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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是,這幾日有勞四姊了。」吳極作揖。

  吳憂伸伸懶腰。「釀酒原就是我負責,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不過吳極,大姊說我釀出新酒後便可偷閒,所以接下來的半個月,你別來煩我,有事兒自己解決去。」

  「是,小弟遵命。」

  「那我要先回家了。」吳憂往外走。

  吳極隨後跟上。「四姊這麼早要出城,可是要去竹屋找士元哥?」

  「嗯。」吳憂毫無停步的打算。「先前我與士元哥之間有些誤會,但大姊說時間緊迫,因此為了釀酒先擱下了,現下我急著去找他說清楚。」忽地,她緊蹙著眉,因為該怎麼裝笨,她到現在還是想不出來。

  「四姊,我最近聽見一些不怎麼好的傳聞……」

  「不會是我和慮吧?我跟她最近可沒在城裡惹事。」

  「是跟士元哥有關。」

  「人家又說他見死不救了,是不是?」吳憂不在意地笑笑。

  「不是。」

  「還是說他見錢眼開?吳極,你明知道士元哥只會整治那些該整治的人。」

  「也不是。」

  「哦?」吳憂瞧他一眼。「那是啥事?」

  「聽說張家小姐……」唉,四姊這麼護著士元哥,他聽到的那些傳聞就越發說不出口。

  「哪個張家小姐?」

  「就是小時候常欺侮咱們的那個張家啊。」

  「張天霸的妹子張天愛?」

  「就是她。」

  吳憂下解地問:「她跟士元哥有啥關係?」

  「聽說她四處造謠,說郎大哥對她有意思,已經準備做張家的東床快婿。」

  「你說啥?」吳憂停下腳步,抓住吳極的衣襟。

  「我都是聽說的。」吳極趕緊舉高雙手投降。

  「那士元哥有沒有澄清?」

  「他啥也沒說。」

  吳憂放開吳極。

  士元哥不說話是啥意思?他是因為惱她,所以才不否認嗎?還是這些日子她為了釀酒,沒辦法出酒房找他解釋,所以他以為她不在乎他?可釀酒這事兒平常一年只有幾次,她也是不得已的啊!

  別擔心,士元哥絕不會喜歡張家小姐的!她安撫自己,但一想到兩人之前的不快,她又忐忑不安了。

  「我走了。」她轉身快步離去,看來她得立刻用吳慮教她的「笨」字訣啦!

  「四姊,你要做啥?」吳極擔心地追問。她該不會要去找張天愛的麻煩吧?那他不就又要花一大筆銀子,請壯丁來護駕嗎?

  「秘密、秘密,一個大秘密。」吳憂回身,雙臂畫出一個大圓。開玩笑,要裝笨哪可以明說?

  「這秘密跟誰有關?」吳極提心吊膽地問。拜託,不要是張天愛。

  「當然是跟士元哥有關嘍。」吳憂用「這還要問」的眼神瞪吳極一眼後,轉身離去。

  吳極松了口氣。呼,不花錢就好,至於士元哥呢?他只能誠心供上四個字——

  自求多福!

  郎士元從蘇府走出,蘇家二少滿面笑容親自送他。

  「郎兄,多年不見,難得今日相聚,相談甚歡,日後定要常來捨下坐坐。」

  「也歡迎你常到我那竹屋小酌一番,那就在此別過。」郎士元臉上難得出現愉快的笑容。當年他知蘇家二少蘇燦是名門之後時,原本欲結交之心因覺身分不配而作罷,想不到蘇燦有心與他結識,前些日子還特意找上門拜見,今日換他登門拜訪。

  離開蘇府後,郎士元走在熙來攘往的街上,想起了與吳憂的事。

  那日為雙生子把脈,確定兩人身體無礙後,他就沒再上吳家,之後小憂也沒來竹屋找他,教他氣悶得不得了,同時也覺得奇怪,依她的性子不可能不來找他的。

  昨日在城裡遇上吳極,聽他說小憂正忙著釀滿庭芳客棧所供應的酒,難怪她沒時間來找他了。

  小憂……他腦子立刻浮現出她嬌俏的倩影。

  唉,互換身分作弄他的那件事,教他明白她對他的情並沒有比手足來得多,可是他卻是全心全意的愛著她。

  他已經想不出辦法讓她明白,兩人之間的情只屬於彼此,並不能與其他人分享,更不能把他推給別人,那他算什麼?這對他是侮辱啊!

  他甩甩頭,想甩掉抑鬱的心情。

  「郎大夫?」張天愛用甜膩的聲音從後頭喚他。

  郎士元臂上立刻泛起雞皮疙瘩,他裝做沒聽到,繼續往前行。

  「哎呀!」張天愛故意跌跤,大聲地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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