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水色 > 愛情開蛇運 | 上頁 下頁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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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若和衛風望著正在照顧蘇雷的衛薇,心中同樣又喜又憂。昨晚她坐在草叢中大半個小時,本是大好時機,眼鏡王蛇居然未有乘勝追擊,會不會是放棄她這個目標?——此時此刻,他們只能努力地使自己這樣想…… 林明越發憂心,一個人縮坐在角落裡,臉黑黑地半天不做一聲。 「放心吧,嚴若和蘇雷都有驚無險,你也不會有事的。」衛薇看不過眼,便輕聲安慰。 「或許我是例外呢?唉,都是自己不好,家裡也不是等著錢買米下鍋,我幹嗎冒這個險呢……」林明把頭埋在手臂裡,兩手揪著頭髮,聲音中滿是濃重的懊悔。 「你不是為錢?」嚴若奇怪。 「我,我其實是想開一間草藥研究所,老爸說我不實際,不肯贊助,我沒辦法,只好替查理出任務。」 「林明,你會沒事的。」衛薇輕聲說。 「對,明天上午直升機就來了,這段時間,無論你到哪裡都不要落單。」嚴若也安慰他。 「就是這樣我才煩惱,那個是靈蛇嘛,一定有些特別能力的,即使我回到香港,那些討厭的傢伙也會追著我報仇!」 「香港到處是石屎森林,如果你住在十幾二十樓的,靈蛇怎麼找你呢,總不會蛇也聰明到坐電梯吧。」衛薇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既然它是靈蛇,就不能以普通動物的智力來衡量啦。薇薇,幸好這些討厭鬼還懂得憐香惜玉,不對付女孩子,若連你也有事,我就更難過了。」林明一邊說,一邊捉住衛薇的手,眼中隱有淚光閃動,說多悽愴就有多悽愴。 嚴若眼睛一眯,以左手壓右手地來了一個自殘動作,發出一聲呻吟,衛薇「嗖」地扭過頭,「怎麼了怎麼了?痛嗎?好好地怎麼突然會痛呢,林明,林明你快幫他看看……」 衛風看個一清二楚,心中越發覺得憂慮——為靈蛇的事而緊張,也為妹妹的幸福而擔憂。不過,嚴若怎麼看也是個經歷過風浪的人,吃過不少苦頭,應該特別懂得疼愛身邊的女人吧。 如果,自己也有一個心愛的女人,一定會為了她不再冒險。三十多歲的人了,突然在這一刹那,很想擁有一個可愛的女人,很想和她組織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過安定的生活……然而,當他的心滿溢美景之際,隨即而來的,是一些可以令他憂心如焚的理由——眼鏡王蛇,真會如此輕易放過他們嗎?抑或會不停地攻擊、不停地滋擾,直至他們最終都死於毒蛇之口? 第二天上午,眾人用過早飯,立即收拾行裝。衛風領頭,衛薇扶著嚴若跟後,林明扶著蘇雷押尾。五人小心謹慎地穿過雨林,以求儘早回到放置橡皮艇的海邊棚架。 差不多走出雨林之時,林明猛然看到不遠處有一截棕黑色的圓條形物體。風過,樹藤扯著那東西滾動起來,嚇得他臉如土色,一下把略為瘦弱的蘇雷扛上肩頭便朝沙灘狂奔,嚇得旁邊的衛薇扶起嚴若就要開跑。 嚴若和衛風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利目一掃,已知只不過是虛驚一場。 林明當了一回飛毛腿後,令生性冷酷的蘇雷更看清這班朋友的為人——他們睿智精明,卻不失正直,危難之時也不會扔下病友獨自逃命,人生在世,能碰上幾個此般的朋友實在是很難得的。 眾人站在沙灘上時,林明兀自顫抖,一眼看見衛薇和嚴若親密無間,不時地竊竊私語,也知自己是沒有機會的了。而且現在正是生死關頭,哪還顧得了兒女私情?當然是儘快離開這兒,找查理弄個明白才是緊要。 半小時後,直升機到了…… 六小時後,他們來到美國關島,衛風立即送蘇雷和嚴若到醫院作進一步檢查。檢查報告顯示,二人因為被毒蛇咬後處理得當,已無大礙。 林明知道這關島是有名的「野生生物博物館」,島上曾發生過蛇災,甚至在三年的時間內當地就逮捕了幾萬條褐樹蛇。 既然褐樹蛇如此熱愛關島,難免其他蛇類也來湊湊熱鬧,萬一劇毒的眼鏡王蛇也趁機來了可怎麼辦啊。於是,林明立即向同伴道出憂慮,希望火速回到香港,眾人立即用力點頭以示同意。 當晚,五人在關島國際機場坐夜機直飛美國紐約見查理,以求儘快交差,並商討靈蛇復仇的對付辦法。 坐了一天一夜的飛機後,眾人終於到了紐約,查理早已派人在機場閘門等候。少頃,眾人人住NEWYORKPALACEHOTEI。然而,富麗堂皇的酒店裝飾絲毫引不起他們的享受欲望,甚至極為合拍地要求酒店為他們準備一間五人合住的套房。 男人們放下行李。衛薇立即到沐浴間洗澡去了。嚴若乘機對衛風道出他和衛薇互生愛意的事實。他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發現衛風臉上並無不悅,乾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便連小妮子要和他結婚的承諾也說穿了。 說話之時,恰好衛薇洗澡出來——紅紅亮亮的臉蛋,濕漉而披貼在臉蛋上的黑髮,脖子光潔纖美。雖然穿著嚴嚴實實的浴袍,內裡還保險似的罩了套裝睡衣,然而那一份年輕女孩特有的純潔和秀美仍然狠狠地扯緊了嚴若的心。 蘇雷眯著眼睛不清不楚地瞄了一眼,轉身倒頭向另一邊睡去。坐在牆角的林明抬頭看看這般可愛的尤物,又看看嚴若似是流了三尺口水般的模樣,再看看衛風虎視眈眈地守在旁邊,心中不由得一歎,乾脆拿報紙搭上臉孔,繼續擔心他的眼鏡王蛇去了。 「你們,居然已經在談婚論嫁?」衛風瞪著嚴若,又瞪向妹妹,臉都綠了,「你們認識不到一個月!」 衛薇瞄了瞄嚴若,期期艾艾地說:「我……我不是……說現在……」 「你羞不羞啊,認識人家都不到一個月居然就說到結婚了!你,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知道?你知道什麼了?」衛風「嗖」地立起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到陽臺來!」然後大步走向左側推開落地玻璃窗走了出去。 衛薇哭喪著臉望瞭望嚴若,又望瞭望站在外面的哥哥,像個受盡壓迫的小媳婦,「嚴若,我怕……」 嚴若牽嘴笑著,向外面呶了呶嘴,示意她快出去。 「他會罵死我的!你和我一塊出去,和我一塊出去吧。」 「乖,快出去。」嚴若站起來,拖著她至陽臺邊。 小妮子還在期期艾艾的,外面又吼了進來:「還呆著幹嗎?出來!」 「哦。」當她一步當三步地出了陽臺,立即就是迎頭撲向的一輪猛轟—— 「你瘋了是不是,一個好女孩,連人家什麼背景也不知道就說要嫁給他?」 「我……」 「我什麼我?相識不到一個月就說嫁給人家?你對他瞭解多少?他和多少個女人睡過,有沒有不良嗜好,是否同性戀抑或吸毒,有沒有案底,是否入過黑社會……」 「我,我有問過他娶老婆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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