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蘇盈 > 我的野蠻男友 | 上頁 下頁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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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逃?”他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腳踝,不敢相信她居然明目張膽地從他眼皮底下逃走,在他還沒有允許她之前。 “嗚——”餘渺渺死命巴住門框。 他一火大,手下一用力,就輕易地將她拽了起來。和他比力氣,哼,再等一億年吧! 嘖嘖嘖,教養呢?後天培養出來對女性的教養昵?如果這一幕讓老媽看見,他那個正和女孩子扭成一堆的大哥鐵定又要經受金剛經的洗腦。房間內,薛濤正和肥貓看著電視,屏幕上正在上演噴火暴龍大戰小白兔。嘻嘻,幸好有在走廊裡裝了探頭。哪天有機會,在大哥的房間裡也裝幾個吧! “渺渺。渺渺?”耐心的溫柔語氣在她頭頂盤旋了有好一會兒了,但是他的小秘書還是陷人自己的思緒裡!不可不自拔,一忽兒臉紅、一忽兒皺眉。 楚公子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對於她上班開小差,他完全可以理解。任誰被薛蟠那種大暴龍折磨了一個月之久,都會變戚神經病。 “喂!”明顯帶著不耐的聲音將余渺渺成功地從恍惚中驚醒,令楚公子有坐傷心。做了她兩年的上司,他的的聲音居然沒有那個才出現一個多月的男人來得管用。咦,他的小秘書這次怎麼沒有立刻腳尖一用力凳子朝後滑開兩丈遠,用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哀怨地對著那個男人:你又來做什麼?反而臉紅了,像只大番茄。 因為太反常了,不僅楚公子,在場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那個……”講話一向乾脆俐落的薛大少居然也遲疑了會。 狐疑的包圍圈悄悄收攏,瞪著餘渺桫臉上可疑的紅暈。 “還痛嗎?” 還痛嗎? 看看餘渺渺幾乎埋到了桌子底下去的大紅腦袋,頓時,曖昧的視線在室內爆炸開來。 “好、好很多了。”不行,好緊張,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就沒辦法抬頭面對那個男人。她居然、居然……哎呀!羞死人了。“你、你呢?” 連薛少也——僥倖存在的希望破裂,芳心碎了一地。 “不用你管!”他很拽地拒絕關心。 “但是,我把你——”她兩度重創他的要害,當時看他痛得撿色鐵青,真擔心他會從此不能人道。 “你給我閉嘴!”他怒喝地制止她。咚,丟下一隻盒子。走人。 這兩個入在打什麼啞謎呀?奇怪的話都不講完,給人留下許多遐思的餘地。而且,薛蟠離去的背影似乎有些可疑的踉蹌。 “這是什麼?”打掉餘渺渺去拿盒子的手,一隻手從橫切入奪走薛蟠留下的盒子。 “好像是香精油。” 香精油啊!可以派很多用場,沐浴啊,熏香啊,還有,比較隱私的——“他給你這個做什麼?”郭艾美代表逼近到余渺渺的鼻尖上。 “按、按摩啊!”她的腳踝在昨天的戰役中被薛蟠拉得扭到了,現在還在作痛呢! “按摩?”齊聲的尖叫說明她的回答立刻被扭曲了。 “不要臉!” 啊? “蕩婦!” 啊? “你到底耍了什麼手段?” 啊? “是不是給薛少下藥了7” 啊? “不是下藥是什麼?就她這種姿色,薛少怎麼可能看得上她?” “就是就是,沒想到她表面上看起來像那麼回事,骨子裡卻比下水道還肮髒!” “居然敢爬到薛少的床上去了!” 轟!餘渺渺被罵得混亂的腦袋終於被某句話炸醒了。爬到……的床上去! “你、你們不要亂講……” “喲,敢做還不敢承認,爛人!” 一干女子妒忌得兩眼血紅,纖纖玉指在餘渺渺的腦門上指指點點推推搡搡,戳得余渺渺如同駕著草船去借箭的諸葛亮,插滿了。 “我沒有……”微弱的抗議再度湮沒在滾滾的浪潮之中。 秘書營外的走廓上迅速聚集了圍觀的人潮,將長達二十米的鋼化玻璃牆貼得水泄不通。楚公子卻不知去向,不來主持大局。 謠言隨著秘書營美女激動的情緒漸漸朝門口蔓延,眼見就要朝外擴散,繼而傳遍全公司。餘渺渺突然膿液朝腦袋沖去,委屈、激動、恐懼,多種情緒在胸口翻騰,突然間化作了一股力直沖喉口,衝開始終壓抑著她聲道的那塊硬石—— “你們不要再胡說八道了!” 震耳欲聾的聲音以絕對性的力量壓住了嗡嗡的謠言四起,將所有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到了站在辦公桌上的嬌小身影。漲紅的臉、顫抖的唇、緊握的拳頭、不是那個最最渺小的、人人可以任意搓扁捏圓、從來說話不會超過30分貝的餘渺渺是誰? 片刻因為意外而產生的沉默之後,嗡嗡聲再度曲一個尖刻的聲音帶起:“喲,看看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居然還敢……” “你給我閉嘴!”相同的音量,不變的氣勢,發言的人終於被嚇到了。站在桌上的餘渺渺居高臨下,一塊橡皮砸了過來,正好砸在講話人的腦袋上。被逼急了,狗也會跳牆。眾人心中不約而同浮現起這個念頭。眼前的女子,血紅的臉血紅的眼,分明已經進人了那種稱之為不顧一切的狀況中。 “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多嘴!不要說我和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就算有什麼,與你們又何干?男未婚女未嫁,我犯法了嗎?你們少一個個擺出自以為是的嘴臉!對!我是沒用,過去的兩年裡,無論你們如何欺負我,我都忍耐了下來,我努力地工作,希望能夠得到尊重,但是事實呢?事實只有令你們更加地變本加厲!為什麼?我始終在想這當中是不是出了什麼錯?今天我終於明白,對於你們這種人根本就不需要尊重,你們雖然長了張漂亮的臉龐,受過多年的高等教育,但是你們的心腸都是黑的,你們的腦袋都是草包,你們關心的只有你們自己,你們會做的只是每天聚在一起說入長短遭人是非,你們根本就不懂得關心體諒別人。我受夠了!你們!從今以後你們休想再注我為你們做任何事情!泡茶買雜誌送便當打文件加班,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是來做秘書的,不是來做你們這些毛毛蟲的傭人!” 她一口氣地喊完,氣喘吁吁,聲嘶力竭,牙齒在抖,嘴唇在抖,手在抖,腳在抖,但不是害怕,而是激動。她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這麼大聲地說過話,從來沒有指著別人的鼻尖罵過人,!從來沒有這麼淋漓暢快地將自己心底裡的想法發表出來,從來沒有一刻是為了自己舒服高興而活過。今天,她終於做了!這種感覺,真好! 嘩!一瓶墨水潑灑過來,潑在她的臉上。空墨水瓶握在郭艾美的手裡,她的臉上帶著輕蔑的笑。 “我從來都不知遭,像你這種只配給我擦鞋的傢伙居然這麼會講話。誰借你腿子了?我告訴你,烏龜到了哪裡還是烏龜!你要在這裡生存下去,就只有接受被我們欺負的命運,不要妄想會有什麼改變。” 凝滯的空氣。在場有上百號人,卻鴉雀無聲。 墨水滴滴答答,不斷落地。 餘渺渺緩緩蹲下身,抄起桌上的墨水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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