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水色 > 藍色女孩 | 上頁 下頁


  生意上,他們四人各有負責的分支點和任務——陳劍負責國外的分公司,方強負責臺灣,劉銳負責大陸,而他坐鎮香港的總公司。

  早在三年前,韋諾便處心積慮,不斷留意于志成的動向。而現在,他自問擁有了強硬的反擊能力,要做的就是如何把于志成的弱點逐一翻出,再狠狠擊破!這個振奮人心的時刻,他已經等待多時了。

  韋諾深知于志成並不是一個安於現狀的人,更喜歡接觸刺激的投機生意,看他不斷涉足期貨和股票市場便可見一斑。

  他也知道蘇玉群喜歡好花草,去年更迷上養植蘭花。也許天助他也,居然有一個知交好友的父親是花農出身,更被喻為蘭花大王。成為蘭花大王的「人室弟子」

  後,短短數月,他居然也種得出一手好蘭花、。他覺得機會來了,便通過劉銳母親的朋友有心無意的大力誘惑,終於吸引蘇玉群直接向蘭花大王訂購蘭花,並對她提供額外優惠:蘭花有病,師傅上門治理。

  當蘇玉群向花圃取了他特意炮製的花泥後,家裡的蘭花當即有病。於是,蓄謀已久的他終於登堂人室,步人這對在他心中死不足惜的姦夫淫婦的家中。

  潛進於家的目的,無非是為了竊取于志成在股票市場上的跟莊動向。他知道于志成學歷不高,但自恃有半點小聰明,更把「成玉」弄得似模似樣,便目空一切,以為自己的才幹不盡於此。

  早年,報刊大行其道,說他曾適逢際遇,碰到一位股壇奇才,才有這種十買九攢的好運氣。可惜沒人知道那位股壇奇才究竟是何方神聖,只知道于志成長期在股市投入大量資金,每每股運亨通、財星高照。

  韋諾知道,于志成擅做中線或長線股資,每次在股票市場拋售某只股票後,會休息一段時間,然後偕妻外出遊玩。這段時間,適逢于氏夫婦出國玩耍,娟姨家中有事。當然了,娟姨不能及時回於家,正是劉銳使人做得好事,只是苦了那位無辜的老人家,得捧著痛腳在家養個十天八天吧。

  他趁此時機,深夜潛入于志成的書房,查找他在股票市場上的交易資料。然而一晚下來,讓他火冒三丈的是這傢伙居然沒有設定自選股票,更沒有記載絲毫關於股票操作日誌之類的東西,連炒股人士必備的各種股票財政年報、上市公司業績經營能力評估,和資深股評家的推論也沒有。

  現在,他首先要知道的是,那位行蹤詭秘的股市奇才究竟是誰?于志成現在手中擁有的大量股票究竟是哪一隻?他的買賣操作擅於獨來獨往,還是群狼共舞?如果,于志成沒有真才實學而孤注一擲的話,那麼終有一天,他韋諾要他家財散盡、不得善終!

  現在買賣股票多以其開戶證券公司提供的交易軟件在網上交易。如果玩中長線投資的話,天天頻密進出自己的交易賬戶的「大鱷」除了在必要時段,以對倒、打壓等手法製造煙幕之外,不會經常買賣操作。既然如此,非常時期就用非常手段,他那名叫「黑客天王」的兄弟陳劍就有得玩了。只要于志成切人操作系統,陳劍就有本事追蹤到底。

  不過,這段時期陳劍正在美國紐約的分公司忙得焦頭爛額,真要行動,大概要等一段日子。

  耍了點小手段打開他的郵箱。發件箱內,一大堆同名同姓的郵件立即吸引了他的視線。裡面幾乎全部都是詢問股票市場和期貨市場的問題,收件人的名字叫尊尼。

  莫非,這名尊尼就是于志成背後的股市奇才?韋諾細細瀏覽一遍,可惜于志成信中的內容,遇到有股票代碼的,全部都用符號代替。果然是老狐狸,韋諾不禁低低咒駡起來。

  突然,收件箱中,一封來郵的內容吸引了他。

  「她今年十九歲了吧,長得越發漂亮了。上個月我從國外回來,就不停製造各種機會接近她,可惜她總躲著我。」

  這個她是誰?

  發件箱裡,于志成居然也沒有刪除自己的回復。

  」放心放心,下個月12號是她的生日,我會安排你們先訂婚的。呵呵,只要你當了我女婿,我就不用再這樣請教你了。對了,這樣的安排你喜不喜歡?」

  是于藍?老狐狸居然以自己女兒作為生財籌碼?韋諾一下倒挨在椅背,慢慢眯起細長的眼睛,毫不掩飾內中進發而至的危險信息。

  韋諾在這邊翻箱倒籠,暗自咒駡。只苦了隔壁的于家小姐,一連兩晚聽著來自書房的陣陣輕微的怪聲,嚇得流了一地眼淚。

  隔天下午,于志成夫婦從日本歸來。恰巧娟姨的腳傷好了也提前回來了。三個最疼愛她的親人一下全出現在面前,于藍樂得笑眯了眼。

  「寶寶,想死媽了,一個人在家怕不怕?」蘇玉群把女兒抱個滿懷。

  「不怕,家裡……還有一個阿諾啊。」于藍偏了偏小腦袋,對媽媽一笑,腦間突然想起自己初見韋諾時驚慌模樣,不由吐了吐舌頭。

  「那傢伙有時會突然遁形的,你待在學校那幾日,他早就報到了,卻只來了兩個下午。聽說他還有別的生意,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干涉人家。」蘇玉群笑著拍了拍女兒的臉,摟著她就要去院子看寶貝蘭花。

  「他好像很怪似的……」

  「就是,簡直怪人一個。」蘇玉群嗤笑。

  「做什麼……都獨行獨斷……」

  「咦,你向來不喜歡沾惹陌生人的,怎麼注意起他來了?」蘇玉群有些奇怪。

  「才,才……沒有,只是覺得他冷冰冰的,呃,不過各人有各人的性格,或者他……生來就是這種人吧……」于藍摟著媽媽的手,略歪了歪小腦袋。

  「管他是什麼人呢,反正救得活我的寶貝就行。」蘇玉群拉著女兒的手走進蘭圃,「他今天在不在?」話音未落,便看見韋諾蹲在一盆素心蘭旁邊,用小鏟子翻看泥土查看它的根部。

  「阿諾——」蘇玉群嬌聲叫喚。

  韋諾略一回頭,面無表情地朝她一點頭,又埋首幹活。

  蘇玉群俯身向第一排架子仔細看著,「這幾盆綠玉精神多了……真難得,要不是你,它們可都要死了……

  唔,這些綠荷好像也沒事了。」她轉身問女兒,「寶寶,有沒有跟阿諾學些護蘭的技巧?」

  「沒有……」于藍偷瞧了韋諾一眼,小聲說。

  「他可是蘭花大王的人室弟子哦——」蘇玉群討好地對韋諾笑了笑,「我千求百求,他才肯幫忙一個月,對了,阿諾師傅你再留多一個月行不?我付雙倍價錢!」她向後傾著身子,挺了挺豐胸,很堅決地說。

  「於太,我因為當你是朋友才幫你的,要是說到錢就傷感情了。」韋諾突然一去刻板,語帶調侃,複雜多變的眼半眯著看向蘇玉群,眼神似含笑意,卻又隱隱帶著一絲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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