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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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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環顧四周,整個辦公室看來很有中國古典氣息。巨大的桃花心木桌占了辦公室的一角,一套堅實的中國式桃花心木座椅落在辦公桌的左邊,上頭鋪蓋厚厚的紅色椅墊。茶几上擺放一盆盛開的蘭花盆栽。牆上則有一幅山水字畫。 雨茉才剛在柔軟的椅墊坐下,張秘書便笑容可掬地端著水進來放至她面前。她端起水匆匆地喝了一口,潤潤喉,才又抬頭看向翟至傑。發現他已結束通話,正向她走來。 「看來你並沒有迷路。」他瞥一眼手錶道,「我還怕你找不到地方。」 「是齊家司機載我來的,他對這裡很熟悉。」雨茉不禁想起早上聽到的那個有關他和晴薇有外遇的流言。 他知道這個流言嗎?他真的如流言所說和晴薇有曖昧關係嗎?雨茉審視著他冷靜、睿智的臉龐,暗自希望那個流言不是真的。 「原來如此。」他落座於她的右邊。 他們開始談論有關遺產繼承手續的細節。雨茉由他的聲音中聽出,昨天在齊家見面時的冷漠及敵意不見了。她不禁揣測這是否是因為柯霆鉤不在的關係。 當談論告一段落,雨茉端起水喝了一口。翟至傑則默默地打量著她。 她今天穿著一襲白色套裝,一頭長髮整齊地束在腦後,看起來端莊而冷靜。但翟至傑卻只看見她大眼中不經意流露出的脆弱和緊張,他懶懶地讓視線滑過她白皙、細緻的臉龐,在V字領下起伏的胸脯,交疊的雙手和修長惹人遐思的長腿。 昨天那股騷動再度困擾著他,而她獨特的茉莉花香則不羈地挑逗、加深那股騷動。 「你似乎決定要留下來了,是吧?」 「我說過,我有一個月的假,在假期結束前,我想是的。」 他皺眉道:「你似乎不喜歡接受別人的勸告。」 她挺起肩膀。「不,那得看是什麼人提出什麼樣的勸告。」 翟至傑訝異地揚起一道眉。她如此直接的反擊不但沒有使他感到憤怒,反而露出一絲有趣的表情。 「你在暗示你對我的不信任,這實在很傷一個男人的自尊心。」 雨茉眯起眼,她發誓在他的眼中看到一絲揶揄。 「翟律師,我不知道你的警告從何而來,更不明白你為何對我提出警告。我想如果你能說得更詳細些,我也許會考慮。」 他的嘴角彎起。「很符合邏輯。」他停頓一下,「你或許還沒什麼概念,但你剛繼承了一大筆遺產——而且是足以誘人犯罪的一大筆。」 她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你是在暗示我繼承的遺產會讓我置身危險當中嗎?」 她的腦中閃過昨天偷聽到的那通電話內容,現在她可以確定那通電話裡提到的人指的就是她。 他堅定地望著她而不答。她的背脊掠過一陣輕顫,但仍扯扯嘴角道:「就算我繼承的遺產足以引人犯罪,但誰會真的這麼做?」 翟至傑沉默了一會兒,才平緩道:「你知不知道齊晴薇的真正死因?」 他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她的腦筋一下子轉不過來。「她生病了,最終逃不過病魔的折磨死了。」她呆呆地回答。 「是嗎?生什麼病?」 雨茉的腦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但姐夫告訴我她是病死的。莉晶也說她病了一段時間了。」 「你離開的這一年中都沒和她聯絡嗎?」 「我們常通E-mail,偶爾通過電話聯繫。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這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翟至傑不理會她的問題,繼續問:「她可曾對你透露她的病情?」 她歎口氣,知道除非按照他的步驟走,否則他不會告訴她答案。 「沒有,要是我知道她病了,我不會拖到現在才回來。」 他背靠著椅背,雙手置於把手上,一臉沉思地望著她。直到雨茉忍不住想開口時,他才緩緩地道;「你不感到懷疑嗎?」 「懷疑什麼?」雨茉覺得自己快發狂了,他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齊晴薇的死,太過倉促,不合情理。」 雨茉一臉質疑地看著他。 「她去世前一個月才做過健康檢查,檢查結果良好,並無異狀。而一周前我才和她通過電話,她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個病重的人。」 雨茉的眼睛睜大,一股寒意由腳底升起。「你的意思是……」 「她死得未免太過突然了,而且死因令人質疑,若她真的病重,一定會想見你最後一面,畢竟你是她惟一的至親,但你卻沒收到通知。除非她根本不認為自己會死,再不然……就是柯霆鈞故意不通知你。」 她的雙眸在蒼白的臉龐上圓睜,腦中一陣昏眩。他話中暗示的意思,嚇壞了她。她驚駭地站起來,不自覺地大叫:「這太離譜了,你知道你在暗示什麼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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