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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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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讓他看出眼底的難過、猜出其中隱藏的感情,蕭帆茵撇過頭,用力抽出被他緊握的手。不料,她力道過猛,整只右手跌進滾燙的陶鍋燒中—— “啊——” 劇痛佈滿整個手心、手背,灼熱感在瞬間向上延燒。白惠澍在第一時間反射性地將她的手從打翻的湯水中抓起。 “小茵!”他迅速跳起,打開門大聲叫服務生,並握著她的手,將她拉出座位,擁入懷中。 “你怎麼樣?很痛嗎?” 痛到說不出話來的蕭帆茵只能勉強點點頭。 服務生很快來到他們身邊。看了一眼桌上打翻的湯鍋,和她被燙紅的手,服務生立刻明白發生什麼事,趕緊透過傳呼器,派人取來冰水。 抑制不住的灼熱感不斷地在手上竄燒,強大的痛楚逼出她的眼淚。看她痛得緊皺眉頭,眼淚無聲地滑下,白惠澍自責又難過。 “該死,我是要你哭給我看,但不想要你把自己的手燙傷。” 他猛地將她的臉壓入懷裡,後悔和自責混合著心疼,使他全身血液猶如逆流般痛苦難當。 “對不起,是我太幼稚,不該做這種白癡的要求。”他低沉的嗓音因為難過而沙啞,輕輕地在蕭帆茵耳邊震動。 她想抬頭告訴他,她並不是因為想哭給他看,故意燙傷手的。可是他摟得好緊,緊得她的身體發痛,沒有辦法抬頭。 一名服務生端著冰水急忙奔來,白惠澍小心翼翼地將她發紅的手浸入冰水裡。 冰涼的刺痛感和灼燙感交雜在手上跳舞。她閉起眼,默默忍受著、等待冰涼感澆熄右手血液裡的火焰。 白惠澍皺眉望著她凝滿痛楚的臉,心疼揪緊心臟,教他難以呼吸,他輕輕地在她發問印上一吻。 冰敷十分鐘後,白惠澍聽從服務生的建議和協助,送她去醫院掛急診。在混亂、哭叫與哀號雜陳,消毒藥水蝕刻在冰冷空氣中的急診室待了快兩個小時後,蕭帆茵舉著被包紮妥當的右手,靠著白惠澍強壯的胸膛走出醫院。 她疲累而順從地被塞入白惠澍轎車的前座,隱約感覺他繞過車子、上車。他安靜地開著車,蕭帆茵一路上都昏昏睡睡。當她感覺被人抱起時,惺忪地睜開眼發現他們已回到他家的地下停車場。 “我想回家。”她虛弱地說。 “不行,你一個人住,上哪兒去找人照顧你?今晚就睡在我這裡。”他不容置喙地決定,將她緊抱在胸前,邁開大步往電梯走去。 明明很想叫他放她下來讓她自己走,可是白惠澍緊抿著嘴、嚴肅的側臉讓她看呆了。她不是沒有近距離觀察過他,但他眼底從不曾像今天這樣湧著濃濃的擔憂。 他在擔心她嗎?為什麼?如果她對他而言只是寵物,為何要對她這麼好?這樣的溫柔關懷,已超出對寵物的感情了吧? 如果他對她的感情不只是主人對寵物,為何不願承認?明明這麼靠近,可是卻又覺得距離好遠似的。 每天每天這樣看著他,感覺他的柔情,讓她如墜萬丈深淵般越來越無法自拔,渴望越來越多,不安在心底拔河,使她變得患得患失。 儘管理智叫她要快刀斬亂麻,早點厘清兩人之間的曖昧關係,但她又害怕一旦認真弄清他的心意,結局是空歡喜一場,到時候她便真的徹底失去他了。 她還無法接受那樣的現實,所以在她準備好之前,就這樣維持下去吧…… 白惠澍將她抱進臥房,小心地把她放在床墊上,順手替她脫掉黑色低跟鞋。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放水讓你洗澡。不要輕舉妄動,醫生說你的手不能碰水,所以在我回來之前,你要乖乖地待在這兒,知道嗎?” 她輕輕點頭。 事實上,累到不行的她可能是剛剛在醫院吃了止痛藥的關係,全身虛軟無力、頭也昏昏沉沉的,就算動一根指頭都覺得累,根本不可能輕舉妄動。 不過,白惠澍語氣裡的關懷與溫柔,聽在耳裡好窩心。 不知睡了多久,她感覺又淩空被抱起。張開眼,她已被抱進蒸氣氤氳的浴室裡,一低頭,她發現自己的衣服已被褪去。 還來不及害羞,她的腳碰到溫熱的水,一眨眼,舒適的熱水將她包圍。 “把手放在這兒。” 白惠澍把外頭的吧台椅搬到浴缸旁,調整適當的高度,讓她剛好可以把手抬高,如此就不會沾到水了。 “要我幫你洗嗎?”他挑眉,笑得曖昧又開心,眼裡充滿期待。 “不要!”帆茵急得大叫。“我,我自己洗就好。” “醫生說你的手不能碰水,如果想快點好,就要聽醫生的話才行。反正你身體每一寸我都看過了,有什麼好害羞的。” 白惠澍拿起沐浴巾,伸手去擠沐浴露。 “真的不用了。我左手沒有受傷可以碰水,真的不用麻煩你了!你快出去啦!不然襯衫要被我弄濕了。” 拗不過蕭帆茵,他無奈又可惜地歎口氣,將搓泡沫的沐浴巾放在她的左手裡。 “好吧。洗好就叫我一聲。不過如果你改變主意,隨時可以叫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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