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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芊鈴,你和星栩怎麼樣了?”

  嶽芊痕的問話讓嶽芊鈴大大地歎了口氣,又來了。

  “姐,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對、尉、星、栩、沒、興、趣,”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特別強調“沒興趣”那三個字,“我喜歡的是有點酷酷的男人,像他那種自命風流的人,去,有多遠離我多遠!”

  “酷酷的男人?像夜辰一樣?”正在脫下睡袍的駱夜辰聽見嶽芊痕提到他的名字,他對小妻子看了看,做了個疑問的表情,嶽芊痕笑著搖搖頭。

  “也不是像姐夫那樣,姐夫是酷在臉上、酷在心裡、酷在行為上,總之酷得一塌糊塗。但我喜歡的是那種平常看來很隨意輕鬆,其實行為卻很酷;就是說看起來溫和得不得了,骨子裡卻很危險的男人,哎呀,姐,你不懂啦!”姐夫那麼疼姐姐,姐姐不會瞭解撩撥那種男人的樂趣的。

  嶽芊痕呆了一下,手指撫上胸前的項鍊,這……芊鈴形容的,和“他”好像哦!怎麼會這樣呢?

  “我認……唔……夜辰,你做什麼嘛!”岳芊痕被駱夜辰一把抱上床,手中的電話也被搶走了,她瞄瞄他冷冽的板著臉跟嶽芊鈴說話,連忙乖乖躺好。

  駱夜辰一向不許她熬夜,他忙公事時總是千叮嚀萬交代她要先睡。好嘛好嘛,和芊鈴說了兩個小時的電話是自己不對,誰讓芊鈴是自己的妹妹嘛!

  “你不睡,芊兒也該睡了,她身子不好,你這個做妹妹的難道不知道嗎?”駱夜辰冷著嗓子教訓電話另一頭的嶽芊鈴。

  千錯萬錯,他罵的永遠是別人,不會是他的寶貝芊兒。嶽芊鈴在電話那頭大做鬼臉,搞什麼飛機嘛?明明是姐姐打來的,挨駡的又是自己!罷了罷了,老早就習慣姐夫那麼寵姐姐寵得無法無天的態度了。她恭恭敬敬地說:“姐夫,對不起,晚安!”

  “嗯!”將電話放回床頭櫃,駱夜辰眯著雙眼,危險地斜睨那乖乖背對他躺好的嶽芊痕。這小妮子,他不對她發火,她就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了?上周她才感冒,都還在吃藥,身體狀況差還熬夜?

  看見她只穿著棉布睡衣坐在床沿邊講電話,那單薄削瘦的肩讓他好生心疼,但這還不是重點,他喜歡她睡得紅撲撲的小臉,他伸手摟她時,她會半夢半醒、迷迷糊糊地偎過來,那惹人的俏模樣他最愛看了。

  現在這不是剝奪他的樂趣嗎?駱夜辰壓低嗓子,特意加了絲慍意,強硬地說:“芊兒,過來。”

  他在生氣耶!嶽芊痕慢慢回過身來,瞅著駱夜辰冷冷的臉,她怯怯地靠過去,有點怕……才怪,她才不怕他呢!將自己塞進他懷中,她細聲細氣地說:“夜辰,對不起,別生氣嘛。”

  駱夜辰臉上冷冰的面具迅速溶解,連魔術師都自歎不如的迅速轉換成溫柔,每回她在他懷中,他嚇人的脾氣就全飛到外層空間了,摟緊嶽芊痕,他半歎息、半無奈地說:“我沒生氣,睡吧。 ”

  嶽芊痕將螓首埋在他胸前,得意地抿嘴偷笑,呵!她早就知道夜辰老拿她的柔順沒轍。安靜了一會兒,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抬起頭來輕喚著,“夜辰,你睡了嗎?”

  “沒,什麼事?”駱夜辰張開眼睛,嶽芊痕掙開他的手臂,半坐了起來。

  “傑,他還在意大利嗎?”嶽芊痕問著,手指挑出項鍊玩著銀鏈。

  “嗯,我昨天才聯絡過他。”伸手再將嶽芊痕拉回身上,他扯過被子密密地裹住她。

  “他什麼時候回來?”岳芊痕乖乖地任他擺佈著,心裡想著芊鈴和傑會合適嗎?芊鈴和星栩還是比較配嘛!

  “什麼時候?他說過我們的寶寶出世才會回來的……”駱夜辰眼睛一亮,迅速燃起小火焰,唇角掛上壞壞的笑容,他邪邪地咧嘴一笑,“喔!原來是這樣!”

  “什麼?”嶽芊痕一怔,他已經拉開被子,頎長的身軀貼了上去,火熱的唇吻上她的頸項。

  “要我疼你就說,不用拐彎抹角的。”駱夜辰在她耳畔說,含住她小巧的耳垂。這小丫頭,生病這些天他都忍著不碰她,現在是她自己“要”的,他當然會大方地成全她嘍!他理所當然地“曲解”她的意思,不安分的手開始遊移。

  “才不是……嗯……”嶽芊痕的唇被吻住了,這人喲,她才不是這個意思呢!悄悄地抬手環住他,管他的,反正這樣子……好像也不錯!

  在溫暖安適的被窩中醒來,陶榆榛一時之間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她盯著天花板,伸展了下手腳,下半身突如其來的酸痛讓她眉頭一擰,神思迅速清明了起來。

  老天保佑,她昨晚把自己給了永晰?她坐了起來,因強烈的不適而發出小小的呻吟。抑下另一句呻吟,她強迫自己抬腳下床。

  赤裸的小腳丫才踏到地毯,陶榆榛就被再拉回床上,她發出驚呼,向上看進霍永晰清爽的笑容裡,她瞅著他,有些失神。

  怎麼會有人一大早就神清氣爽的?他顯然起床好一會了,身上套著睡袍,眼睛燦亮有神的。陶榆榛自慚形穢的想到自己現在一定醜斃了,亂糟糟的頭髮,因哭太久而酸澀的眼睛,而且她全身上下的遮蔽物只有手腕上的紗布,她不安地垂下眼瞼。

  “早安。”霍永晰輕聲說著。她看起來美得不可方物,長髮披散在光裸的肩頭上,透著嫣紅的臉蛋,局促不安的神情使她看起來好惹人憐。太可惜了,因為去接星栩的電話,沒看到她起來,他多希望她是在他懷中蘇醒的。

  “早……安。”陶榆榛閃躲著他的目光,不敢正視他,因為只要看到他,昨晚的記憶就浮上心頭。

  他異常溫柔地哄誘著她,有耐心地挑動她,在她一再緊繃難馴時,緩緩用唇哄喂她喝酒。在微醺中她的心防總算被攻破,為他開啟她的熱情,而他好溫柔、好溫柔地佔有她,不疾不徐地將歡愉延展到極限。

  他對待她,仿佛在對什麼稀世珍寶般的,讓陶榆榛心裡被感動得滿滿的。

  “在想什麼?”霍永晰為她拂開散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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