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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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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那麼容易生病,不要擔心我。」他柔了聲,讓她枕在自己肩上。」倒是你,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對……對不起……」她揪著他衣襟。「頭暈……想睡……可是,一直想咳。」……好難過。 這種時候,就算他武功再蓋世也無用,只能陪著她,眼睜睜看著她難過。 「忍耐一點,等吃過藥,你會好過一點。」他安慰道,望著她的雙眸裡完全沒了平時的冷漠,只剩下濃濃的關心與心疼。 他才不在一天,她就讓自己變成這樣,他真是不該太放心的。 「我……很沒用……」她微閉著眼,倚著他,突然好想哭。 「別胡思亂想。」他輕斥,抱著她依在自己身上,蓋妥棉被。 「可是……我很笨……一直要你照顧……」她低喃,語氣愧疚不已。 為了她,他的行程變慢了;為了她,他做任何事都不能隨心所欲,必須考慮到她,就算他有事必須暫時離開,也一定要曹叔陪著她,而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回來…… 張夫人說的沒錯,她真的是個累贅、麻煩。 「誰對你說了什麼?」他警覺地問。 生病中的人或許會容易胡思亂想,但絕不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她的表情,分明已經被困擾很久了,如果沒有人對她胡說,她不會胡思亂想。 「沒、沒有。」她低首又悶咳了兩聲。因為著涼,她原本清柔的嗓音變得沙啞低沉,說話都像要用盡力氣。 「藍雪。」他低喚著,拍著她的背。見她難過,他比她更難過。 「無名,我想跟你……在一起……」她低低傾訴。「可是……我好像總是給你帶來麻煩……」 「你不是麻煩,不許你這麼說自己。」他低首與她對視,語氣與表情同樣堅決。 「但是……」 「如果今天是我生病,你會照顧我嗎?」 「會。」她毫不猶豫就點頭。 「那就對了。」他表情緩和下來,低頭吻著她的唇。「不許你再胡思亂想,也不許覺得自己是麻煩,知道嗎?」 「別……」她躲著,怕把病傳染給他。 「你是我的……」他乾脆定住她後腦,不許她再亂動,更加深吻她。 她的低咳,被他吞入喉裡,他吻得深切徹底,不再像平常那樣只在她唇瓣上啄吻;在他的吻裡,有一種激狂,是她不明白、也無法承受、卻又無法抗拒的,只能被動地任他索取、掏空她的知覺。 「無名……咳……」藍雪用力吞咽著呼息,全身虛軟、頭暈暈的,卻不知道是因為生病、還是因為剛剛那種激狂。 「沒事了。」他控制住自己,翻身躍起,將她抱在懷裡安撫。該死,他居然忘了她還在生病,他嚇到她了! 「無名……」 她用力想抱緊他,可是好像使不出力。 「別再亂想,等你病好了,就沒事了。」 他安慰道。 「可是我……累贅……」她紅著眼眶,滿臉都是內疚。「我……耽誤了你……咳……」她又想哭、又咳著。 「你不是。」他語氣堅定,正色與她相望。「你是我的女人,我北宮無名,這一生唯一認定的女人。」 「我?」她視線模糊地望著他,因為頭昏、也因為淚水。 「不管你是什麼樣子,你都是世上唯一令我牽掛的女人;就算你的心智永遠不會成長,你還是我唯一愛的女人,知道嗎?」他仔仔細細地說。 「愛?」她眨著眼,想看清楚他,可是頭好痛,鼻子也好難過。她忍不住揪著他衣襟,淚水不知不覺掉了下來,身體虛軟地倒在他身上。 「藍雪!」摸摸她發燙的額頭,無名只能抱緊她。 該死,可惡的風寒! 一連兩天,藍雪都處在高燒的睡囈裡。 北宮無名在她床邊守了兩天,寸步不離,除了曹叔、大夫,誰也不准進房。而她昏迷前沒說的話,卻在夢囈裡全喊了出來。 那些話一定傷她很深,所以她才會連睡著時都無法忘記,還做惡夢。 兩天過去,她的高燒終於退了,沒再復發。而她的睡容,也終於恢復平穩,不再掙扎不安。 「堂主。」曹叔悄悄進房。 「查出來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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