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水渝 > 打造完美女人 | 上頁 下頁


  「你幹麼?」吳妍熏突然轉過了頭。「看什麼?」

  「那個……」他很想問,但這女人臉上已經寫了:敢問者死。叫他怎麼問得出口啊?「剛剛是你把安全門推開的嗎?」

  「嗯?」吳妍熏低頭沉思了下。「剛剛?對!我推開了,然後裡面有人叫我,所以又蜇回去了,怎樣?」

  「喔……」鄭頤人舉著紙箱,比了一下前額上那塊紅腫給吳妍熏看。「這個!就是你那個粗魯動作所造成的,我還摔下樓耶!」

  「哦?」吳妍熏上下打量了男人幾眼。「身強體壯的,反應這麼差?」

  反、反應差?這跟他反應快慢有什麼關係?這扇門那麼重,這個「弱女子」可以啪地一下把它推開,一點預警也沒有,該怪她力道太大、還是怪他反應太慢啊?

  算了、算了,工作多年的經驗,別跟女人吵,尤其是這種喜歡自稱「弱女子」的女人。

  「喂,你哪個部門的,我怎麼沒見過你?」吳妍熏皺起了眉。該不會又是哪家記者想偷溜進來吧?「想採訪的話,要先打聲招呼啊!」

  「嗯?我不是採訪的,我是新人……啊!」男人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驚叫一聲。「我十二點要報到的!」

  吳妍熏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新人?喔,難道是阿寬說今天要帶來的新人嗎?怎麼一點都不像有經驗的樣子?她舉起手錶一看,再歎了一口氣。

  「十二點五分,你喪失資格了。」她倚上牆,悠哉悠哉。

  「嘎?我根本不可能會遲到的,都是……」男人看向吳妍熏──都是你這個傢伙,害他摔下樓不說,現在又纏著他說話,他才會遲到的!「不行了,我得上樓去了!」

  二話不說,男人就往樓上沖去,吳妍熏撩了撩頭髮,從容不迫地走到扶把處,往上慵懶地喊著:「我的紙箱!」

  咦?跑到八樓的男人戛然止步。對喔,他幹麼抱著沈甸甸的紙箱跑啊?這箱東西又不是他的!那「女鬼」也太莫名其妙了吧?為什麼不在他要走時跟他說,他都跑到八樓了!

  「你……」男人不上不下的,從扶把間的縫看向吳妍熏。「幹麼不早說啊!浪費我時間!」邊念著,男人又急急忙忙地往樓下走。

  「啊,算了!反正我也要到樓上去。」電梯來了,吳妍熏往裡頭走去。「你直接送上十一樓吧!」

  嘎?!男人卡在七樓半,他簡直想拿箱子丟人,那「女鬼」跟他有仇嗎?先攻擊他不說,還淨找他麻煩……唔!算了!反正都要上十一樓,說不定以後大家還是同事,別惹是生非!

  他三步並作兩步地往上沖。十一樓那兒早站著一個留著一撮小鬍子的中年男子,正焦急又緊張地走來走去。

  「你怎麼這麼慢啊!」阿寬一見到男人就喊著。

  「這說來話長,我撞鬼了咧!」男人嘰哩呱啦地說著。「我可是千辛萬苦才爬到這裡的!」

  「好啦、好啦,趕快進來,我要帶你去見吳姊了。」阿寬不耐煩地招著手。什麼千辛萬苦,亂七八糟!

  「我跟你說,裡面每一個人的年資都比你深,經驗也比你豐富,我會找個適合的人帶你,你只要刻苦點就好辦。」阿寬一步一步往前走,一邊語重心長地說。「凡事多忍耐,照著命令做就是了。」

  「喔……」男人似懂非懂地點著頭,反正要他做乖寶寶就是了──不過,可不能像剛剛遇上的那只「女鬼」一樣,整人當趣事啊!

  「還有,不能跟你的師父大小聲……最好是不要啦!」阿寬面有難色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不過,我想你也沒什麼機會跟她大小聲。」

  「咦?我師父是誰?為什麼聽起來很可怕的樣子?」他咽了口口水,瞧著阿寬的臉色,怎麼比他還難看?

  「呃……她是我們這裡面年資最深的大姊頭,大家都叫她『吳姊』……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很強的角色啊!她樣樣都會,可以包辦整個後臺的製作與控場,簡直無人能出其右!」講到吳妍熏,阿寬先是一臉欽佩的模樣,然後突然又沉下臉色。「但是,她也嚴格得很,做事很少放水,尤其是你們這種新人……唉……」

  唉……男人眨了眨眼。為什麼他有一種「風瀟瀟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感覺?他、他只是來工作吧?怎麼阿寬硬是要營造出一種有去無回的感覺?

  「還有,在這裡工作有一個忌諱。」阿寬突然止住步伐,回頭一臉嚴肅的模樣。

  「什、什麼?」隨著凝重的氣氛,男人也跟著緊張起來。「是女鬼嗎?」

  他剛剛才遇過,如果是的話,他真的要佩服該女鬼的功力,大白天也能站出來整人。

  「呸呸呸!什麼鬼不鬼的!」阿寬搖了搖手,接著伸出食指,鄭重說明。「千萬不要問你師父:她的右臉頰怎麼了。」

  啊?這句話可讓他丈二金剛摸不頭腦了。右臉頰?問這種話會變成禁忌嗎?怎麼會這麼深奧?大公司就是不一樣,連禁忌都不同一般。

  「你抱著這是什麼?」阿寬瞄到男人手上的紙箱。

  「剛剛我在樓下撞見一個像女鬼的人,被她整了個半死,還要我把這紙箱帶到十一樓。」男人煞有介事地說著。「你們這邊……有這號人物嗎?」

  「……」阿寬臉色頓時刷白。在這小子上樓之前,吳姊才剛從電梯出來……像女鬼的人……「她……長得怎麼樣?」

  「一頭好長、好長的頭髮,遮去右半邊臉,左半邊也遮到了,看起來跟厲鬼似的。」瞧著阿寬凝重的神情,男人也很仔細地說著。「眼睛很銳利,令人毛骨悚然。」

  啊喲……阿寬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個不識相的肖年仔。他在樓下已經跟吳姊照過面了嗎?而且還說被整得很慘?阿寬仔細端詳了男人幾眼,看他額頭那個腫塊,該不會就是冒犯後的下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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