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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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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葵,你人不舒服嗎?」蕭詩曼見狀,走近摸了摸她的額頭。 「沒事啦……」回頭,袁雪葵虛弱一笑。「只是幾個晚上沒睡好,過敏鼻炎又復發了。」 「沒睡好?!這不像平常的你,要不要緊?」雪葵一向透明單純,心事藏不住,蕭詩曼很快發現她的不對勁。「快告訴表姊,你是不是有心事?」 「嗯……」千言萬語不知該從何說起,她沒頭沒腦地抓了一句。「……表姊,這棟大樓是不是有住一個建築師啊?」 「何只建築師,醫師,會計師、大學教授、政府官員、企業家……應有盡有,怎麼了?」 「因為……我遇到生命中的貴人,他……」袁雪葵說出懸在心中的事,眼中卻掩不住擔心和惶惑。 和小葵一起長大的蕭詩曼,不曾見過有誰能讓小葵心神不寧,睡不好覺,她越聽越覺得有趣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蕭詩曼露出別具深意的笑容。「這裡確實是住了一個建築師。你別煩惱,我可以負責幫你找到他,而且可以讓你當面跟他說清楚,把心結打開。」 「真的?」袁雪葵眼睛一亮。「他是不是長得高高的、酷酷的,很斯文……頭髮梳得很服貼,然後……穿著很有品味?」 「嗯,好像是。」能撼動得了小葵的大條神經,這男人還真不簡單。 「他叫什麼名字?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找他啊?」有了表姊助陣,她突然信心大增,精神全回籠了。 蕭詩曼輕笑,決定先賣關於。「現在最重要的是在聚會時,讓准客戶對你留下美好的第一印象。來,我先替你上個妝,打扮打扮……」 對厚!怎麼沒想到她的表姊在建設公司是出了名的行銷高手,在建築界一定有廣大的人脈,說不定可以幫她的忙,消消貴人的火氣,盡釋前嫌。 想到這裡,袁雪葵立刻打起精神,不再當精神不濟的趴趴熊了! 週末夜,男男女女們聆賞著浪漫的音樂,啜飲醉人的調酒,穿梭在神秘絢麗的夜店裡縱情搖擺,解放自我。 角落的包廂裡,三個英俊時尚、事業有成的男人正慵懶地坐在火紅色的沙發上,品酒閒談—— 「阿德,你怎麼臉色那麼緊繃?嘴角為什麼有傷口,剛才走路還一跛一跛的,最近出車禍啊?」佟巨柏疑惑地問道。 「比出車禍還嚴重!」葛維德冷瞼回應。 「我看看……」季子騫端起他的下巴,煞有其事地觀察著。「你氣色不對,目光渙散、印堂發黑,哎呀,臉色還發紫,好像卡到陰!」 「卡你個頭!」佟巨柏吐他糟。「這裡燈光又紫又暗,誰看起來都嘛像卡到陰。」 「不對,阿德平常精氣神十足,今天看起來虛軟無力,眼睛無神,跟我們工作室那個阿智被冤親債主找上門的症狀幾乎一模一樣。」 這三個男人從事建築設計工作,其中季子騫是知名室內設計師,和裝潢達人佟巨柏成立室內設計工作室,葛維德則是國內名建築師,三人個性雖大相徑庭,卻因建築設計成了無話不談的莫逆之交。 同是異性趨之若騖的黃金單身漢,比起佟巨柏的狂傲不羈和季子騫的浪蕩花心,葛維德的冷酷沉斂對女人而言,反而有一種非比尋常的誘人魅力。只不過,女人天生情緒化、特敏感和勾勾纏的功力,一向令他敬謝不敏。年輕貌美的女人,他視為蛇蠍,中年以上的貴婦,他視如豺狼,從來還沒有一個例外可以改變他對女人的觀感。 可最近這幾天,他也不知哪根筋不對,那個老是跟著他「貴人、貴人」亂叫的難纏女孩突然消失不見,他的生活競也像突然少了什麼一樣,空乏無趣! 本以為生活回復平靜,他應該額手稱慶,然而他回憶起兩個星期以來的詭異現象,卻是邪門得教他想去收驚! 早上起床刷牙,從鏡子裡看見嘴角傷口,他的腦海裡就會莫名的浮起一張笑容可掬的娃娃臉;打開衣櫥,看見那件高級毛衣脫線兩公尺長,會想起一雙澄澈大眼無辜的對他眨眼道歉;中午吃面時,一串如鈴鐺般清脆的感恩回饋鬼方案,會出其下意地在耳畔回蕩;現在就連坐在沙發上,尾椎還隱隱約約襲來一陣被招牌砸過的疼意,餘悸猶存,教人不自覺地腿軟! 這種陰魂不散的感覺,大概和遇到冤親債主沒什麼兩樣吧! 「沒錯,我是遇到冤親債主了。」葛維德按壓著太陽穴,乏力回應。 聽他這麼說,佟巨柏和季子騫互看一眼,會心微笑。看來他一定又是被哪個女人纏身,想不出辦法擺脫了。 多少男人羡慕他與生俱來的異性緣,他卻老是拒女人于千里之外,季子騫好幾次都想盡辦法要幫他找回男性本色,免得他被懷疑「性向」有問題。 「我看這樣吧,」季子騫的目光往舞池瀏覽一圈後,立刻頑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我找個BabyFace的美眉替你壓壓驚如何?」 葛維德表情一凜。「免了,我無福消受。」 「只要你試著去瞭解女人,她們也可能從一頭兇猛的老虎變成一隻柔順的小貓咪。」佟巨柏語意深長的表示,他的女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沒錯。」一旁的季於騫,頻頻點頭,深表贊同。 沒人知道,費洛蒙早在葛維德體內俏悄的分泌,他卻當成被鬼附身,尚未發現愛情已然敲開他的心門。 「我去一下洗手間。」季子騫那雙如雷達般的眼睛,在搜尋到獵物後很快的藉機離開。 「詩曼說要帶個朋友過來怎麼還沒到?阿德,我先去外面等她。」 說著,心系佳人的佟巨柏也離開了包廂。 「嘖!」葛維德有些不悅地蹙起眉頭。 本以為可以和三兩好友享受一個輕鬆無擾的夜晚,哪裡知道兩個好友都見色忘友,獨留他一人喝悶酒,真不夠意思! 尤其是這死子騫!說什麼這間夜店安靜隱密,可以好好計劃下一波合作的細節,結果正事沒談,去一趟洗手間,居然帶回兩個身材惹火的妙齡女子。 十分鐘後,酒酣耳熱之際,季子騫已經和其中一名女孩耳鬢廝磨了起來,最後他提議送女孩回家後便離開,獨留另一名女孩虎視眈眈和他對望。 葛維德臉色鐵青。就知道這重色輕友的傢伙不可靠,真不該答應他來夜店! 「可以請我喝杯酒嗎?」一身俗豔打扮的女孩,見葛維德一臉俊酷,反而主動湊了過去。 「對不起,我該走了。」他趕緊起身。她身上的人工香味逼得他想逃。 哪知道對方毫下放鬆,半裸的胸脯幾乎貼住他的胸膛,纏著他不放。如果不是考慮到對方是個女人,他會一腳踹她到牆壁當壁虎罰站。 「別走啊~~陪人家一下嘛~~」蜘蛛女發揮嗲功,使出渾身解數軟攤在他身上。 一陣推託拉扯,葛維德好不容易挨到包廂外,正懊惱甩不掉這只黏人的蜘蛛女時—— 「哈啾~~哈啾~~」一陣頻繁的打噴嚏聲,匆地像噴霧型殺蟲劑般準確無誤地灑向蜘蛛女。 「死三八!幹麼對著我打噴嚏?」濃豔的妝糊了,蜘蛛女氣得退離葛維德的胸膛,回過頭不顧形象地破口大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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