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單可薇 > 戀人栽跟鬥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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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麼?」他目光滿是玩味的鎖定她那總是叫人一目了然的表情。 「沒什麼。」她拒絕說明她的思緒。 「說沒什麼的時候通常就是有什麼,這就是女人。」嘲諷的口吻。 「哼,你很瞭解女人嗎?」她大不以為然。 「稱不上瞭解,但是八九不離十。」 「是哦,八九不離十的篤定。」一想到是諸多經驗造就出他這種八九不離十的篤定推論,路惟潔不知怎麼的口氣驀然發酸起來,嫉妒的藤蔓迅速的縛捆住她的心智。 「怎麼,你似乎不太高興?」他眯起的眸子似是要看穿她。 「呵,我幹麼要不高興?告訴你,我高興得很!今天是蕾蕾的婚禮,我高興得不得了。」她反駁他的話。 他伸出手一把扣住她微揚的下顎,「不管你高興與否,不用像只虛張聲勢的刺蝟。」 她格開他的手,「我、我才不是刺蝟,我只是……」 孫少懷不想繼續跟她爭辯,揚手制止了她的辯解。 到嘴邊的話硬是被迫咽下,路惟潔當場鼓脹了臉頰宣示不滿。 討厭!她真是討厭被他瞧扁的感覺,那讓她覺得自己很失敗。 打從方才他就不斷像貓捉老鼠似的以逗弄她為樂,瞪著他的背影,若不是理智還占上風,只怕她就要失控的訴諸武力。 下了車,兩人還沒來得及走進PUB,孫少懷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他掏出手機,「喂,什麼事?」他的口吻中不難察覺一絲威嚴。 對方興許是在探問他的行蹤,他毫不回避的正面回答,「我是回來了,但還有些事情得處理,暫時不會回去。」 是誰?會是他的女朋友嗎?跟隨後面的路惟潔直覺的猜測。 須臾,俊逸翩翩的孫少懷突然風度盡失、氣急敗壞的大叫,「阻止她!你們一定要阻止她!該死!絕對不能讓她上臺北來。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絕對不能讓她來——」 話落,他驚魂未定卻又滿臉怒氣的掛上電話,旋即像只無頭蒼蠅的在紅磚道上焦躁的走來走去,跟方才揶揄她時的勝券在握模樣簡直是天差地別。 儘管路惟潔禮貌性的站在一定的距離外,可是他的激烈反應實在太叫人納悶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她盡可能不激怒他的小心問著。 他慌亂的目光一看見她,仿佛這才意識到她的存在,尷尬的爬爬頭,「路惟潔,今天不喝酒了,我還有事得先離開!」 說完,他走回馬路邊揚手招計程車,渾身散發著緊急、迫切的詭異氛圍。 「為什麼?」她不解的追上前。 「我有事得先回去了。」他拉開計程車門。 「孫少懷,你該不會就要這樣把我撇下吧?」她簡直不敢相信。 「你已經不是三歲小娃了,如果附近沒捷運,也應該知道怎麼叫計程車回家吧?」 可惡,這跟她是不是三歲小孩一點關係都沒有,而是關係到他身為男人該有的紳士風度! 「等等,孫少懷,你到底有沒有一點紳士風度啊?現在已經很晚了哎,你就算再怎麼信任臺灣的治安,也該幫我……」 沒等她發表完她所謂紳士與淑女社交守則的抱怨,歸心似箭的孫少懷已經跳上計程車,連聲道別都來不及說,就催促計程車司機從她面前堂而皇之的呼嘯而過。 路惟潔瞠目結舌的看著揚長而去的車身,待她回過神來,「孫少懷、孫少懷——」孫少懷早已經不知道去向何方。 可惡,殺千刀的!早知道就不要答應跟他來小酌,這裡根本不是她平常的活動範圍,也沒有直達到家的公車。 想到他如此無視於她的存在,突然撇下她一個人離開,她無法消化這股挫敗感,氣急敗壞的當場直跺腳,「可惡的孫少懷,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我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塊!」 她真的氣了整個週末,直到週一上班,她都還感覺體內殘留濃重的煙硝味,絕對是餘怒未消所致。 頂著被怒火佔據的腦袋進了辦公室,出版社的同事紛紛投以同情的目光,路惟潔以為他們是在替上週五的厄運感念她的身先士卒,淡淡的回以笑容,拉開椅子入座。 張瑞玲滑動座椅挨近她,二話不說先是賞了她一拳,「你是沒神經還是天生樂觀啊?竟然還笑得出來!」 「啊,怎麼了嗎,瑞玲姊?」她不懂的問。 「你哦你,完蛋了啦!總編一早就撂下狠話,要你進辦公室後馬上去找他報到。」張瑞玲滿是同情的傳遞著第一手消息。 「找他報到?!有說要做什麼嗎?」 「沒有。」張瑞玲愛莫能助的搖搖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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