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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不知道,樂秘書多可惡,欺負心瑜是新來的,把一些工作都推給她。要不是我發現,心瑜受了委屈還不敢說呢!”其實一切都是方心瑜告訴小童,她才知道此事,只是為了顯現自己明察秋毫、仗義執言,才顛倒是非。

  “太可惡了,我們去找她理論。”

  “呃……不用了,我已經推掉了她的要求,就算了……”方心瑜聽起來又有些泫然欲泣。

  “你就是這麼好說話。”小童還是很生氣。

  “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妝也不化就到處跑,還以為自己年輕啊?老是把頭髮紮得緊緊的,再戴上那副超級矬的眼鏡,活像個老處女,別說男人看了倒胃口,連女人看了她都退避三舍。仗著自己在公司的資格老就囂張橫行,我看她准是沒人要、嫁不出去,才老窩在公司裡。”其中一個秘書不屑道。

  “她在公司待多久了?”方心瑜的聲音還殘留一絲嗚咽。

  “五年了,公司一成立她就在了,不過有個屁用,女人最要緊的是找個好男人嫁了,而不是把青春浪費在工作上。”女人的聲音有著濃濃的鄙視。

  “對、對、對,要像你一樣,花花公主一個。”小童笑駡道。

  “哼!沒辦法,女人不壞男人不愛,我可不想成為一個令人倒胃的老處女。”她驕做地說著。

  “既然你說算了,那就別哭了,我們今天去唱歌好不好?”另一個秘書岔開話題,安慰地提出建議。

  “好啊!去把不開心的事統統喊掉……”

  大家安慰的聲音此起彼落,慢慢步出廁所,聲音也漸行漸遠。

  而曼澄的心也愈來愈寒。

  被背叛的感覺像巨鏟刨空她的心。原來人心險惡,竟可以如此醜陋。疼痛像一波波席捲而來的浪臨頭澆下,讓她無法喘息。

  她不懂方心瑜為何要這麼對付她,更不知自己原來在其他人的心中,竟是如此不堪。

  憤怒、難堪、受辱……和自卑同時襲上心頭,她分辨不出自己此時真正的情緒。她一直以為沒有什麼能打倒她的,人社會以來,她面臨許多挑戰、壓力,從不曾掉過一滴淚。但如今她卻想放聲大哭。

  行屍走肉般,她強迫自己戴上冷靜的面具,繼續工作。時間像蝸牛般的熬著,辦公室的人陸陸續續的下班,直到剩下她後,曼澄才讓自己停下工作,脫下鞋子,什麼也不想的發呆。

  咖啡香在安靜的辦公室裡飄散,望著窗外夕紅漸褪,換上夜黑,點點繁燈奪去星輝的光芒。

  其實每天下班,她幾乎是最後走的一個。因為沒有人會等她回家,也不會有入想約她一道去放鬆一天的勞累。

  她幾乎以公司為家了。至少在這裡有工作需要她,她可以感受到自我存在的直。

  五年了,曼澄努力思索這五年來她究竟做了些什麼、得到什麼、失去什麼?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悲哀地發現她根本想不起有哪些值得提的。

  除了七位數的存款,及這朝九晚五的工作外,她竟一無所有。

  淚水濡濕她的睫,無法自抑的她開始啜泣,然後痛哭失聲。從未困擾她的寂寞,此時像一顆巨大的石頭,壓得她無法呼吸。

  而她只能聽著陌生的哭泣聲,在闐靜的夜不斷迴響著”……

  美國洛杉磯雷瓦克總公司

  蕭奇風左右扭轉自己僵硬的脖子,對於方才結束的冗長會議,感到一陣滿意。他走向背他而坐的男子,唇上掛著一絲笑意。

  “恭喜你,龍大少爺,接手臺灣『雷瓦克”這個燙手山芋,保證你不會無聊。”蕭奇風的語氣有不容錯辨的幸災樂禍。

  龍暄馳仍不答腔的望著遠方,他很清楚剛才就是身後這個男人陷害他的。“這個結果你滿意了吧!”

  “嘿!這是總公司的決定,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再說是你能力超強,才會被看上。”蕭奇風連忙撇得一乾二淨。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向其他董事點名要我到臺灣去接那顆爛蘋果。”

  龍暄馳回頭,淡然的一瞥中有著透徹的瞭解。

  蕭奇風咧嘴而笑。“誰教你先陷害我,一年前趁我不在把我調到臺灣去,我在那兒太無聊了,只好找你做伴。”

  “調你回去陪蕭伯伯、蕭媽媽,恪盡孝道還不好嗎?他們怕死了你在這兒娶一個金頭髮、自皮膚的外國女孩,我才幫你一把的。哼!不識好人心。”龍喧馳輕鬆幽默地回答。

  “所以,為了答謝你的『大恩大德』,我才特地央求董事會調你回臺灣啊!我夠朋友了吧?”

  他和龍喧馳是多年好友,兩人在洛杉磯同一所大學攻讀企管博士,因為同樣來自臺灣,異地相逢,很快便形成莫逆之交。拿到

  士學位後,又進入同一家公司。但對於龍喧馳在公司快速晉升,成為舉足輕重的人物,蕭奇風一點也不嫉妒,他相信“能者多勞”這句話。他可不想像龍暄馳這樣,為了工作犧牲自由和時間。

  此時,一個男子突然出現,僵硬的臉部曲線更強化他那雙冰冷的眼。

  “恭喜你。”抿緊的雙唇好不容易擠出一句恭喜。

  龍喧馳當然知道他是誰,更清楚他根本毫無恭賀之意。

  “陳副總多禮了,到臺灣還請你多多幫忙。”他直視陳榮欽的跟,嘴角的笑讓人看不透他真正的心意。

  “哪裡,應該的,我想先回臺灣了。”面對神色自若的龍喧馳,陳榮欽的嘴抿得更緊了。

  “陳副總,需要那麼趕嗎?不是明天才回去?”蕭奇風佯裝好意的問。

  “呃,臺灣來電,說是有要緊事,不好意思,我先走了。”陳榮欽不再多加解釋,便逕自走了。

  “要緊事?”龍暄馳和蕭奇風心知肚明地對望一眼。他們都很清楚陳榮欽所謂的“要緊事”,其實是回臺灣消滅所有有關他挪用公款在外投資的證據。而美國董事會也得到風聲,所以特別凋派龍喧馳到臺灣接手“雷瓦克”分公司的總經理一職。

  “他這樣繃著臉,好像恨不得殺了你。”蕭奇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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