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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坐在沙發裡，她的臉色還是很蒼白。凱倒了杯紅酒端到她面前。 　　“喝一口。” 　　聞到酒味，她立刻搖頭。 　　“一點點就好。”他輕哄，將杯沿湊近她唇邊。 　　她望了他一眼，又望瞭望面前的杯子，忍不住閉了呼吸，小小地啜進一口酒。 　　嗆辣的感覺瞬間在舌頭泛開，蔓延到喉嚨裡，她一張小臉皺成一團。 　　“好難喝！” 　　“紅酒已經是所有的酒類中最甜的了，這樣還嫌難喝？”他低笑著，就著她喝過的地方把剩下的紅酒喝完，然後在她身邊坐下。 　　“好一點了嗎？”他懶洋洋地問，一手撥玩著她被風吹散下來的髮絲。 　　“嗯。”她點頭，悄悄坐離他遠一點。 　　“小東西。”他輕握住她細腰。“我都還沒做什麼，你就打算從我身邊離開了嗎？一年不見，你一點都不想我？” 　　“我……”她一頓，反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因為你在這裡。”他回答。拉她靠近自己懷裡後，他面色不善地開始審問：“你為什麼沒打電話給我？我送你的手機呢？該不會丟掉了吧？” 　　“沒有，在這裡。”看得出他的臉色不好，她趕緊從包包裡拿出手機。 　　放了一年的手機，新得跟剛買的一樣，但是──屏幕是暗的。她沒開機！ 　　“為什麼沒開機？” 　　“我想……你不會打來，所以……就沒開機了。”她小小聲地說。 　　“我不是要你打給我嗎？”他質問。 　　“我……我……”她聲如蚊蚋。“我不小心把號碼刪掉了。” 　　他楞住整整三秒鐘。 　　“抱歉，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次。” 　　“我……我不小心……把號碼刪掉了。”她很小聲地再說了一次。 　　他瞪著她。 　　這就是她一年來都沒有打電話給他的原因？她該死的不小心把號碼刪掉了？！所有他假設過的答案完全錯誤，她沒有忘記他、沒有故意不打、沒有刻意躲他，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見鬼理由，就只是因為──她不小心把手機裡的號碼給刪、掉、了？！ 　　“那為什麼沒有開機？” 　　“剛開始……是有開機，後來你一直沒有打來，我想……你大概忘記我了，所以，我就沒有再開機了。”他的表情好可怕，她小小聲地解釋。 　　“什麼叫作『我已經忘記你』？”他非常溫和地問。 　　“你……不是在漢堡、倫敦、巴塞隆納……都有情人嗎？”她是沒有太注意賽車報導，但是Miss　Wang可注意得很，因為他“瘋狂追求”了她一星期的緣故，於是在賽車季開始後，他每出現一次報導，就會有人自動通知她，他又做了什麼事、跟什麼名模美女的扯在一起，直到她離開法國為止。 　　才相處了一星期，他說他們是情人，她自己卻一點都不確定。 　　他們真的是情人嗎？ 　　“我就知道，那天不應該就這樣放過你。”他低聲詛咒。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一點都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 　　“你說什麼？”她沒聽清楚。 　　“我說，那天晚上我不應該只是把你送回家而已，應該把你吃幹抹淨才對。” 　　“你、你……”她臉蛋火速燒紅，迅速離開他懷抱，一臉驚嚇兼提防。 　　“想想，或許這是個好方法。”他欺過身去，一下就把她困在兩手撐起的範圍內。 　　“你、你……你不可以亂來！”她無措又慌亂，怕他真的說做就做。 　　嗚……他一定做得出來的！ 　　“誰叫你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他輕哼，藍眸壞壞地瞅著她。 　　“那……那是因為……” 　　“因為我只追求了你一個星期，舉止又輕輕佻佻的，一點都不認真，然後一消失就一年不見蹤影，所以你認為我只是一時玩玩，絕對不是認真的？” 　　他替她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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