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桑翎 > 偷個金童 | 上頁 下頁
三十六


  看著他們的表情,陶榆榛的心漸漸涼了下來,她瞪著面前那害了她一輩子的男子,不禁想著當初她是著了什麼魔,才會跟了這湊頭鼠目的男人?

  “嘖嘖,多年不見,你愈來愈美了,你十六歲時就很能引起男人的欲望了,更別提現在,過來讓我瞧瞧!”周尹平向她伸手,霍永晰則自然反應地將她圈護進懷中。

  “喲!釣上新凱子了?不介紹我們認識嗎?”周尹平露出一個輕浮的笑說:“或許我們能交換心得,看看十六歲的你和現在的你在床上哪一個更棒?”

  在場的人均發出不滿的聲音,霍永晰全身繃了起來,剛想出手一道人影掠過來,“砰砰”兩拳打得周尹平倒在地上,是駱夜辰。

  “芊兒,站好。”他俯在嶽芊痕耳邊悄聲說,嶽芊痕還沒反應過來,駱夜辰已經揍完人,回到原來的位置將嶽芊痕再拉進懷中,他臉不紅氣不喘地,連心跳都沒加快。

  “夜辰,你怎麼知道我也想打他兩拳?”嶽芊痕眨巴著眼睛,向上看進駱夜辰森冷的眼眸中。

  “乖,你連打蚊子都不忍心,還想打人?”駱夜辰低頭瞧她,眼眸中森冷散去,又是溫溫柔柔地瞅著他的小妻子,輕道:“這裡誰不想打他兩拳的?”

  果然,尉星栩也上前去,從地上揪起周尹平,又是兩拳打得他趴下;接下來嶽芊鈴也上前補了兩腳,打得他哼都哼不出來。

  “你們打死他也沒用,事實就是事實。”慕容婷尖銳的聲音又響起,其中有著得逞的喜悅。

  “事實嗎?”陶榆榛低低地說,掙脫霍永晰的手,她走到霍天擎和沈桐面前,清楚地說:“我的過去的確很不堪,遇人不淑才會吸毒、墮胎,甚至被賣了,但那是多年前的事了,我也希望是乾乾淨淨地將自己交給永晰,但錯就是錯了,無法挽回。”長歎一口氣,她幽幽地說:“我真的愛永晰,你們能……接受我嗎?”

  對看了一眼,霍天擎和沈桐都沒說話,這個消息令他們太意外了。

  “是我不好,”慕容艾梅忽然顫巍巍地跪下,乞求地說:“這孩子會變壞全是因為我逼死她母親,她才會反抗、才會走錯路,我求你們,要怪就怪我,不關這孩子的事啊,她是個好女孩,求你們別拆散他們,接受她吧!”

  “奶奶,別這樣。”陶榆榛沖上前扶慕容艾梅,沈桐也過來扶起她。

  霍天擎沉吟著,“這……老夫人,您雖然這麼說,但是……唉!”

  “霍伯伯,您不用為難了。”陶榆榛扶慕容艾梅在搖椅上坐下,她走到霍永晰面前,微側頭盯著他的俊臉,忽然漾出一抹笑容。

  “小榛,不要!”霍永晰看著她臉上那抹絕裂的笑,心驚膽跳了起來,他向她伸出手,急切地說:“我不在乎的,小榛,你一直知道我不在乎的。”

  “我知道。”陶榆榛的聲音比呼吸還輕,“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他們呢?不,不說他們,我也在乎啊!我很在乎。”

  脫下方才戴上的戒指,她上前摟住他,踮起腳尖吻他的唇,同時手中的戒指滑進他胸前的口袋,她在他唇上低語,“我們沒有緣分,對不起!”

  霍永晰大震,伸手要抱她,但陶榆榛心意已決,她的身手豈是他逮得住的,只一個側身她已經離他三步之遠。她迅速掠過尉星栩身邊,摸走了他的車鑰匙。

  霍永晰追出去時,她已開車揚長而去,他重重頓足。他該抱緊她的,她一直沒哭就不正常,他該死的太粗心了。

  “永晰,喏!”駱夜辰從庭院將他的車鑰匙拋出來,鑰匙畫過一道長長的抛物線,霍永晰揚手接住,連謝字都來不及說,就跳上車追了出去。

  “怎麼辦?”岳芊痕追到駱夜辰身旁,擔心地看著車子轉個彎不見蹤影。

  “別擔心,永晰自己會處理的。”駱夜辰方才拋下嶽芊痕追了出來是為了丟鑰匙給霍永晰,現在他的小人兒又自動來報到,他不禁伸手圈住嶽芊痕的腰,先一步低喝著,“不許哭!”

  嶽芊痕眼睛已經紅了,被他一喝馬上哭了,駱夜辰弄巧成拙只好抱起她到庭院旁的涼亭去哄著。

  而門內,慕容艾梅被刺激得心臟病又復發了,眾人七手八腳將她抬上樓,馬上聯絡醫生來。

  “婷,你太過分了1”羅毅元走到洋洋得意的慕容婷面前,大聲斥責著。

  “過分又怎樣,哼,我就是故意的。”慕容婷不甘示弱地吼回去,她就不信他敢拿她怎麼樣。

  “我再也受不了你了,我們離婚!”羅毅元決定不再忍氣吞聲。

  “離婚?你考慮清楚啊!財產都在我名下,你什麼都沒有,你有膽子離嗎?”慕容婷十分不屑地說。

  “我什麼都不要,你等律師通知吧!”羅毅元鐵了心,丟下話掉頭就走。

  “你……”慕容婷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失去她了!

  霍永晰在酒吧內灌著悶酒,自從那天他沒追到她,她失去蹤影已經一個星期了。星栩的車停在“虹苑”門口,但她並沒有回“虹苑”,也沒回超商,更別提他家了,她就像從地球上消失了一樣。

  霍永晰每天都無心上班,只是拼命地找她,吃不下睡不好,只能灌幾杯酒讓自己神智麻木一點回家能睡一下,第二天天一亮再找她。

  霍天擎和沈桐都看不下去了,只好同意他和小榛的婚事,可是等他們同意了,小榛卻遍尋不著。他抬手再叫了一杯酒。

  “霍先生,很晚了,你該回去休息了。”酒保勸著他。他們挺熟的,只是從來沒看霍先生喝那麼醉過。

  “嗯!”丟了幾張鈔票在吧臺上,霍永晰踉蹌地走出酒吧,酒吧離他的住家只有一條街,他一向是走的。

  酒精降低了他的行動力及警覺心,才走幾步路,他就被拖進暗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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