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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先生眼光不錯喲！這是我們今年推出的新款式，很適合這位小姐。”雖然沒看見她的臉，不過專櫃小姐直覺認定她應該是個年輕的女孩子：而因為羅捷看起來就是一副外國人的模樣，所以小姐以很生澀的英語介紹，希望這位先生聽得懂才好。 　　羅捷朝小姐點了下頭，表示聽懂了，然後微低首： 　　“綾兒，看看這件洋裝你喜不喜歡？”他以很標準的中文說。 　　專櫃小姐差點呆了去，尷尬的笑意只有自己看得見，但也松了口氣。 　　“你喜歡就好。”她沒抬頭。 　　“我希望你喜歡。”他語音更低，知道她是在找藉口不抬頭。 　　“你喜歡，我就會喜歡。”她小小聲回答，感覺到專櫃小姐在看她，忍不住更把身子往他身後藏。 　　“先生若喜歡，可以先讓小姐試穿。”專櫃小姐建議。 　　“綾兒，你去更衣間試穿看看好嗎？” 　　“不要。”她頭搖得如波浪鼓。 　　“不試穿，怎麼知道你穿起來好不好看呢？” 　　“你……覺得好看，就好了，我不要試穿。”她很小聲地說著，可是卻很堅決。 　　好吧，要勉強她也不是在這時候。 　　羅捷請專櫃小姐說明尺寸，然後依他所知道的，選了一件她能穿下的，便結了賬。 　　接下來，連同外套又買了兩三件衣服，再來是鞋子，連貼身衣物都是他選的，她縱使臉蛋紅透，也不肯抬頭自己選。 　　中午時間，百貨公司裡人愈來愈多，除了一直躲在他身後，他也發現她愈來愈焦躁。 　　羅捷提著三四個購物袋，將她帶到一旁角落。 　　“累不累？我們去美食街吃東西、坐一坐好嗎？” 　　她搖頭。 　　羅捷歎氣，讓她倚在角落，以自己的身子擋著，才開口：“綾兒，抬起頭，現在沒有人會看到你。” 　　她猶豫了下，終於抬起臉，怯怯地迎上他的眼神。 　　“不喜歡跟我出來嗎？” 　　她搖頭。 　　“那為什麼一直低著頭？” 　　她咬咬下唇，無話可說。 　　“你怕人？” 　　她遲疑地點點頭。 　　羅捷歎息。“我比較喜歡你在我面前一直說話的模樣，就算法怯懦懦的，也好過現在這樣一句話也不說。” 　　“對不起……”她的道歉聲，細若蚊蚋。 　　“不要說對不起，”他對著她搖搖頭。 　　“羅捷……” 　　“我們回飯店吧。”看來，出門並不能使她開心，那不如就早點回去吧，至少在飯店裡，她還自在些。 　　他沒有微笑的臉，讓她覺得他好像不高興了，她抓著他的手腕用力了下，吞了口口水，開始解釋：“我沒有逛過……百貨公司，不是故意……讓你失望，我不要別人一直看著我，我只喜歡……跟你在一起。” 　　“我不是失望，我只是以為出來走走，會讓你開心點兒，誰知道……”她並不像一般的女孩子，喜愛逛街，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 　　“我……我肚子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好嗎？”知道他是關心她，她很開心，也希望能做一點事，讓他開心。 　　“我們回飯店，點客房服務，就我們兩個人安靜地一起吃，嗯？”如果真在外面吃東西，他只怕她會專心藏自己，根本忘記該要吃東西。 　　“好。”她一聽，開心地點頭。 　　勝發通訊科技 　　原本與羅捷有約，身為總經理的梁克勤一早便到公司作準備，這次見面關係著以後到聖卡萊爾投資的成敗，粱克勤自然格外重視。 　　結果，羅捷卻臨時有事，將會議改成明天，連帶梁克勤也跟著變動行事曆，不小心空出一天的時間。處理完例行公事，他立刻開車前往“虹”經紀公司。 　　“梁總。”門口的總機一看到他，立刻起身迎接，帶他到會客室。 　　“英姊在嗎？”梁克勤問。 　　“在，請梢等。”奉上咖啡後，總機立刻去通報。 　　不一會兒，一名年約四十、卻保養有方的女人走了進來。 　　“梁總，真是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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