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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濟穎,你怎麼說?」司徒長春回過頭,看著丘濟穎。「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我和絹兒,只是和豔兒鬧著玩而已。」

  司徒長春看了看他們,心裡盤算了幾回。

  「很晚了,你們全都下去休息。小翠、阿東,你們帶絹小姐和穎少爺下去梳洗,然後看著他們睡覺。小屏,你去拿外傷藥,等豔兒清洗乾淨,就幫她擦藥。」

  「是。」三個下人立刻將三個小主子帶開。

  「方公子,今天晚上就請你在寒舍暫住一宿;其他的事就等明天一早再說,可以嗎?」

  「多謝司徒老爺。」方長武點點頭。

  「阿壽,你帶方公子薊客房去;好好招待。」

  「是,老爺。」司徒壽恭敬的回應,然後便將方長武帶向後頭的客房。

  隔天一早,從小屏那裡得知豔兒的傷勢並無大礙後,司徒長春若有所思的走向書房。

  他有四位妻妾,一個結髮妻子、三個妾室,大兒子司徒璿昱結髮妻子所生,二兒子司徒項和三女兒司徒湘則為二夫人所生,四女兒司徒絹是三夫人所生,而最小的司徒豔則是最晚入門的慧娘所生。

  豔兒的母親慧娘身子骨一向嬌弱,二年前就已因病去世;原本家中事他向來少理,任由妻子去作主,但瞧礁現在,絹兒和豔兒同年,卻處不來,絹兒還聯合外人來欺負自己的妹妹,昨晚如果不是有方長武,他不知道等他帶著家丁趕到時,豔兒會變成怎麼樣。

  慧娘個性溫柔善良,不善與人計較,但豔兒的個性卻是固執不服輸,跟他比較像。自從慧娘去世後,他也鮮少去注意這個女兒,直到昨天。

  他經商常不在家,放豔兒在家若沒有受到好好的照顧,他也放心不下,畢竟豔兒也是他的女兒……

  「爹。」司徒豔小小的身子站在敞開的書房門口。

  「進來。」司徒長春說道。豔兒長得像她娘,但濃濃的眉和大大的眼卻像他。看到她,就讓他想起她娘

  「爹,你還在生氣嗎?」司徒豔停在書桌前。

  「過來爹身邊。」司徒長春說道。

  司徒豔遲疑了一下,然後走過去,讓司徒長春可似抱起這個小女兒。

  「還痛嗎?」他摸摸她已經退了紅,可是還留有些余印的臉頰。

  「不痛了。」她搖搖頭。

  「你被姐姐欺負,昨天晚上為什麼都不說?」他問。

  「說了,也沒有用。」就算有人教訓了司徒絹,等大家都不在的時候,她還不是依然故我,倒黴的依舊是自己。

  司徒豔簡短的六個字,卻讓司徒長春心漏跳了一下。難道,她在這個家從來沒有平安過嗎?

  「絹兒……一直這麼排斥你嗎?」

  「我也很排斥她。」司徒豔皺了皺表情。「她不覺得我是她的妹妹,我也不會覺得她是我姐姐。」

  「豔兒,這樣不可以。」司徒長春正色說道:「你們都是爹的女兒,應該相親相愛,不應該常慪氣。」

  司徒豔別開眼;閉著嘴不倒話,眼裡卻有著倔強的神情。

  司徒長春忍不住歎了口氣。

  「豔兒,是爹太忽略你了。」司徒長春十分自責。

  慧娘走韻早,豔兒沒有母:親照料、父親又不在身邊,她會變得有些叛逆,也是正常的。

  「豔兒知道爹忙,常常不在家,那是沒辦法的事。」其實她不覺得爹在家會有什麼不同。

  「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娘。」司徒豔回答。

  提到慧娘,司徒長春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恍仲;雖然慧娘是他最晚娶進門的小妾,但他對慧娘的疼愛卻最多。

  「爹,」司徒豔遲疑地喚道:「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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