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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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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看到水兒手腕上的燙傷時,詢問似的望向南宮缺。 「我不要她身上留下任何傷疤。」南宮缺直接說出要求。 南天仇點點頭,說道:「你摟住她吧。」 南宮缺立刻摟住水兒的肩。 「如果害怕,就不要看。這不會很痛,但看起來會比較可怕。」南天仇溫和地向水兒解釋。 「嗯。」水兒點頭,膽小地將臉埋進南宮缺的腰腹。 南天仇準備好銀針,也讓愛妻將傷藥備在一旁,接著刺破水泡、消毒、上藥、包紮,動作熟練而快速;再將一瓶外敷藥交給蕭羽,讓她去為水兒的臉上藥,自己避嫌,則和南宮缺走到外邊。 「她是你選中的人?」南天仇問。 「是。」 「跟我想像中很不一樣。」南天仇微笑道:「但是,其實我也不該意外的。」 「嗯?」南宮缺眼露疑問。 「你是個很強悍的男人,幾乎沒有什麼事難得倒你,像你這樣的人要選擇一個伴侶,她的家世、她的相貌、她能不能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性情,要能以你為天、只信任你、只依賴你。雖說女子多半依靠男人,但真正能為一個男人而生、為一個男人而活的女人並不多。」 「我不知道你這神醫,居然也會看相了。」南宮缺輕描淡寫地回道。 南天仇笑了笑,搖著頭,「我不是會看相,而是看得懂——她對你的信任、你對她的疼惜。」 「疼惜?」他蹙眉。他剛剛有表現出來嗎? 「如果不疼她,你會在她受痛時,出現那種想把罪魁禍首大卸八塊的表情?如果不惜她,你會向我開口,要我調理她的身子?」南天仇何等敏銳,就算剛剛是專心為水兒上藥,但絕不會連水兒傷口一疼,連帶的引出南宮缺嗜血表情的這種明顯反應也看不出來。 南宮缺也不否認。 「你快跟胤一樣多嘴了。」頓了頓。「三天后,我將迎娶水兒。」 「這麼快!?」這就讓南天仇訝異了。轉而一想,南宮決定做的事,何曾拖過?而且任誰都阻止不了,他倒也不必現在才來驚訝。「那麼,我和羽兒就留下來讓你招待了。」 「那麼,請你的妻子在行禮時照顧水兒?」 「沒問題。」南天仇一口答應。可以想見南宮缺成婚不打算大費周章地讓一夥人搗亂,以他獨斷的個性,是有可能做這種事的。但…… 會不會簡化婚禮的原因,也是對水兒的一種體貼呢?南天仇深思望著好友。 如果真是這樣,那水兒在南宮缺心裡的分量,恐怕就比他原本預估的更為深重。看來,他得好好將水兒的身體調理好才行。 「這三天,我也正好仔細瞭解水兒姑娘的作息,在我離開之前,會開出一帖調理的方子,日後就靠你照拂她了。」 「我明白,多謝。」 「不必客氣。」朋友嘛,就是用來互相麻煩的嘍! 有著少爺的冷臉鞭策著,韓通和張大嬸卯起來籌備婚事,所有坊裡的人全動員起來佈置。 雖然沒請什麼客人,可是自家人總要熱鬧一番,該有的東西還是不能少。所以紅燈、結彩、嫁衣……各式喜事用品,樣樣齊備。 所有的人都知道少爺要娶水兒姑娘——以後該叫少夫人了,只除了那個整天待在房裡調養身體的准新娘。 成親這天,張大嬸和蕭羽合力替水兒換上嫁衣,水兒疑惑地穿上大紅衣裳,白皙無瑕的臉塗上淡淡的粉妝,唇瓣點上朱潤的胭脂,頭戴繁重而貴氣的鳳冠,蓋上紅頭巾,被蕭羽扶到前頭大廳。 因為蓋著頭巾,她什麼都看不見,心頭格外不安,又聽見四周人聲來來去去,她不安的想後退,雙手卻被熟悉的一雙大手牽住,塞進一條紅色彩帶。 當韓通適時大聲地念出「一拜天地」,她乍然明白現在是發生了什麼事! 天哪!她……她在拜堂! 等她回過神,儀式已經進行完畢,她無法抗拒地任蕭羽將她扶到一間臥房內,端坐在床沿。 「依照古禮,新娘子要在新房坐著,等著新郎回房來替你掀頭巾。」蕭羽敘述的嗓音傳來,水兒只覺得一片驚慌。 「我、我不……」她想拿下頭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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