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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那……那這次讓儷人跟著吧,反正肅王也沒見過我,說我是公主在宮裡的朋友或妹妹,也交代得過去呀……」

  她不想再被丟在宮裡了,亂操心一把的。

  「不行。」華皇馬上拒絕。她與北宮澈相見,她湊什麼亂攪什麼局呀?「你還是乖乖留在宮裡,做我的替身,好好過過公主的癮吧!」

  「公主……」

  華皇整妥了一身打扮,拋給她一記燦笑,便高高興興地出宮了。

  腳步輕快地來到錦亨園,一路上,她想著肅王邀自己見面的用意,想起那天在藥堂之後,他還找她去茶樓喝茶,不但為她解釋那天她惱得忘了問的藥粉,還跟她聊了好多北慎國的事,她開心地過了半日,就不知……他是不是也覺得那天很開心,跟她一樣很想再見到他?

  這麼一想,她不禁嬌斥不知羞的自己。明明他又沒說過對自己有意,她在胡亂想些什麼呢?

  華皇有些怨自己的好笑,可也不免期待他會如自己所想,也對自己有如她對他一般的好感,有可能對她動心呢……

  想著想著,錦亨園已近在眼前,她先拿出小鏡整好儀容,才請人去報。「肅王殿下請我來見,快點去稟報吧。」

  「是。」

  當門口的侍衛離去後,她又想起北宮澈的俊顏,唇邊的笑便益發甜美了。

  就在這時,一隻大掌從後捂住了她的鼻嘴,隨即,她只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沒多久便失去了意識。

  動手的蒙面大漢立即扛起她,朝錦亨園旁的暗巷快步奔去。

  北宮澈走出錦亨園,但門外無人,他正奇怪,卻見地上有面女子用的小鏡子,拾起一看,他立即察覺不對,趕緊四處查看,隨即發現小巷裡有個人正把一名姑娘弄上馬背——

  「慢著!在幹什麼?!」他大聲斥喝,沒想到對方立即上馬,匆忙駕馬離去。

  難道那馬上被綁的人……正是儷人?

  北宮澈的心一揪,搶了正好經過的賣馬人手中的韁繩,飛躍上馬追過去。

  「駕!」他疾速馳馬,只想追上去,捉住擒人的惡賊。

  可對方像是入了自家地盤,一路上走的都是偏窄小道,沒多久便出了離錦亨園最近的西城門,朝城外郊野逃去。

  雖然入夜視野不良,可北宮澈仍緊追對方,兩方不知奔馳了多久,最後大漢見他窮追不捨,心生懼意,在經過一處平緩河岸時便將華皇丟了下去——

  見她落水,北宮澈顧不得追人,趕緊翻身下馬,一邊大步奔向河邊,一邊解開自己的外袍,隨即跳下河救人。

  在河中尋了一會兒後,他終於拖著昏迷的華皇上了岸。

  「儷人姑娘!你醒醒!」他渾身濕透,卻只在乎她的氣息。幸好她還有氣,只是被迷昏了。

  於是他抱起同樣濕透的她,走向河岸旁的一間廢棄小屋,將她放下,然後取出隨身攜帶的萬解藥,想讓她服下,早點恢復意識。

  可是她正昏迷著,如何喂藥丸?

  北宮澈想了想,看著她的嬌唇,一時間也怔了,胸中莫名躁動了起來。

  胡鬧!現下都什麼時候,他是在心猿意馬什麼?

  可是眼下想喂她服藥,似乎只有這個辦法,若不能及時讓她服藥,如何讓她清醒過來?

  掙扎了半刻,他也只能下決心冒犯了。

  「儷人姑娘,失禮了。」於是他將藥丸含進口,用力咬碎,然後扶起她,將自己的唇覆上她的——

  終於讓她吃下藥,沒一會兒,她也雛了雛鼻子,咳著醒來。

  「儷人姑娘?沒事吧?」

  「我……我在哪兒?」

  「你在城外。你剛剛在錦亨園被擄,記得嗎?」

  「錦亨園……」她回想,神智也清醒過來了。「我想起來了,你寫信邀我見面,所以我去錦亨園找你……」

  「我寫信邀你?」北宮澈聽了很是困惑。「儷人姑娘,我沒有寫信給你呀?」

  「沒有?!」

  「是啊!你說有人寫信給你,是冒用我的名字嗎?」

  「我不知道,可那信上署的是你的名字……怎麼會這樣?」華皇也弄不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會被騙來見他,又被人擄走?

  可見他竟追了上來,還救了自己,華皇也分外欣喜,安心了……就像她想的,或許,他的心裡也有她呢……

  「先不管這些了。」見她渾身濕透,又冷得開始發抖,北宮澈便道:「你現在渾身濕透,我騎來的馬也跑了,

  如今一時回不了城,不如先把衣服解了,我去找些乾柴在屋裡生個火取暖吧!」

  一聽到要把衣服解了,華皇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瞬間紅了,正想說不,他卻轉身離開屋子,留下站不起身的她。

  鎮定點!只是為了供衣服,有什麼好尷尬的?

  華皇企圖安慰自己,這是救命,不是非禮。

  可是當她顫抖地伸出手,解了半天,卻只解下一層外衣,那貼身的素絹怎麼樣都解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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