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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不知道有一種花,叫做『罌粟』?”

  “知道又怎麼樣。”

  “那種花,是愈含帶令人迷眩的毒,就愈美的叫人難以抗拒,比玫瑰的多刺還要誘惑人,讓人就是沒辦法離它遠遠。”

  “你的意思是,你寧願被刺的滿頭包、染上毒癮,也不放過漂亮的花?”咦,這種比喻雙關意味還真重。

  “只要值得,我會不惜任何代價,把這種讓我著迷的花占為已有。”他微笑的眼神下,含著絕對的佔有意味。

  只要他想得到的,就絕對不會放過。

  高蓉宇突然覺得這男人有點恐怖,不過,她才不是被人嚇大的,也不會那麼簡單就被嚇倒。

  “自大。”她批評。

  “是不是自大都無所謂,我就是我。”只做他想做的事。“蓉蓉,你是生長在臺灣,應該盡地主之誼,招待一下我這個外來的觀光客吧?”

  “我不認識你。”她立刻翻臉,比翻書還快。

  “那麼,看在我剛剛幫你趕跑那兩個人的份上……”

  “我又沒叫你幫忙,是你多管閒事,『雞公』。”

  “雞公?”他一臉疑惑。

  有這個詞嗎?

  “女人多管閒事,就是『雞婆』,男人當然就叫『雞公』啊!”她理直氣壯地道。

  他聽得好氣又好笑。

  “你的意思是,你沒叫我幫忙,所以你就不欠我羅?”他把話題轉回來,臉上有一抹看起來很欠揍的笑。

  “對。”冷靜、冷靜。

  蓉宇努力忍住想揍人的衝動。

  “奸吧。”剛才的事不算。“不過,你應該還記得在日本的事吧?”

  “怎樣?”她警覺。

  “很好,你記得。”他笑的更開心了。“那麼你也應該記得,你最後跟我說的那句話吧?”

  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如果你到臺灣來,又找到我,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

  該死!她想起來了。

  她一向不會欠別人不還,不論是人情還是任何東西。而欠他的,就是最難還的人情。

  “你想怎麼樣?”她戒備地盯著他。

  “不怎麼樣。”他笑開唇。“只是我對臺灣不熟,想玩也需要一個嚮導,在臺灣的這段期間,就打擾你,讓你招待羅!”

  招待?

  她只想一拳扁掉他臉上那抹得意的笑!

  可惡。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可、惡、啊!”回到家,蓉宇把背包丟進沙發,再拿抱枕起來揍一揍,然後大叫一聲。

  可惡,她還是很氣。

  “蓉姊姊,你怎麼啦?”在廚房裡煮好晚餐,把鮮蔬燴飯端桌的羅桑被嚇了一跳,好奇地問道。

  最近,八樓原本的住戶只剩下她們兩個人。

  羅驥出國留學,高鵬宇在服兵役中,只有休假才能回來,羅爸和羅媽又去參加學術研討會,所以羅桑就搬來和蓉宇一起住。

  雖然讓她們兩個單身女子住一整棟樓,有點不太安全,不過這棟大樓管理完善嚴謹,加上蓉宇本身又學過武術,而疼愛羅桑到不行、保護欲氾濫的男友藍司也會暫住在羅家,羅爸和羅媽這才放心。

  “沒什麼,只是遇到一個我很想揍他一頓的人。”抱著那顆無辜被揍的抱枕,高蓉宇躺回沙發裡。“藍司呢?”

  “他有事情,晚一點才會回來,要我們先吃。”

  “你先吃吧,我沒食欲。”蓉宇懶散地揮揮手。

  “蓉姐姐,發生什麼事了?”羅桑關心地問。高蓉宇一向是精神十足,從來沒有這麼萎靡過。

  “沒什麼,遇到一個該死的阿兜仔而已。”蓉宇深吸口氣。

  不過就是招待他在臺灣遊覽嘛,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等他回英國了,她就可以繼續過她的逍遙日子。

  “阿兜仔?”羅桑更不懂了。

  “沒事,我們來吃晚餐吧。”放開抱枕,蓉宇拉著羅桑坐上餐桌,開始吃飯。

  呃……可是吃飯就吃飯,蓉姐姐幹嘛每一湯匙都用叉子狠狠叉進去,對飯裡的青菜一點都不溫柔地狠狠磨斷,而嚼飯菜則像在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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