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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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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你……”他不肯直接回答,她問了,就代表她介意、在乎了他,她當然不肯問! “口是心非。”他笑。 “你……惡劣。”她罵,半帶瞑怒。 “快吃吧。”他再切一塊肉到她碗裡,自己吃完大部分的食物,然後吸著酒看著她小口、小口地進食。 用過膳,等他也沐浴完畢,她取來醫藥替他更換紗布。從拔營到回都城的一路上,都是她替他處理傷口,十天下來,他的傷口其實早就癒合,只是因為刀口太深,加上他並不刻意休養,才會到現在仍然必須包紮。 等處理完畢,他摟她躺上臥榻,如同過去的每一夜。 從被他帶回北方,他夜夜摟著她入睡,就算是她以為他沒回帳的那三天,其實他都在夜深她熟睡時上榻將她摟入懷中,天未明時又離開。初冬時節,氣溫變得更低,她常常冷得睡不安穩,若不是有他的體溫,她只怕會更加憔悴。 而到現在,他懷裡漸漸有了一個她熟悉的固定位置,讓她一偎靠,便自動尋著。 從他受傷開始,他們的相處模式也悄悄轉變,他不再深沉難測,他的心思,她往往能意會,只因他在她面前從不隱藏情緒!而她,總要他誘引著,才會顯出真性情,長久以來的壓抑,讓她的情感較常人被動許多。奇怪的是,他這個應當沒有耐性的男人,卻對她有著出乎尋常的耐心,逗她、寵她、惹她,就是不許她一個人悶悶不樂,把憂鬱往心裡藏。 “這把刀……也是你的嗎?”她望向柱上,不覺將心裡的疑問問出口。 “是。” “你沒有帶著它?”眼神轉回到他的臉。 “這是川漠族長的傳承信物,不帶它,是因為還沒有遇到必須用到它的時候。”這把刀是罕見的黑鋼打造,鋒利得能削斷任何東西,而它最奇特之處,是傷人不沾血,雖然刀身通黑,放在暗處裡,卻亮如明鏡。 這把刀也是認主的,只有血液滴在刀柄中央那顆寶石上,能被寶石所吸取的人,才能使用這把刀;其他人的血,只會順著刀柄流下,不留一點痕跡。而,除非原主人死亡,否則這把刀不會再認另一個主。 川漠族人都認為,這把刀能驅鬼神,對它崇敬不已。 “好特別!”世上竟有這樣的刀。 “沙漠族人能騎善獵,即使是女子,也鼓勵學習騎獵,除了謀生,也是強身。”要在北方生存並不容易,沒依恃的人,就必須學著自立自強,否則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這裡的女人……都比我勇敢。”比起她向來養尊處優的生活,要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生命力絕對要強韌許多。 “但是,她們都沒有你性靈聰慧,冷靜而睿智。”他望著她,第一次開口說出對她的讚美。 “我不懂。”她臉蛋微紅,低語。 “嗯?” “在這裡,我什麼也不是,甚至事事得依靠你,你為什麼……會自找麻煩?”她不是對自己沒信心,而是這樣的環境,她的確無法獨自生存。 北方幾乎是以武力論天下,而她連騎射都不會,連一點自保能力也沒有,在要命的時刻,只會成為他的負擔。 “你認為,我還需要一個強悍的女人嗎?”望著她的小臉,細細的眷吻開始落下,額間、眼臉……直至唇畔,無一遺漏。 “不需要……”她被吻的氣息不穩。“可是,你也不需要……在身邊放一個……累贅……” “你不是累贅。”他停下吻,更正:“你是我的女人。”他相中的女人,契合他的懷抱,能讓他恣意疼寵、溺愛,甚至縱容她反抗他。 “你希望我只依恃你而生嗎?”她抬眼。 他深望她,問了一句她無法回答的話: “你肯只依恃我而生嗎?” 你肯只依恃我而生嗎? 他的希望,和她的自願,是兩種意義。 若她自願,表示她完全信賴他,肯將自己完完全全地交到他手上,君灩一怔後,並沒有回答,只是低首依著他。 奇異地,北川孤星也沒再追問,只是摟著她一睡到天明。 天還沒亮,他就離開臥房,而她是到天亮後才醒過來,沒看見他,君灩沒來由地有些失落。 失落?她一怔。她怎麼會有這種感覺?難道她對他…… 君灩心裡亂糟糟的,完全憑本能地更衣、梳發,連烏玉興匆匆地對她說些什麼,她也沒有很認真在聽,只知道快到傍晚的時候,她肩上被披上一件屬於他的披風,然後被烏玉推著往外走。 不同于昨天來時的寧靜,一路上傭僕與士兵來來往往。來到王宮的大廣場,只見各種種族色彩的衣服將廣場點綴得熱鬧非凡,北川孤星就坐在主帳的首位上,眼神看似懶散,實則銳利地掃視全場,最後停在她身上。 今晚,他也是一身隆重,頭上戴著黑色的皮帽,毛皮朝外,帽子中央嵌著一顆川漠氏族的雕飾;滾金色皮毛的窄黑袍,袖口以金帶系住,腰纏玉束帶,肩上披掛著金貂毛製成的肩扣,身後的披風上繡著屬於川漠氏族的圖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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