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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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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他口中的粥噴了出來。「咳咳……」還不小心嗆著了。 「士元哥,你別吃太快。這書上寫的,吃快傷胃,嗆著了損氣管。」她搖頭晃腦地提醒。 「……」郎士元的眉角抖了抖。 「我說得不對嗎?」這次吳憂明確地察覺到他不快的情緒。 「沒有,說得很正確。」他擦擦嘴角,有種拿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那士元哥,你還沒告訴我,什麼是白腰?」 「這你不用知道。」 「那怎麼可以?我是神醫之徒耶,這白腰的功效可治療腎虛精滑,日後萬一要有這樣患者上門,我卻連食方長得啥模樣都不知道,那不是讓士元哥丟臉了嗎?不過話說回來,精滑又是啥意思?」 郎士元如何向吳憂解釋這白腰就是羊外腎?也就是雄羊的精囊。這食方是專門治療男子腎虛的病症。一想到日後她可能遇上這類的病患,他就生出一股乾脆閹了他們的衝動。 不,她不可能遇上這類的病患,因為他絕不允許。 現在仔細想想,她跟著他學醫也有些不妥。要是讓外人知道了,一定有輕薄之徒會利用看病的機會與她親近,若再灌輸她一些濟世救人的蠢話,那他的小憂豈不虧大了? 可現在他要是反悔,那他還有啥藉口可以留在她身邊?他腦中快速地轉著。 「小憂,白腰這類的食方,對現在初學的你還算太深奧,等過一陣子你已熟悉基礎的醫理,我再仔細地解說給你明白。」他好言解釋。 吳憂露出稀奇的表情。「士元哥,打你回順昌府後,難得露出和顏悅色的模樣,嘻嘻。」 她耍嘴皮的嬌俏模樣,教郎士元眉角又是一抖,抿抿嘴。「反正就是這樣子,明白了嗎?」他找不出更具說服力的話了,只好用近似於耍賴的強制語氣說道。 「喔,好啦。」吳憂合上書乘機偷懶。 「還有你跟著我學醫這件事,可有告訴過誰?」見她順從後,郎士元探問。 「還來不及告訴誰呢!」她舉筷挾起一片涼拌苦瓜。 呼,幸好。「那就先別告訴別人。」他交代。說完,又怕她問理由,直接先找個藉口。「你還沒出師,外人要是知道你跟著我學醫,以為你也是個大夫找你醫病,誤了人家的病情,那可不好。」 「知道啦!」吳憂又挾起一片苦瓜,隨口問:「那士元哥,我何時可以出師?」 「你那麼想替人看病?」哼,那她可有得等了。他教她醫理是想讓她伴在身邊,可不是要她去抛頭露面,任何人都別想藉求醫之名來找她。 見他臉上的好心情又換成不以為然的表情,吳憂嘴裡吃著涼拌苦瓜,忽然想通了一事。「也沒有啦,不過是隨口問問。」她忍不住勾嘴輕笑。 那笑容迷惑了郎士元。「開心啥?」他假裝將注意力轉回膳食上。 她笑吟吟地說:「士元哥,幸好你喜歡吃苦瓜。」 「怎麼說?」郎士元順勢挾起苦瓜。 吳憂翻到醫書的蔬菜篇。「這上頭寫著,苦瓜,可清肺熱、肝熱、大腸熱及降心火,還可治暗瘡、清濕毒;眼屎多者,可平肝息風,減少眼屎分泌。」她抬首與他對望。「士元哥,我瞧你情緒起伏不定,定是火氣大,不論是肺熱、肝熱還是大陽熱,苦瓜都有療效耶,所以你該常吃這種食物。」 「……」 「瞧,士元哥,你眉角又在抖動了。」她指指他的眉尾。 郎士元忍不住伸手撫撫眉尾,徒勞地想掩飾。 「你說說,我對苦瓜的療效理解得對不對?」她求證。 「我倒覺得你應該多吃些清腦的食物。」他慢吞吞地反擊。「菠菜可以清腦;泡炒過的決明子茶,可補腦髓也不錯;或者每晨梳發數十次,可以疏風散火、明目清腦,也是一種方法。」 「為啥我要清腦?我腦清目明得很呐!」 「那你怎會如此的不知死活?」 吳憂怔了怔。 往竹屋的小徑上,一記開朗的笑聲突地插入兩人的對話。 郎士元轉頭望去,是個身形挺拔的男子。他心生不悅,心想這人好膽,竟敢選在這時侵擾他與小憂的獨處時刻。 「看病先付訂金一百兩,七日後再來。」他神情冷漠,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哇,這麼貴的收費,還得等七日後再來把脈,急症之人豈不是早掛了?」那男子一想到銀子這麼好賺,兩眼骨碌碌地轉著。 「嫌貴、懶得等,找別人。不送了。」多瞧了來人一眼,郎士元忽覺這男子有些面善,五官生得與小憂有些相似,問道:「你是吳極?」吳家就這麼一位男丁,他不難猜出。 「士元哥,好久不見啦!」吳極熱絡地招呼。 「你怎麼來啦?」吳憂插話。 「四姊,我是來謝謝士元哥願意留在這裡啊。」 「可是士元哥說留下來是為了教我醫理啊!哎呀,糟,他方才還要我不可以告訴別人的。」吳憂憨憨一笑。 郎士元無奈地翻白眼。 「我不會說出去的,放心吧。今後有郎大哥在,我就不用一天到晚找人護著四姊,真是太好啦!」吳極眉開眼笑,仿佛終於解決了件麻煩事。 「你何時找人護著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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