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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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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堂主。”曹叔隨手帶上門。 “你要去忙了?”晚飯還沒吃完呢!她語氣不無落寞。 從路上多了曹叔開始,他們的晚飯就常常被打斷。她不是怪曹叔,只是突然發現,他有很多事她都不知道,這讓她有點失落。 “不急,等你先吃完飯。”無名微微笑了,輕撫著她面頰,而她依戀地摩蹭著他的手掌,模樣像極了眷戀主人的小貓咪。 “嗯。”她點點頭,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捧起另外一碗飯想喂他。 “我自己來。”他接過碗,“多吃些青菜、喝點湯可以讓你暖和一點。” “好。”她順從地開始吃菜。照顧好自己,就是不帶給他麻煩。 她的食量小,往往吃不完一碗飯,所以每次叫的兩碗飯裡,通常有一碗半都會進他肚子,而她再吃些菜就飽了。天氣一直很冷,熱湯簡直是她的最愛。 她長年居於南方,一時之間當然無法適應北方寒冷的天氣,無名相當清楚這一點,所以特別注意替她保暖。 一會兒吃飽後,無名請小二來收走碗盤,只留下一壺茶與一小盆火爐。 “休息一下,我待會兒就回來。”升起火,有小火爐烤著,讓室內的溫度不至於那麼冷。 “嗯。”她點點頭,乖乖坐上床沿,墊高枕頭靠著,棉被蓋住她腰部以下。看來,她是不打算先睡,要等他了。 無名笑了笑,走向前輕啄了下她的唇,她立刻就紅了臉。 雖然從同行之後,他常常這麼做,她也習慣了,可是就不自覺地還是會害羞。 “我……我等你。” “嗯。”放下一邊的床幔,他這才轉身走出房外。 走向隔壁房,曹叔已經用完晚膳,張鏢頭夫婦也在裡頭。 “參見堂主。”一見他來,張鏢頭夫婦立刻起身恭迎。 “坐下吧。”北宮無名旋身在另一邊的椅子坐下,曹叔隨即將鏢局的賬本與事件紀錄呈上。 “堂主,這是鏢局裡的各項紀錄。” “先擺著。”北宮無名看也不著,只是注視著張鏢頭夫婦。 “堂主,請原諒我們下午的唐突,屬下絕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恭迎堂主,請堂主原諒。”張鏢頭立刻請罪。 “你不是第一天進玄武堂,應該很明白堂中的行事態度。身為雲流宮人,不虛浮、不自誇,謙讓處世,你連這點宮規都沒記住嗎?”北宮無名不必提高聲音,光那張冷臉就夠讓人膽顫了。 “是……是屬下一時忘形,請堂主原諒。”張鏢頭誠惶誠恐。 雲流宮人行事一向低調,若非必要,絕對不引人注目。這點尤其以四堂之主奉行的最為徹底,對於堂中手下,他們當然也同樣要求。 “玄武為雲流宮刑堂,對於宮規,堂中人應該比任何人更為遵守,若犯了錯,當以加倍處分。你應該清楚自己該怎麼辦。” “這……是。”張鏢頭將隨身佩劍解下,雙膝下跪請罪,“屬下違反宮規『自律』中第八條,自請處置,請堂主下懲治命令。” 北宮無名不看他,反而望向一臉不服,卻又做出恭順模樣的鏢頭夫人。 “如果你有意見,可以直說。” “堂主,”張鏢頭夫人深吸口氣,“我認為您將事情看得太嚴重,我與相公只不過是歡迎您,如果您不喜歡這種歡迎方式,我們以後不再做就是。” “如雙,別再說了。”張鏢頭立刻制止妻子胡亂發言。“請堂主恕罪,拙荊才嫁給我不久,對宮規還不是那麼瞭解,請堂主再給她一次機會。” 北宮無名看了張夫人一眼,然後再轉向張鏢頭。 “念你是初犯,就扣你三分之一的鏢俸,你服嗎?” “屬下服,謝堂主。” 張鏢頭虛心受教。 “另外,”北宮無名語氣一轉,張鏢頭心立刻提得半天高。“給你半個月的時間,教會你的妻子熟讀宮規,下次我不會再寬容。”他淡淡說道。 “是,屬下明白。謝堂主不罪之恩。”堂主執行宮規一向嚴厲,這次只有他被罰、不罪如雙,已經是堂主法外施恩了。 “沒事了,你們先回去吧!” “是,堂主。” 張鏢頭帶著妻子,立刻告退。 張鏢頭夫婦一走,曹叔立刻關上門,回到北宮無名面前。 “對於張鏢頭夫人的背景,你清楚嗎?”她的眼神不單純。北宮無名向來不忽略任何細節,也不會因為對方只是一個女人,就認為她沒威脅。 “張夫人原名如雙,是在城裡賣唱的孤女,後來因緣遇上張鏢頭,兩人情投意合。年過三十的張鏢頭很高興娶到一個美麗的妻子,對她相當疼愛。”成親那時,曹叔也是座上客,所以對新娘的背景稍微瞭解了一些。 “哦!”北宮無名深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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