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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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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男朋友……呵,他就知道,小花怎麼可能會去喜歡那樣子的男人?雖然長得有點味道,但年紀太大,而且佔有欲也強,光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緊緊擁抱住她這個舉動,就可以知道他不怎麼懂得什麼叫「尊重」。 而且從那天小花有些愕然與倉皇的臉色便可得知,她跟周嶽愷並不是什麼親密的男女關係。 「可是……」楊招展又沉吟了一會兒才出聲。「你在公開場合中與他一起出席,大家自然而然地就會認為你們的關係匪淺;要不然你怎麼會帶一個不相關的人出席宴會呢?」 那是因為……花姬握緊了手中的花,因為她應該要跟周嶽愷交往的,或是找個人來充數,就是不要……讓任何人認為她只是單身一人,找個「男友」來提醒她。 提醒她——身邊有個男友,楊招展身邊也已經有了莊潔。 好糟的想法與作法!花姬低頭看著眼前的黃色鬱金香與花盆,她究竟在做什麼?跟不喜歡的男人親昵,還要在公開場合中連袂現身,只是為了要壓抑心底的真正情感…… 還要幫她最討厭的女人裝飾會場?她什麼時候變成這種偽善的噁心女人了! 「花姬?」楊招展看著沉默不語也不動的花姬,有些奇怪地問。「你怎麼了嗎?還是我說錯什麼了,我道歉。」 「你不需要道歉,錯的人是我。」花姬死盯著黃色鬱金香看,一副要把花吞下去的樣子。「我不應該……違背自己的心。」 「什麼?」楊招展聽見花姬的喃喃自語,亟欲側耳傾聽。 「沒事!我沒事啦!」花姬重新回頭看他時,露出一抹苦笑。「你動作快點就是了。」 楊招展看出花姬有點奇怪,但是既然她不願回答,他也就不多問,只管繼續手邊的工作!他現在的心情非常、非常地輕鬆與愉悅,只要想到周嶽愷跟小花並沒有什麼特別關係,他就會很開心。 兩人的工作果然是花姬先完成,畢竟楊招展的黏貼牆壁並不輕鬆,要一口氣環繞四周,還得不時移動梯子;花沒了,還得等花姬把花裝滿推車,許多時間就此浪費掉。 「呵……我來貼另一邊好了。」花姬笑眯眯地打開箱子,把最後一箱的花拿出來。「再去拿另外一個梯子。」 「你不要贏了就笑成那樣!」楊招展也下來舒展一下筋骨。「我的工作比你麻煩多了!」 「嘿!我贏了就是贏了,是男人就別那麼多藉口!」花姬呵呵地笑著,聽來更讓人覺得刺耳。「你接下來貼的是這一種薔薇花束,別弄混了。」 「薔薇啊……」楊招展拿起一小束薔薇把玩著。「黃的真美……」 「鵝黃色的花,最適合莊潔。」花姬的笑意裡帶著奇異的味道,可是旁人誰也看不出來。 「嗯哼……對了,我聽說黃色的玫瑰代表分手,不怎麼吉利……」楊招展高舉起薔薇花把它往上拋。「那黃色的薔薇與黃色鬱金香的……嗚!!」 這些要黏在牆上的小花束,花姬跟蘇巧巧可沒閒工夫一根一根地把刺拔掉;而楊招展卻把花拋著玩,雖然只有兩、三朵花,刺也是多得驚人,楊招展餘音未落,手指頭已見了血。 「欸,你怎麼那麼不小心!」花姬立刻抽過楊招展手上的花,拉過流血的手。「這種花哪能丟著玩……一個……兩個,嘖,少說有三個洞!」 「別擔心,只不過是小傷口啦,也沒多痛!」楊招展似乎有點笑花姬的大驚小怪。「等一下血就止住了,不然吸一吸就好了。」 「花上面有農藥,你知道嗎?誰知道運送過程中會暴露在空氣中多久,上面會附著什麼細菌!」花姬義正詞嚴地訓起話來了。「不要小看這種傷口,說不定細菌就從裡面流進體內,然後造成你的手發炎、腐爛、截肢……」 「好、好,花姬大人,你可以開始處理我的傷口了。」楊招展玩笑般地請求著。「要是截肢,就真的很不好了!」 花姬白了楊招展一眼,拿過衛生紙輕輕地按壓一下傷口,吸幹表面的血;其實她說的是認真的,花上面的細菌真的不少,千萬不能因為傷口小而粗心大意,後悔莫及。 但這裡沒酒精啊……花姬環顧一下四周,決定乾脆出去請人拿個消毒藥水進來好了。思及此,她馬上倏地起身,卻突然一陣暈眩襲來,讓她眼前一黑,還有一些小星星在閃爍。 「小花!」 等她眨了眨眼、眼前恢復光明時,卻赫見楊招展的臉龐,映在自己的眼前。 「你幹麼?」她嚇了一跳,猛然起身。 「我才要問你幹麼咧!」楊招展沒好氣地念著。「哪有人蹲著後,又那麼急促地站起來,你不知道血液還沒流到腦部嗎?」 花姬正躺在楊招展的懷中,瞧他抱得理所當然又安穩,她也不怎麼介意繼續讓他抱著休息。想必是剛剛起身起得太快,才造成一時血流不順吧?而楊招展眼明手快地扶住她、接住了她。 懷念的氣息傳來,花姬記得這份溫暖,還有這種溫熱的感覺,她微微紅了雙頰。眼界所及是楊招展的下巴,她正依在他的肩胛骨處,調整著越來越快速的呼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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