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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羅捷是好人。” 　　“才相處幾天，你怎麼肯定他到底好還是不好？”唐英反問。“如果他存有什麼壞心眼，現在你還能平安回到這裡嗎！？” 　　“他沒有壞心眼。”唐綾為他說話。 　　“他留著你，連我親自上門了都不放你走：而你跟他相處才幾天而已，就學會反駁我的話。唐綾，我是這樣教你的嗎？” 　　“姑姑，我的行為跟他沒有關係，你不能都怪他——” 　　“我就是怪他。”唐英打斷她的話，“要不是他，你不會一直不回來：要不是他，你現在怎麼敢跟我頂嘴，還為他說話！？” 　　“我……”唐綾無話可說，因為她的確一直為他說話。 　　唐英瞪視著侄女，既生氣又無奈。唐綾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她的個性她再清楚不過，她單純、又內向，從不懂得跟人交際，這兩年要不是她打點著，唐綾的星路不會走得這麼順。 　　可是她這麼保護唐綾的結果，卻是讓唐綾在她面前替一個外人說話。唐綾眼裡還有她這個姑姑嗎？ 　　“在香港機場，為什麼故意跑掉？”她沉聲問。 　　唐綾望了她一眼，咬了咬唇瓣。 　　“說呀！”她這麼任性地跑掉，總該有個好理由。 　　“因為……我不想唱歌。” 　　唐英一震。“你再說一次！” 　　“我不想唱歌了。” 　　“你不想唱歌！？我從小就讓你接受訓練，把你培養成今天人人羡慕的新生代歌姬，你現在卻告訴我，你不想唱歌！？”唐英終於忍不住吼叫。 　　“姑姑，我……” 　　“不要再拿你怯場的那一套理由來當藉口，你明明可以做的很好，過去開演唱會，你哪一場不是完美演出、唱到不能再唱安可，才不得不下場？” 　　那是、那是因為她拚命忍住怯場的恐懼，每一次開唱前，她都失眠，每一次唱完，她都作惡夢……可是這樣的話，唐英根本聽不進去。 　　“你有一流的音色，學任何舞都快又好；你長得漂亮、足夠吸引人，是天生的明星。這樣的條件是別人求都求不到的，你現在居然告訴我，你不要唱！ 　　你知不知道為了培養出你今天的成就，花了我多少心思、多少心力？”唐英實在太生氣了，一掌重重拍向梳粧檯，差點把鏡臺給震下來。 　　唐綾嚇了一跳。 　　“唐綾，於私，你是我的侄女，我不要你這麼年輕，就為一個男人放棄你大好的前途：於公，你和公司有合約，跟唱片公司也有合約，以你現在的身價，如果違約，要付出多少違約金，你應該知道。”氣憤一過，唐英很快冷靜下來。 　　“姑姑……” 　　“唐綾，乖乖聽姑姑的話，好好開拓你自己的歌唱事業，這幾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唐英坐到唐綾身邊，撫著她柔順的長髮，歎口氣。“綾兒，別怪姑姑殘忍，姑姑是為你著想。” 　　唐綾低著頭，明白自己無法違抗姑姑，但是羅捷…… 　　“如果我乖乖回公司，接受訓練，姑姑能不能撤銷……對羅捷的控告？” 　　“這種時候，你還為那個男人想！？”唐英的眼神立刻冷了好幾分。 　　“姑姑，你能答應我嗎？”唐綾不在乎自己要面對什麼，可是她在乎羅捷的安危。雖然他叫她不要擔心，但是……誘拐與擄人，都是很重的罪，她不要他為了她受這種莫名的罪。 　　唐英沉吟了會兒。 　　“你能答應我，以後不再去找他，就算無意中碰上了也當作不認識？” 　　“我……”不再見羅捷？不……她不要…… 　　“如果你能答應我，不再見他，以後都聽我的安排，那我就撤銷控告。否則，就算會賠上你的名聲，我也會告他到底。”唐英說道 　　“姑姑，不要。”唐綾閉了閉眼，明白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點點頭。“我，我答應你就是。” 　　“好，這才是我的乖孩子。”唐英摟了摟她，低問：“告訴姑姑，這幾天你們兩個人單獨住在飯店裡，他有沒有對你……你們有沒有……他有沒有占你的便宜？”真難問。 　　“沒有，什麼都沒有。”唐綾搖頭，知道姑姑在問什麼。可是現在，她卻寧願羅捷不要那麼君子，那她至少還會有一份回憶，知道自己曾經遇過這麼好的一個男人，曾經屬於過他。 　　她一點都不想答應姑姑的條件，她想見他，不知道他在警局裡情況怎麼樣了，她好擔、心…… 　　“沒有就好。”這種事唐綾不會騙她，唐英放心了。“現在你先好好休息，明天開始恢復排練，其他事都不要想、也不要理。至於在飯店的情況……必要的時候，我們得召開記者會澄清，到時候你也不必說什麼，一切由姑姑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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