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桑洛 > 愛上半隻鬼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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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個女孩太驕縱,我叫她要伺候楚楚了嗎?是她自己心不定。這種女孩早跟志文斷早好。”這事她早已經預料到了。 “那個女孩的事就算了,那志武呢?他拼命兼差做苦力,你看他最近瘦成什麼樣子!” “我會買點補品幫他補一補。” 楚天德眼睛一瞪。“我們還有錢買補品嗎?光是楚楚的醫藥費已經花了我們多少錢!” 不有,前幾天開庭,羅琦那邊請出來的律師竟然說楚楚的身體本來就有毛病,她會昏迷不醒全是車禍造成的,是他們硬要將過錯推到羅琦身上。辯論到最後,反倒變成他們有誣告的嫌疑!官司如果拖下去,吃虧不討好的恐怕是他們。 “但是我們不能放棄楚楚啊!” “我剛才找過她的主治醫生,他建立我們找一間療養中心讓楚楚靜養。” “那我們就找啊。”柳淑媛拉住丈夫的手臂。 “你瘋了嗎?你知道住療養中心要花多少錢、健保有沒有給付,這些我們都不知道。”楚天德可沒有妻子的樂觀。“萬一她昏迷一輩子呢?” “不可能,不可能,楚楚一定會醒過來的。何況醫生不也改口說她有清醒的機會嗎?”柳淑媛甩掉丈夫的手,恨恨地說:“你一向不喜歡楚楚,但你也不能這樣咒她死啊,畢竟她是我一手帶大的。” “我是沒有你的好度量,你可以忘記我們親生的女兒是怎麼流掉的,我不行!” “天德,你……”這件事他怎麼會知道呢? “我怎麼會知道對不對?這事我藏在心裡二十年了,你懷孕的事我都知道。我一直期待著兩個兒子之後你會替我生一個女兒,你沒說我也沒問,結果呢!沒多久你就抱著楚楚回家。我出差一躺回來,我就發現你不對勁,你肚子裡的孩子流掉了,想也知道你是為了剛出生的楚楚日夜繁忙才失去孩子的。你肚裡的孩子還來不及知道性別就沒了,你敢說不是因為楚楚的緣故?”楚天德認定那時妻子懷的孩子一定是個女兒,他等這個孩子等了六年,結果為了楚楚,他沒了親生女兒,卻要教他將楚楚當作親生女兒,他沒那個大度量。 “那不是楚楚的錯,是我自己不小心。”既然丈夫都知道這個秘密了,她也不需要再隱瞞下去了。“你不能因為這樣就遷怒到楚楚身上,她是無辜的。” 楚天德哈哈大笑。“她是無辜的?那我的孩子就是死有餘辜?”笑聲倏然停住。“我不會讓她繼續拖垮我們楚家,害死我一個女兒就夠了,我不能讓我兩個兒子也被害死。”他眼露凶光,朝病床走去。 “天德,你要幹嘛!”柳淑媛大吃一驚,連忙擋在他面前。 “閃開!”他一把推開她,口中念念有詞。“所有的罪孽讓我一個人承擔就好,我只是個父親,我要救我的兒子,楚楚,對不起了。”頭一低,他的手用力掐住楚楚纖細的頸子。 天!好難受…… 聽到這段從來不知道的往事,楚楚已經夠震驚了,再瞧見她的脖子被楚一德用力掐住,她覺得好難受,身子好像要往天空飄去。 “天德,你不要這樣,我求求你……”柳淑媛撲上前想將丈夫的手拉開。 “你不要阻止我,我寧願去坐牢,也不想讓楚家就這麼垮了。” “她總是喊你爸爸啊!你放開她,有事我們可以慢慢商量。”一時緊張之下,柳淑媛忘了可以掃鈴呼叫,她只想到要以一已之力來阻止丈夫救回女兒。 “我也想把她當作親生女兒一樣,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啊!”畢竟他只是個凡人啊! 楚楚感覺身子愈飄愈高,頭頂上有一片白光籠罩著她,輕忽忽的,仿佛她再飄上去就到達解脫的終點了。 “爸爸……” 楚天德像燙手似的鬆開手,恍惚地張望著。 “有人在叫我嗎?是你嗎?楚楚……”他低頭看著楚楚,卻被她蒼白臉上的液體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滑落楚楚臉頰的是一顆淚珠。 晶瑩剔透,卻引人心傷。 維納斯的會議廳正在進行每個月例行的會議,除了討論旗下模特兒的表現是否達到預期的標準,最新的企劃也是會議的重點。 藍奇諾打個呵欠。這種會議一向是如此冗長而且無聊,但是他又不能不參加,這也是因為他的實力跟才氣的關係,邀請他與會才更表明公司對他的重視。 當他低頭看完手中簡報,密密麻麻的計劃重點寫滿兩大張,他正愁又要出國東奔西跑一個月時,眼光一掃,他看到不知何時溜進來的楚楚正站在主席身邊。 沒忘記木還是個靈魂,所以他半抬手臂當作伸展身軀,一邊招手要楚楚過來自己身邊。 “怎麼啦?你跑來這裡幹什麼?”他小聲的轉向左邊。如果她說她想他,他會很高興。 “爸……爸要殺了我!爸爸要我死……求求你!救我,我現在還不想死!” “什麼!”他大叫一聲,把正在發言的主管嚇了一跳。 “對不起,藍大師,你覺得這個提案不行是不是?我們可以重新再研擬。” 他朝臺上揮揮手。“不是你的問題。” “那是模特兒的問題嘍,這個模特兒不行,我們可以再換一個,不然叫羅琦來做也行。” “這不是誰的問題,”他沉思了一下,連桌上東西也不收,便往外走。“對不起,我還有事,會我不開了。” “藍奇諾,你不能就這樣走了,你是指定的攝影師,你不瞭解狀況怎麼行!”這下子連大老闆都看不下去了。 “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什麼會不會的,一群人圍著圓桌子坐,喝果汁、吃點心,他們的會議不開無所謂。 “藍奇諾!” “不必理他們,我們走。”他表情凝重的對楚楚說,大步走出會議室,腳一勾,將厚重的門甩上。 因為藍奇諾突然離席令與會人士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在搞什麼把戲,又因為他這一走,對他的猜測也就漫天飛舞的散開來。 “你們不覺得藍大師最近有點奇怪嗎?”有人開始咬耳朵。 “聽你這麼說好像有這麼一回事。上次我跟同志有東西忘了拿,唱完歌後想回公司拿,你知道我們看到什麼?” “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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