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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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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怪自己。」他輕柔地點住她的唇。「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過了八年,我才去臺灣找你?」 「嗯。」她抬起頭點了點,任他輕拭著她眼角的淚。 「記得我說過,我是黑道的一分子嗎?」見她點頭,他又繼續道:「我們的身份相差太大,其實,我不應該留下你。我想,你失憶或許是一種契機,讓我有時間,去改變我的身份。」 當初,對他這樣的人來說,跟任何女人扯上身體以外的關係,都是危險的。而讓一個女人在心上留下痕跡,更是不智。他的生活充滿血光與危險,而他不能讓任何危險波及到他在乎的人。 尤其是——她。 堂之君的話,讓他不得不仔細去想未來的事。 她對他來說是特別的,已特別到——他願意為她改變生活方式。他要給她一份完整而平安的生活,比她現在所擁有的更多。 「很早以前,我就離開了家族,獨自在外面闖蕩;我要離開黑暗的生活,但不要依靠家族得到任何助力。當我知道你是賀氏航運的千金,在決定讓你跟著哥哥回臺灣的時候,我就立誓,給自己十年的時間,除非我能給你比在賀氏更好的生活,否則我不會去找你。」這是他的傲氣,也是他愛她的方式。 他的女人,他要自己守護。因為在乎,所以只給她最好的。等有一天他出現在她面前時,他相信,不論那是什麼樣的情況,她都會愛上他,或許她會想起過去的一切,但只要她愛他,有沒有記起過去,已經不重要了。 「你就那麼肯定,我不會愛上別人?」賀靜哽了聲。 「你會嗎?」他反問,皺眉地看著她又快要掉出來的淚。 「不會。」她放開拉遮在胸前的被子,再不管害不害羞,只是緊緊地抱住他。「不會不會,我永遠不會愛上別人,我只愛你!」 風間天禦摟著她,像捧住一樣心愛的珍品;兩顆固執相守的心,終於完整的貼合,不再有距離。 「我知道。」他臉上浮現一抹放心的微笑。他的靜,從來不會說謊,而她對愛的固執,和他一樣多。 「禦,答應我一件事。」她的聲音,從他的懷裡傳出來。 「什麼事?」 「不要再離開我,不論是不是有危險,我們都不要再分開。」她抬眼,固執地看著他,不準備讓他說不。 他深望了她好一會兒,終於低應:「好。」 得到滿意的答案,賀靜的小臉再度裡回他懷裡。忍住快要滿溢的淚水,決定不要再哭。 知道在她無憂的八年求學歲月中,他卻是一邊想念著她,一邊還用盡全力地闖出事業,她只有感動和心疼。 他不說自己的辛苦,只是平淡地說出他八年來的 生活目標,要闖出一番事業並不容易,她有兩個工作狂的哥哥,她知道要在商界立足有多不容易,可是他卻為了她,執意做到,也達成了目標。 他愛她的深度,比她愛他,深太多了。 「靜。」他的聲音裡有一點僵硬。 「嗯?」 他探手把丟在一邊的長風衣外套給拉回來,然後再從口袋裡摸出一隻絨盒。 「抬起頭,好嗎?」 她順從地抬起,疑惑地看著他。 拉開一點距離,他執起她的手,取出盒子裡一顆晶瑩細緻的透明水鑽,戴進她的無名指。 「這是我請歐洲的名師設計,為你而作,獨一無二的婚戒,喜歡嗎?」 「喜歡。」溫婉的笑漾在臉上,她點點頭。只要是他送的,她都喜歡,就像胸前那條一直不離身的琉璃墜。 「那麼,你願意嫁給我嗎?」他看向她,眼裡有著不容置疑的深情。 「願意。」她再點點頭,然後遲疑地問:「禦,我可不可以要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我想……我想聽你說……你愛我。」她低低著眼,低低地道。 他笑吻了下她的唇。「我愛你。」 「一直愛我?」 「一直愛你。」他點點頭。 「謝謝。」她燦爛地笑出來。 「明天,我們到北海道結婚;後天,就到歐洲去度蜜月。好嗎?」他都安排好了,只要打通電話過去,婚禮和蜜月的事,有人會全程包辦。 「好,可是……我哥哥……」他們還不知道。 「你打電話回去告訴他們就好了。」 「如果他們想參加我們的婚禮,可能會趕不及來。」她微蹙著眉道。 「他們如果想要熱鬧,自然會想到方法。」他遲疑了下,才道:「我們的婚禮,除了我們兩個人之外,只有證人,你會嫌太簡陋嗎?」 「不會。」她很快地道,「要嫁你的,是我;要娶我的,是你。這樣就夠了。」只要他喜歡,她沒有意見。「不過,等我們度完蜜月,可不可以陪我回臺灣,一起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一個很古老的山莊。」她聲音沉靜了下來。「禦,你知道嗎?在那裡有一面銅鏡、有一個傳說,聽說在每年七夕的午夜,在銅鏡裡可以看見——」 去看看那個,失去了自己幸福,卻願守護天下有情人的夫人;謝謝她,守護了天下的有情人—— 終成眷屬。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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