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桑翎 > 頂尖逃妻 | 上頁 下頁
二十三


  好不容易安置好因發燒而燥熱難安的樊音,鐘宇羿疲倦的坐在床沿邊,盯著滿臉紅通通的她。

  樊音的眉心緊鎖著,呼吸也是駭人的炙熱,雖然為她打了退燒的針,她仍是睡得極不安穩、不舒適似的。

  這小娃兒,現在那麼可憐就罷了,若平安康復,他非得好好教訓她一頓不可。明知雨大得嚇人,還跑到外面去淋雨,不要命了嗎?

  話又說回來,音音到離主屋那麼遠的地方幹麼?鐘宇羿用指腹按摩著太陽穴,想不透樊音為什麼去那兒?

  如果要到廠房找他,正好是在反方向,音音絕不會走錯路到如此離譜的地步。

  「少爺,您的晚餐,蘭姨要我送來的。」耀月敲門進來,將手中端著的晚餐放在桌上,走近床邊看了看樊音,「少夫人沒事吧?」

  「還在發燒,不過應該等一下就會退燒了。」鐘宇羿為樊音拉好被子,「黑狼呢?它的傷口治療了嗎?」

  「表少爺在照顧它。」耀月才說完,柯子翔推門進來。

  「宇羿,黑狼的傷是被槍打的。」柯子翔十分嚴肅的說,他剛為黑狼動手術取出子彈。

  「槍?島上誰敢用槍射它?」鐘宇羿陰沉著臉。

  「我不曉得,不過,那是不是表示音音的事不是意外了?」柯子翔接著說:「可能連廠房的火都是同一個人放的。」

  「誰那麼有本事能潛進島上來?」鐘宇羿相信依小島的隱密,及島上的地形,若不是對島上十分熟悉的人,是不可能在島上同時進行放火傷人的事。

  「佐藤對這兒很熟。」耀月開口說。

  「佐藤?有可能。」柯子翔深表同意,「你斷了他的生路,他不來報仇才怪呢!」

  「不管是誰,總之從現在開始,若我不在,耀月,你便待在音音身旁,別放她一個人,知道嗎?」鐘宇羿吩咐著。

  「知道了,少爺。」耀月點點頭。

  樊音一直昏睡了五天才醒過來,五天之中,她的高燒是退了又燒、燒了又退。除了為她因退燒而汗濕的身子不斷擦拭清潔外,鐘宇羿更是小心翼翼的用嘴喂她喝下些補藥湯水,以維持她的體力。

  這天夜裡,她總算醒了。

  眨動著異常沉重的眼睫毛,樊音全身都沒有力氣,她試圖移動自己,逃脫那將她牢牢捆綁住的黑暗迷霧。

  她好累好累,開口想說話,嗓子卻啞得發不出聲音,只發出微弱的粗嘎喘息聲。

  她的眼瞳好痛、喉嚨好痛、頭好痛,連全身上下都痛,無助的淚珠兒滑出眼角,她無聲的哭著,吵醒了身旁的鐘宇羿。

  「音音,你醒了?」鐘宇羿扭亮床頭燈,憐惜的拭著樊音的淚水,謝天謝地,音音總算是醒了。

  「嗚……宇羿……宇羿……」樊音拼命眨著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時,她哭喚著他的名字。

  「乖,別怕,是我在這兒,沒有人會傷害你。」他將她擁入懷中,拍著她的背,哄誘她平靜下來。

  「我……我好怕……好怕……」她想起來了,那天,她被人打昏,再醒來時,她倒在大雨中,黑狼和那人纏鬥著,那人對黑狼開槍,槍聲讓她又昏了過去……

  「嗯,現在沒事了,不怕,好乖……」喃喃地哄著她,鐘宇羿摟緊她,讓她的臉蛋貼在他胸膛上。

  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讓樊音緩緩平靜下來,遲疑的抬起小臉,她怯生生的問:「黑狼呢?它……沒事吧?」

  「受了點傷。音音,你記起來了是嗎?那天是誰傷害你的?」他輕撫著她的長髮,一面問著。

  「是佐藤,也是他開槍打黑狼的。」樊音說著,抿起嘴兒又想哭了,對那天的事她還心有餘悸。

  「果然是他。」鐘宇羿眼眸冷冽了起來,撫著她的手卻仍是溫柔。

  低下頭,他對她微笑,戾氣斂去,他輕柔的說:「你昏迷了好些天,該餓壞了吧?我叫人給你準備吃的,你乖乖躺好。」

  「嗯。」樊音點頭。

  鐘宇羿下床站在床邊,俯頭想吻吻她的唇,樊音忽然感到強烈的不適,頭一偏,他的唇落在她的頰邊。

  鐘宇羿對她的閃躲全沒放在心上,反而在心中責備自己太急色了,音音才蘇醒過來,身子一定非常不舒服。

  樊音則在訝異著自己的反應,她怎麼會對宇羿的吻感到不舒服呢?這是怎麼回事?

  「嗨!我親愛的小嫂子,你今天覺得怎麼樣啊?」柯子翔晃進樊音的房間,嬉皮笑臉的問著。

  「我很好,謝謝。」樊音剛吃了藥,喝光杯中溫熱的開水,她把杯子交給站在床邊服侍她的耀月。

  「我先出去了。」耀月見到柯子翔就跟見了鬼一樣,避之唯恐不及。

  「你去忙你的吧。」樊音會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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