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蘇霏 > 少愛你一點點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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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一直坐在這裡?」如藍覺得她的聲音很不對勁,繞到她面前,發現朱燦臉色憔悴,眼下浮現陰影。 「發生了什麼事?」如藍焦急問。 朱燦抬眼,那雙美麗的明眸是紅的,嚇壞如藍的是,眼淚開始緩緩滑過她的雙頰。「我跟Andy吹了。」 「嗄?」如藍大吃一驚。他們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昨晚到他的公寓,發現……」朱燦邊哭邊講,如藍費了好大勁才將零零碎碎的片段串連起來。 原來Andy說的「親戚」是他目前為其工作的雜誌社老闆,而朱燦到他家的時候,他才剛和那位「親戚」在床上打滾完。朱燦在震怒之下與劈腿的Andy攤牌談判,結果那爛人選擇了能買給他更多名牌禮物的有錢老闆,甩了朱燦。 「我要找人去宰了那豬頭和狐狸精!該死的狗男女一對!」如藍怒極,口不擇言地罵。 「狐狸精是公的。」朱燦吸了吸鼻子,再次潸然淚下。 如藍猛地一愣,心疼地摟住她,朱燦又哭泣好一陣後離開如藍的懷抱,用面紙拭去斑斑淚痕。 「那種爛男人不值得你難過。」如藍柔聲勸道。「你會找到比他好上千萬倍的人。」 「藍……」朱燦靜靜開口,嬌顏上出現一抹令人心碎的笑。「你知道嗎,即使他背叛我,我還是無法不愛他。」 「……」如藍無言以對,鼻頭泛酸。 看著一向樂觀開朗的好友憂鬱哀傷,她不禁想到多年前的母親——另一個信奉愛情至上、為愛憔悴的女人。 如藍想問,是不是所有陷入愛情這個泥淖的人,都從此萬劫不復、難以脫身? 若真是這樣,她寧可不要它。 六天了。 這是與程泱相識以來首次隔了這麼久沒去找他,他現在應該正在「港灣」,像平日一樣安靜地替顧客調酒吧…… 如藍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回想起他。六天來,去找他或打電話給他的念頭在心中萌生過不知多少次,可是總提不起那個勇氣付諸行動。 見了他該如何自處?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繼續跟他同唱哥倆好嗎? 她知道自己辦不到,在那一吻之後便不可能,她無法再以先前的心態面對程泱,無法在見到他時不想起那種於他懷中全然迷失自我的激狂。 而他,也沒有主動與她聯絡。 如藍認為自己該鬆口氣,然而心底只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失落感。 「有心事?」 高廷瀚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如藍不由得赧然,她真該改改這種約會時分心的壞毛病。 「沒、沒有……」如藍垂首飲用雞尾酒,但僅嘗了小小一口,酒味好濃,一點都不像程泱調的那般順口。今晚高廷瀚帶她來到一家位於大飯店頂樓的高級Lounge bar,窗外是空中花園和城市夜景,室內有人鋼琴演奏,但她沒有太多心思欣賞。 「又在擔心你室友?」高廷瀚流露出真誠的關切,他聽如藍提過朱燦失戀的事。 如藍本想搖頭,遲疑之後又說:「對……」 她並不算說謊,近日來朱燦也是令她煩心的另一個原因。自從那天痛哭一頓後,朱燦沒有再提過Andy的名字半次,雖然她白天還是照樣工作,可是到了晚上卻異常消沉、安靜,如藍不只一次看見她盯著窗外發呆。 此外,如藍還接到過兩通銀行找朱燦的電話,她懷疑跟朱燦的卡債有關,可是每次問她都得不到明確的答案。 「雖然這麼說或許不厚道,但我認為沒有那個男朋友對你室友會更好。」 「我也這麼想。」如藍微微一笑,但心裡仍有種說不上的不安。她不禁猜想朱燦現在在家做什麼,一個人是不是很孤單? 高廷瀚凝視她,說:「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早點送你回去。」 如藍的臉蛋微微亮起。「你不介意?」 「看你急著離開的樣子,我開始要懷疑自己的魅力了。」 她惶恐搖頭。「不是不是,我只是怕朱燦一個人會胡思亂想。」 高廷瀚忍俊不禁。「我跟你開玩笑的。」 如藍略帶尷尬地笑了,現在面對高廷瀚,她已不像初時那樣緊張,也能自然地與他相處,事實上,她很喜歡他這個人,也對他的氣度有種發自內心的敬意,他讓她聯想到學生時代——個對她很好的老師。 看著他,她忍不住想,能跟這樣一個男人交往真是好運氣。 如他允諾,高廷瀚提早送如藍回她的住處。 「謝謝你,我先上去了,晚安。」車子一停,如藍就解開安全帶,伸手開車門。 「等等。」他按住她的臂彎,如藍轉頭,面露疑問。 高廷瀚傾身,將她拉近自己,低沉的嗓音輕緩道:「我想吻你。」 如藍瞪大眼睛。他、他、他……想什麼?! 驚愕之際,她感覺到他的手托住自己後腦勺,雕像般的俊臉在眼前漸漸放大。 「可以嗎?」像是發現她的僵硬,他停頓下。 如藍有慌亂、有害怕,還有幾分莫名的……抗拒。 但她隨即又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高廷瀚是她正在交往的男人,是她想嫁的男人,約會了這段時間,更進一步純屬正常。 於是她輕點個頭,合上眼睫。 高廷瀚微微施力,將如藍更帶近自己,卻見她兩眼閉得死緊,眉間擰成好幾道皺折,神情可比即將上斷頭臺的死刑犯。 若有旁人在場,恐怕會以為他要強暴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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