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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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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湘婷也只能全數接下,畢竟煮了條“能看不能吃”的魚,的確是她的“傑作”,自然也得擔下任何評語了。 “呃……我不會殺魚……”她小聲辯解。 不會殺魚?這樣叫廚藝驚人?是!的確“驚人”,但不是驚為天人的驚,而是驚駭的驚。 “那不要吃魚好了,試試這道『開陽白菜』吧!”湘婷撤下讓她十足丟臉的紅燒魚,大力推薦自己最有自信的炒白菜。 再怎麼說,不過是炒炒白菜,一定不會差勁到哪兒去吧?湘婷心想。 趙元旗依言挾起白菜,不過它的長度遠遠超過他的預期。瞪著那完整的白色菜葉,趙元旗挑眉看著她。“你倒是把老師的『教誨』貫徹得很徹底嘛!連白菜都這麼“完整』地端上桌,有你這麼受教的學生,你的老師一定『感動』得痛哭流涕。” 湘婷很懺悔地低著頭。“我……我忘了切……”都怪那條魚,光是應付它、和它大戰,就耗去她大半心力,所以疏忽了炒萊前得先切萊呐。 趙元旗看她低頭的模樣,歎了口氣。放下筷子,拿起湯杓。“算了,先喝湯吧!你煮的是海帶湯吧?看起來梃不錯的——” 才說著,原本想紿她臺階下的趙元旗立刻住了嘴,說不下去了。 一長串沒有切斷的海帶,就這麼挾著湯汁掛在湯杓上。兩人見狀,良久良久啞口無言。 終於,湘婷大叫:“算了,你別吃了,我全倒掉好了。” 趙元旗扣住她想砸掉整桌“中看不中吃”的菜肴的手,輕柔地翻過那雙柔莠荑,原本粉嫩柔細的手多了幾道輕輕淺淺的傷痕。他一一撫過留下酥麻的觸覺。 “為了做這桌菜,你很費心吧?辛苦你了。”趙元旗溫柔地說。 他溫暖的大掌扣住她的柔莠,她原本隱隱刺痛的傷口,突然都不覺得痛了。他溫軟的安慰像巧克力暖暖地流入她的心田。 忽然間,先前做菜的辛苦、煎熬、全都不見了;做了能看不能吃的菜的挫敗,也消失無蹤;什麼報仇雪恨的計劃、什麼讓他臣服腳下的誓言,全都飛到九霄雲外了。 此時,湘婷看著趙元旗俊秀、英挺的臉龐,心口有種莫名的感覺蠢蠢欲動。 “就算海帶沒切斷,湯還是能喝啊!還有這道蝦仁炒蛋,應該沒有問題吧!能吃就不要浪費,隨便浪費食物是會遭天譴的。” 趙元旗放開她的手,拿起筷子挾起一小塊炒蛋,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謹慎地嚼了兩下,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味道還不錯。” 霎時,湘婷的自信像是枯萎的花即時澆灌了甘霖,又緩緩地恢復生機。 “可以了啦!比我預期的好。”趙元旗的話讓湘婷的眼睛再度閃閃發亮。“我還以為會吃到你的手指頭哩!” 湘婷的身體晃了一下。哇哩咧!這算哪門子的安慰?“你——”一股火氣緩緩在胃裡燒開。 太過分了!她沈湘婷何時這麼窩襄過?第一次大費周章地下廚煮菜給男人吃,還被虧成這樣。 這要是傳出去,叫她從今以後怎麼在煙花界立足? 可惡!她不玩了啦! “我——”她傾身就要站起。 “不過,”趙元旗再次露出那溫柔得教人心融的微笑。“還是謝謝你了。” “……” 湘婷撇撇嘴,哀怨、嬌唱地睨他一眼,隨即重重地歎口氣,啞然無語地坐回原位。 厚——每次都這樣,總是將她撩得怒焰高漲、腎上腺素狂飆,然後在她瀕臨爆發時,再送她一盆冰水,澆熄所有火苗。 湘婷看著他喝湯、吃著還能入口的蝦仁,覺得有種滿足感在心底泛開。看他這麼專心、認真地吃著她煮的菜,她忍不住揚起嘴角,感到驕傲與開心。趙元旗喝完湯準備動手再盛時,正好抬眼逮住她的注視。 她隨即移開目光,假裝打量他的房間擺設。從一箱箱尚未拆封的箱子看來,他還沒完全整理好。房裡只有書桌和電腦桌上頭散置著許多文件、書籍,看得出主人最常活動的範圍就在這兒。牆角有張鐵架床和彈簧床塾,包著簡單的床罩,被褥淩亂地擱在床上,另外還有幾件衣服、褲子。 簡言之,這裡完全符合湘婷對單身男子的臥房的想家;淩亂、實用、沒有多餘擺設。 “你的稿子完成了嗎?”湘婷問。 “嗯。”趙元旗吞下嘴中的食物。“剛好趕在期限之內交出去。” “咦?你何時出去寄的?我怎麼不知道?” 趙元旗笑了一下。“用電子郵件寄的,很方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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