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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那……好難以想像、好私密、好動人,又好……羞人……

  她芳頰赤紼,慶倖著他此刻不在;雖然之前他常到她房間陪她,可是突然變成他的妻子,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醒了?”床幔被拉開一邊,南宮缺穿著整齊的站在床邊。

  “……缺……”她不敢抬頭看他,沒忘記他昨晚的交代。

  在經過一整晚他的需索,以及極致時的命令催眠,她對他的稱呼已經徹底改口——不改的話,他恐怕會跟她耗一整晚,不讓她睡了。

  南宮缺伸臂,連人帶被抱起她,走向屏風後。

  “缺,你要做什麼?”她連忙摟著他頸項,才問完,就知道答案了。

  那是一個可以容納四個人都不嫌擠的浴池,水面泛著蒸氣,顯然是座溫水池。

  南宮缺扯開她裹身的錦被,將她放入浴池裡,再脫下自己的衣服,下池摟住她。

  “這樣……不好吧?”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因為水熱,她臉蛋更紅了,無法忽視他大手遊走她身軀的狂野舉動。

  “哪裡不好?”按揉著她柔軟的嬌軀,思及昨夜他後來的索歡,忍不住憐愛地低頭輕吻她肩頸上的痕跡。

  “大、大白天的……”好像不太適合這樣……親密……

  “我們是夫妻,沒有什麼不適合。”他深深吻住她,神情稀有地帶著戲謔和輕鬆。

  “可是……”她不習慣,

  “你會習慣的。”南宮缺欣賞著她羞怯不已的嬌態,愛極了她不懂得掩飾的反應。“水兒,你是我的妻了,不要忘記這一點:學著做我南宮缺的妻子,不是世俗眼光下的妻子,好嗎?”

  她抬眼,輕輕點頭,“嗯。”

  雖然這麼快就成為他的妻子,可是水兒卻沒有任何不安,反而覺得心安。

  有了南宮缺全心全意的呵寵,水兒真正開始融入南餅坊的生活,她依然喜歡去揉麵團,進而學著怎麼去烤餅。

  由於中秋日近,再加上之前為了籌備婚事,坊裡停工三天,現在為了趕訂單,坊裡每個人都忙得不得了,張大嬸也沒辦法再時時顧著她。但是,南宮缺卻空得很,放下劍,他也會進廚房烤餅。

  “你、你會做!?”第一次見到他下廚,水兒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

  “餅坊是南宮家的祖傳事業,你說我會不會做?”南宮缺的動作比她熟練、俐落百倍不止。

  “可是,你不像會進廚房的人……”她偏著頭,一臉迷惑。

  “不常進,不代表不會。”南宮缺將兩人合做的一盤餅放進烤爐。實際上,水兒只有揉麵團而已,準備內餡和包成餅、捏成型,都是南宮缺完成的。“南宮家的後代不管想做什麼,都必須學會做餅,祖傳技藝不能不會,不論男女都一樣。”

  小時候,他是邊練武邊學做餅的,直到他做餅的技術好得打敗了自己的母親,他才能夠離家拜師學藝。

  當然,南宮家本身的劍法也是絕學,只是南宮缺的個性,是做什麼便要做到絕頂,所以做餅要做到最好,練劍當然也要練到頂尖。他不是慕虛名,只是個性使然,但對於旁人給的讚賞和封號,他一樣也沒接受過。

  “缺,你娘呢?”聽他提起。她這才想到,她對南宮缺的一切完全不瞭解,連他的家人有誰也不知道。

  “她現在也是你的娘了。”他先糾正,才道:“六年前她將餅鋪交給我,自己就到山上隱居修道了。”

  “那,我們可以去找她嗎?”

  “你想去找她?”南宮缺望著她。

  “嗯。”她直點頭,“她也是我的娘,我應該去拜見她的,對不對?”

  “你想見她,等從水家堡回來,我再帶你去見她。”烤爐的熱散出來,他摟著她走出屋外,到靠牆的椅子坐下,讓她靠著自己。

  “好。”她點點頭,又問道:“缺,你還有其他家人嗎?爹呢?”

  南宮缺想了一下,考慮著該說多少。

  “沒有了嗎?”他久久沒開口,她以為自己問到他的傷心事了。

  “有,不過也等於沒有。”他望著她,明白她在擔心自己,忍不住笑了。

  “啊?”什麼意思?

  “我娘沒有嫁人,她是未婚生下我的。”南宮缺緩緩說道:“我娘年輕的時候闖蕩過江湖,『南宮燕』三個字也是俠名在外的。有一回,她救了一個男人,也愛上他,可是那個男人家中已經有妻妾,他雖然有意帶我娘回家,但我娘不願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丈夫,所以離開了他,生下了我。”

  “娘……好堅強。”水兒一臉欽佩。如果是她,絕對不敢沒有嫁人就懷有身孕,更不用說一個人生下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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