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蘇盈 > 我的野蠻男友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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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渺渺眼看這樣下去不行,當機立斷,將剩餘的一隻手死活巴在車窗上,終於將這個令人害怕而混亂的節奏停止下來。 “等、等一下!”她喘著氣,他也喘著氣,惡狠狠地瞪著她,令她畏縮地吞了口口水,“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裡?” “去……”俊美的五官驀然在她眼前放大,嚇得她尖叫了聲,“見我媽!”他惡狠狠地吐息。 “為什麼?”她害怕得不顧一切用力抓住車窗。 “因為她要見你!”他吐出采的每個字都包著火藥,臉皮在抽搐。 “我不要!”今天在辦公室裡的那場驚天動地的打架過後,她發覺自己要拔出喉嚨來尖叫好像已經沒有往日那般困難。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他陰沉地道,再度來拔她的身體。這次她連腳都卷到了車子上面,身體成弓形,全力對抗暴力。 “我這個樣子怎麼能夠去見你的母親!”她大聲疾呼,希望能夠喚醒他的理智。今天是她這輩子形象最狼狽的一天,鼻青臉腫蓬頭垢面,身上還穿著家居服,腳上蹬著拖鞋,他居然就要這樣子拖她去見他的母親。不要說她和他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是作為路人甲,她都沒這個勇氣踏進他家一步。 “我管你是什麼樣子,她要見你,就讓她看個夠!” “我不要我不要!”餘渺渺眼淚汗水一齊揮灑,兩個人在車子前拉扯得不可開交。 一聲嗚咽忽然在旁響起,“薛、薛蟠,你居然和女孩子打架,媽媽是這麼教你的嗎?”那個嗚咽好淒慘好無奈好傷心地泣道。 纏繞在餘渺渺腰上正在用力拔河的健臂突然變成了化石。“該死!”他忽然放手,餘渺渺一個不察,摔了個平沙落雁屁股著地式,尾椎劇痛,半晌發不出聲來。 “你、你、你居然把人家女孩子的臉打得——”那個聲音的主人在看清了餘桫渺慘不忍睹的臉之後,登時倒吸了一大口冷氣,渾身無力,必須找樣東西來支持。旁邊有人貢獻出手臂,赫然是趕來的薛濤。 “我沒有……不是我!你別給我想歪了!”薛蟠咆哮。但是他老媽以絕對懷疑的眼神擺明瞭就是已經想歪了。“隨便你怎麼想啦!”他氣得破罐子破摔,懶得再辯解,一把將餘渺渺從地上拖起來,“好了,現在人你也看到了,我要回去了!” “嗚——”他老媽立刻給他下大雨看,滂沱大雨。薛蟠邁出去的腳僵在了半空中,臉皮也僵住了。 “嗚嗚,我生了個撒旦,我對不起國家、對不起社會……”他老媽哭得打嗝,一隻手悄悄地在背後捏薛濤的肉。 薛濤立刻作孝子狀,“大哥,你就吃完飯再走吧!媽也好久都沒看到你了。” 薛蟠歎了好長好長一口氣,還是屈服了。他這輩子肆意妄為,從來沒人制得了他,除了眼前這個女人。打也不能打,罵也不能罵,連喉嚨稍微拔高點吼兩句都不行,就怕她那種哭起來雨打梨花的樣兒。“走吧!”他彎腰將餘渺渺拉起來,眉間好大一個不情願的結。 “我、我還是回家……” “你進去坐一會會死嗎?”他的聲音又凶了起來,餘渺渺縮了縮脖子,決定明智點不要惹毛他。如果她知道這一進去,不是坐一會就能了事的話,她情願死也不會屈服於他的凶眉之下。 滿屋子的人,客人,參加酒會的客人。 薛蟠站在最前頭,如中流砥柱,在排山倒海湧來的問候聲中,立在那裡僵硬得有如化石,全身蓄積的怒氣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窒息了靠他最近的餘渺渺。 “媽的!”他驀然轉身,一把攥住余渺渺陶手腕,“走!” 薛母一個眼色過去,五六個壯漢撲上來,抱腰的抱腰,拖腳的拖腳,鎖頸的鎖頸,即便如此,也經過了有近半分鐘的激烈搏鬥,方才制住了暴龍薛蟠。 “把少爺帶去換衣。”薛母一聲令下,一行人抬著薛蟠消失。薛母轉頭,換上一張好璀璨的笑臉,餘渺渺不禁打了個寒戰。 “渺渺,來。”薛母親熱地挽住她的手臂,餘渺渺敏銳地發覺她講話的方式和薛濤有驚人的相似之處,都有個柔媚的上揚的尾音。“我帶你去換件衣服,我這個兒子真是的,就是粗心大意,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就帶你來見我呢,我是不介意啦,但是我知道你會介意。沒關係,我有好多漂亮衣服可以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哦!還是女孩子好啊,嗚,人家好想要個女兒哦,可是生來生去都是兒子……” 男女主角退場,留下一堆看戲看得眼珠奪眶而出的客人。 “各位,敬請期待有望成為薛家長媳的女子。”薛濤拍拍手,招回眾人的魂魄,對於成為萬眾矚目的中心,他非常滿意,諸位如果有興趣,我可以回答一切相關問題。” “轟——”洶湧人潮將他淹沒。 謠言,在靜謐的夏夜星空下流轉。 “你不要看他那樣,其實他很純情的啦!”薛母吃著抹茶雪糕,一邊用銀勺對著正臭著臉靠在壁爐上的薛蟠指指點點。他手裡拿著杯酒,對上來搭訕的女士愛理不理,反觀一旁的薛濤就有教養多了,笑臉相迎,不知醉死了多少少女心。 “就是那脾氣,從小到大都那麼彆扭,唉,沒辦法,遺傳的。”薛母撐著臉頰唉聲歎氣,近五十歲的人了,做出來的舉動卻像個小孩子。 兩個女人此刻正坐在角落裡,前方豎牌一塊:謝絕打擾。其實與其說是酒會,不如說是家族聚會。薛母一句“我兒媳今天上門,不參加就是不給我面子”就把所有人全招了來。薛蟠的媳婦耶!誰不想看?哪個女人這麼厲害,居然可以做薛家那尾暴龍的老婆? 等看到了,才知道果然厲害,看那女孩一臉的狼狽,就能猜想出來之前,這兩人之間發生了多麼激烈的戰爭。因了這個,許多還不服氣的女子打消了要競爭的念頭。乖乖,不是九命貓,做得了那男人的老婆嗎? “你這樣可以嗎?”薛濤湊在薛蟠耳邊嘀咕,“放她和老媽在一起,不怕老媽講些什麼可怕的東西給她聽?” “要講就講,她又不是我什麼人。”薛蟠冷冷地瞥了跟過去,卻正好與她投過來的眼神相遇。看那眼神,果然是老媽講了他什麼壞話。哼,最討厭這種人家講什麼都信的女人了! 老媽真是俗氣,給她選了件粉紅色的禮服,那顏色穿在她身上,配上那張又是腫又是爪痕縱橫又是沒有擦乾淨的油性筆的筆跡的滑稽到極點的臉,真是難看死了。這種連挑衣服都沒有自己主見的女人,會是他的女人?這裡所有人的眼全被眼屎糊到了嗎? 又看!還看!再看!老媽的耳朵就差沒黏在她的耳朵上了。 “大哥,她一直在看你耶!”薛濤又湊過來嘀嘀咕咕,被他一掌推開,脖子差點斷掉。 “我要走了。”他放下酒杯朝門口走。 “她呢?你不帶她回去?” “關我什麼事?”他回答得好絕情,“你也可以帶她回去。”我?我才不要,會被老媽分屍的e 老媽,大哥要落跑。薛濤遙遙地和薛母打暗號。 這個不孝子,給我攔住他!薛母比比劃劃。 遵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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