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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放心,酒裡只加了迷藥,等天一亮,她自然就會清醒。”盧濤站了起來。“劍兒,把她帶回你房裡。接下來該怎麼做,你應該明白。”

  “孩兒明白。”盧劍一抱起昏迷的雷玦便往自己房裡走去。

  雷玦既然拒絕了提親的要求,他只好用其他方式讓她同意。在盧濤心裡.只有達成目的才是最重要的事,至於用的是什麼方法根本不必理會。雲流宮這個有利的籌碼,他得好好握住才行。

  盧劍一將雷玦抱回自己房裡,安置在床上,然後他就坐在床沿望著她嬌潤如玉的容顏發愣。

  雷玦之所以吸引人,除了她的劍術超絕、和她與生俱來的容貌之外,也在於她言談間那股強硬的可以與男人相較的力量。可是他沒想過,睡眠中的她,仍保留著屬於女子特有的柔媚。

  一開始,她對人的態度總是冷淡的,對他刻意的攀談,也總是不加理會;可是現在,她在他的床上。

  “雷玦,你終於要成為我的了。”

  盧劍一伸手探向她腰間的帶繩,解並扣環後便要抽離——

  “沒想到表面上堂堂正正的盧門,也做得出這種下三流的把戲。”

  突來的人聲讓盧劍一所有動作停頓住。

  “誰!?”燭火映照著整間房,但除了自己之外,他沒看見任何人,盧劍一神情戒備的望著四周。

  “誰?畏畏縮縮的算什麼好漢?”

  對於他這句話,只傳來一聲低笑。

  “那麼下藥迷昏女子,再趁其沒有反抗能力的時候,想對她做出不軌的行為,這就是盧家人的行徑!?”

  盧劍一攏起眉。“你究竟是誰?”

  “有本事,你自己來找我。”

  “哼,有種你自己出來。”

  “哦,馬上翻臉罵人了。”他回道,聲音是氣死人的冷嘲熱諷。“雷玦是我的娘子,你說我是誰?”

  “胡言亂語!”盧劍一持劍斥道:“除了當我的妻子,雷玦不會與任何人成親。”

  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他不禁掏了掏耳朵。

  “我記得在大廳的時候,雷玦說過她已有鐘意的對象,而且還拒絕了你的提親。結果你可敬的爹親倒是挺厲害的,直接下藥將人迷昏。嘖嘖,我過去還真是高估了你們父子倆的情操。”

  盧劍一心一驚。

  “你到底是誰?”提親與迷藥的事,只有他們父子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為什麼對所有的事都了若指掌?

  “我?”在暗處的他明顯的笑出聲。“當然是雷玦的相公咯!”

  話聲才落,房裡燭火立刻熄滅,燈光忽然暗下來,盧劍一一時不能適應,黑影趁隙進房抱起躺在床上的雷玦。

  “放下雷玦!”盧劍一及時看到人,舉劍便朝黑影擊去。

  黑影連忙移身閃避,腳尖一蹬,便將擺在床旁的梳洗架踢向盧劍一,在盧劍一急忙閃避的同時,黑影連忙破窗沖出房門,並直接跳上屋簷。

  等盧劍一跟著追上屋簷的時候,黑影與雷玦早已不見蹤影。

  從九嶺回來之後,石二娘便一直將自己鎖在宗祠裡,不許任何人來打擾,連飯也沒吃。

  過了晚膳時分,聽完下人的報告後,石鈞歎口氣,轉身到後院的祠堂會見自己的母親。

  “娘。”石鈞才想推開門,裡頭就傳來一聲喝止。

  “別進來。”

  石鈞只好立在門外。

  “娘,孩兒替您送晚膳來了。”

  “不必,我不想吃。”

  “娘,您氣孩兒也好,但不能不用膳,這樣會損傷您身體的。”

  “失去了劍譜,我以後要如何到黃泉會見你爹?鈞兒,你別理我,讓娘一個人在這裡靜一靜。”

  “娘,如果真的生氣,該受懲罰的是孩兒,而不應該是娘。”石鈞歎口氣,其實將九嶺劍譜輸了,他反而有股輕鬆的感覺。

  畢竟,有誰能忍受一天到晚扛著一個“不能輸”的重任呢?

  前幾年是因為他贏了,所以更加努力練武以求得下次的勝利,但這回是輸的徹底;娘也懂武,應該看得出來,那位雷玦姑娘的劍術比他高出太多,他根本沒有機會贏過她。

  “你不必再說了,讓我一個人在這裡靜一靜。”石二娘的聲音堅決不已。

  “如果娘堅持要待在這裡,那麼孩兒梗在這裡陪娘。”石鈞還真是孝子,捧著晚膳真打算就在門外守著。

  石鈞是她懷胎十月所生,又是她一手親自教養長大的唯一兒子,她這個做娘的當然明白自己兒子心裡有多少個彎。不一會兒,石二娘只得走到門口開門。

  她“忠厚”的兒子果然就守在門外。“進來吧。”

  “是,娘。”石鈞將晚膳端了進去,放在一旁的桌上。“娘,您還先用膳吧,否則對身體不好。”

  “失去九嶺劍譜,我怎麼還吃得下?”

  “娘,兩年後我們還是有機會可以再將劍譜贏回來,娘又何必這麼傷心?”

  “如果兩年後,雷玦仍在呢?”石二娘反問道:“她既然會幫盧濤,表示家一定關係匪淺,而你既不願求助於他人,我們還有什麼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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