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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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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從『天虹組』出來,你們居然沒能截到?” 范秦殘酷的目光掃得面前的人全泛起寒意,他的殘忍眾人皆知的 。光是他在半年中是如何對待自己的女兒就知道了。 他派殺手追殺她,只為了她沒完成任務,他真的是泯滅人性的禽獸,但想歸想,沒有人敢反抗他,只怕說錯了話,明天就在這世上消失。 “人若被駱夜辰接走,只怕截到也沒用。”說話的是一向沉穩的寒風,他懶散得倚在牆上,完全看不出他是一流的殺手。 他替范秦做事,只是為了錢而已,不過他倒是獨行俠一個,除了接下的任務外,其他時間他均不理會范秦的指示。 雖然難馴,范秦倒也不為難她,因為他替范秦出了不少眼中釘,依他的身手,收為己用好過與他為敵。 為了錢,寒風什麼都能做,如果對他放手,難保不會有別人花錢雇他取自己的命,對於這點,范秦一向投鼠忌器。 “寒風,可否破例?”一面開著支票,范秦一面問著。他知道寒風的禁忌之一——不殺女人和小孩,如果寒風肯出手,那臭丫頭早死一百次了。 不過說起來也怪,派去殺嶽芊痕的人竟沒有一個成功。對背叛者,范秦一向是斬草除根,所以他派出高手去殺岳芊痕。可是她在“天虹組”的保護之下,不好得手,現在人轉到駱夜辰手上,只怕同樣棘手。范秦有些急躁,只好挑戰寒風的禁忌。 接過他殺了香港“霖幫”老大的報酬,寒風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不。”他簡單的回答,旋身便離開,完全不將范秦放在眼裡,連招呼都不打。 “等等,寒風,我們合作那麼久了,不能為我破例嗎?”范秦對他的態度氣得牙癢癢的,又不好發作,說真的,他有時面對寒風時也會感到毛毛的。 “不可能。”多了兩個字,但仍是叫人吐血的回答,寒風的腳步停都沒停。 “那殺駱夜辰呢?”范秦喊著。 寒風頓了一下,回過身來,眼中是高深莫測的神情,“駱夜辰?”他的聲音很沉,唇上有著笑意,眼中卻帶著強烈的冰暴。緩緩的搖頭,他以揶揄、懶懶的嗓音包含著冷肅的殺氣,“不到時候,而且,代價太大,你付不起。” 看著他走出門,范秦快氣瘋了,到底誰是主子?他狂暴得掃掉桌上的東西,將怒氣發在其他手下的身上。 “給我盯緊他們,一有機會就殺了那臭丫頭。”他恨恨的命令。 看著手下唯唯諾諾的離開,范秦露出殘酷的笑容,他對嶽芊痕早就不顧父女之情了。 *** “還痛嗎?”為嶽芊痕換了藥,駱夜辰小心的拉好她的睡衣。 嶽芊痕搖搖頭,乖乖的自他手中吃了藥。 為了處理公司被延遲幾天的工作進度,駱夜辰和公司主管、員工在公司加班到很晚,嶽芊痕也一直待在那兒陪伴他。 駱夜辰守她守得很緊,,只差沒那條繩子拴在腰上,若他非得離開不可,鄭暉一定守在她身邊。 因為知道連恐嚇信都是“天虹組”的小把戲,所以鄭暉現在首要工作是保護嶽芊痕。 駱夜辰放下手中的水杯,探了探她的額,見她安靜的沉思著,他問:“在想什麼?” “我在想……”嶽芊痕看看臥房四周,“我的東西都還在。” 她的所有東西,包括衣物、飾品、甚至化妝品、沐浴用具,都好端端的擱在原位,和她新婚之夜時一模一樣,所以她現在才有睡衣好穿。 “嗯,東西如果丟了……” 駱夜辰輕輕拉起她一束秀髮,聞著上頭的淡淡花香,他坦白的招供,“那我要如何『睹物思人』呢?” 嶽芊痕紅了紅臉。他喲!每次都當肉麻是理所當然的事,以他在外面的名聲,不會有人相信他的嘴那樣甜、那麼會哄人。她嬌羞的想。 她曾看過他毫不留情的掠奪他想做的生意,但那冷酷無情的樣子,從不曾在她面前表露過。她明白他無情時能有多冷酷,但她沒有怕過。因為他一直只會對她疼惜、寵溺,連大聲說話都沒有過,他總是輕聲細語,生怕嚇著她似的。 他將她捧在手心上呵護,自己卻如此對他。抬起手,嶽芊痕小心的觸摸他眼角的疤痕,她的心,在隱隱的痛著。 “對不起。”她細聲細氣的道歉。 駱夜辰覆上她的手背,輕笑道:“不要緊,不象看起來那麼嚴重。” “留下疤痕了,一定打得很重。”嶽芊痕好自責,當時她下手為什麼那麼重? “不,其實不重,是我放著它不去治療,自然會留疤了。”駱夜辰拉下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著。 “為什麼?”他是什麼意思?嶽芊痕不安的想,是要教她自責一輩子嗎? “因為這是你給我的新婚禮物,是紀念品,你送的,自然要留著。”看出她的不安,駱夜辰笑得很開心,爬上床將她擁入懷中,“瞧,以後我告訴兒子,這是媽咪送的紀念品,多酷啊!” 又來了,他又在肉麻兮兮的哄她開心了。嶽芊痕歎著氣,“我會自責一輩子的,每次我看到,就會想到我有多狠心、多殘忍。” “不許這樣。”駱夜辰低低的喝阻她,大手撫上她的肩頭,他的語氣沉了下來,充滿心疼,“你身上的疤痕呢?不是因為我的原因嗎?” “事實上不關你的事啊!”她回避的說道。 岳芊痕的話讓駱夜辰歎氣,如果不是她沒有達成任務,她不會被追殺的。“要不要告訴我,怎麼發生的?”輕柔的按摩她的肩膀,他在問那道槍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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