導任孩子自由發展的父母,看到她整天關在房裡,只有在解決民生需求的時候才會踏出房門,也擔心了好一陣子。 還好最後他們發現,這樣的她也沒有學壞走上歹路,漸漸的也放寬心隨她去。 至於她研究的範圍很廣泛,對於各種事物都有興趣,所以她可能今天還抱著科學範疇的書啃,明天就移情別戀到了達爾文偉大的進化論。 但她也不是只會花父母的錢做那些沒意義的研究,她的研究資料和結果不管是各國政府還是恐怖分子,都開出高價搶著要:當然,那是指毀滅性高的武器研究的部分,其他還有一些對社會有貢獻的研究。 把那些研究資料賣出後,她會捐一半給慈善機構,然後留一半給父母,剩下的才當作自己研究用的基金和生活費。 而她最近偏愛生物學,對一些特別的物種感到非常有興趣,如果不是討厭陽光的程度高於研究,她可能會親自跑到亞馬遜叢林,尋找心目中最怪異未知的物種,或是可以使用在生物科技上的元素。 唉,都是討厭的陽光害的。 又坐了一會兒,封江花想破了腦袋也想不起自己幹了什麼好事,乾脆先去刷個牙洗把臉,再來對著這個男人發呆好了。 「呼,好冷!」雙腳方落地,她人跟著要站起——「噢!」走不到幾步,一股拉力將她往後拉,她跟著跌坐回床上,「什麼東西?」是什麼鬼東西拉住她?轉回視線,對上一雙金燦貓眼,封江花再度看傻了眼。 好漂亮的一雙眼睛,如果能夠用裝著福馬林的罐子好好保存起來的話,以後或許可以拿來當作研究的標本。 已經醒過來的男人同樣在打量著她。 一頭蓬鬆的亂髮、過於蒼白的皮膚和鼻樑上大大的黑框眼鏡,她看起來就跟昨晚一樣,是個平凡普通的女人。 但他對她非常的好奇。 原因無他,誰教她選擇了綁在他左手小指上的那條紅線。 從他三十歲起一直困擾著他的存在,曾爺爺說只要碰到有緣人就解得開;但一直到都過了他給自己設下的期限,那個有緣人還是沒出現。於是他向爺爺表明放棄,反正其他人都看不見,那就不會有任何不便。 只是他沒想到曾爺爺居然一改和善,態度強硬的要他留下來,等待那個不知何時會出現的有緣人,甚至怕他逃走,還扒光他的衣服,將他關在那個專門用來捕捉他的網的房間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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