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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什麼東西都比不上離開這裡重要。”他拉開窗戶。

  “不行,我一定要帶那些資料走;文權,你讓我去拿那些資料好嗎?”她拉著他懇求,剛剛在他懷裡流的淚痕還掛在臉上。

  唐文權低聲詛咒。

  “你可以拿,可是動作要快,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她連連點頭,立刻想打開門,可是門從另一端被反鎖,她根本打不開。

  “我來。”唐文權走過來,沒兩三下就開了門。

  溫雨華立刻跑下樓。

  她想問他怎麼開窗、怎麼開的門,怎麼讓那些精密的鎖失效,但那些可以等他們離開後再說。

  客廳已經被整理過,淩亂的文件也早已被收起來,那麼重要的資料,教授絕不可能放在明顯的地方,但教授也可能會反其道而行,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檔案櫃不可能,因為都已經沒有空位,那些文件夾如果被動過她會知道:那麼……客廳的電視櫃!

  她跑到電視櫃前,打開底下關著的門,一個保險櫃立刻顯現出來,但同樣被鎖上。

  “文權,你能開這個鎖嗎?”她回頭問。

  “我看看。”唐文權走過去,先看了下。這是密碼鎖,除非是破壞它,否則要在短時間內試出密碼幾乎不可能。

  “退開一些。”他吩咐,然後拿出一把特製的隨身小刀,輕易的割開鐵制鎖,保險櫃立刻打開。

  溫雨華很快的翻動裡頭的東西,挑出幾件後,她又試著將保險櫃的門關回去。

  他伸出手幫她把門推回去扣上,鎖已經不能用了,但他們至少可以暫時維持表面的完整;如果松老沒有來檢查裡頭的東西,他就不會知道保險櫃裡的文件少了一些。

  處理完後,唐文權將客廳裡的東西儘量恢復原狀,然後帶著她回到二樓她原來被關的房間。

  “為什麼我們不從大門走?”她問。

  “我想,最好不要讓他知道我們到過一樓。”唐文權打開窗,然後打個手勢要阿蒼到底下等著,再回過頭,“小雨,你只要抓緊繩索,順著往下爬就好,其他的不要擔心,阿蒼會在下面接著你。”

  他抱她坐上窗沿,然後把她抱著的東西拿過來。“我先幫你拿著,待會兒下去後再還給你。”

  “嗯。”她點點頭。他知道帶著那些文件,她根本無法攀下去;他的關心,讓她又想哭了。“文權,我……”

  唐文權點住她的唇。“有什麼話等我們回去再說。”等她安全了,她會知道他有多想把她抓來打一頓屁股。

  “嗯。”

  “下去吧。”他教她抓緊繩子,看著她慢慢下去。

  然後唐文權轉回身,在離開之前,再將房間弄的亂一點,故意將窗戶打破,還順便翻了小雨堅持要拿的文件資料,看了幾眼,一抹了悟飛進他眼底,他露出了一抹幾不可見的微笑。

  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結束,等他把小雨安置好,他會再回來,好好跟松老算這筆賬。

  等他們回到北投的住處時,已經過半夜了。

  溫雨華乖乖的跟著他下車,然後看阿蒼很自動的消失。

  等一進屋裡,確定了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他所熟悉、絕對安全之後,唐文權回身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緊緊的抱住她。

  溫雨華手上抱著的文件隨即散落一地,但沒有人理它。

  “你到底在搞什麼?為什麼會被他抓住?我不是叫你辭職、不許再接近他嗎?為什麼你不聽!”他低吼。

  “我有聽……”她小小聲地道,還沒辯解完,他又吼。

  “有聽為什麼還會被他抓住?我告訴過你松老是個危險的人,你就是不肯相信,對不對!”

  “教授就是松老?”

  “你就是以為那些所謂有頭有臉的人不會說謊,你那個天真的小腦袋瓜,就是不肯相信他們會做更卑鄙的事,對不對?!你知不知道當我知道你失蹤的時候有多擔心?!你知不知道當我知道你可能被松老抓住的時候,我有多擔心?!”他第三度大吼。

  她還是被緊緊箍在他懷裡,而他的吼聲在她耳邊嗡嗡作響,她的問題根本進不到他的耳朵。

  當所有的擔心過去,唐文權的怒氣就爆發出來了;他真不敢相信,他堂堂一個黑道聯盟的刑部堂主,居然會幹出這種宵小才會做的事,更別說——他真的幫她偷開了別人的保險櫃。

  “你對我吼叫。”她抬頭,淚眼汪汪的指控。

  “我還想打你一頓屁股!”

  “我又沒做錯事。”也沒有做壞事。

  “還說你沒錯!如果你聽我的話,怎麼會被別人抓住?”他很凶的問,決定自己絕對不可以在她的眼淚下心軟。

  “你那麼氣我,那你可以不要理我、不要來救我!”她掙不開他的抱摟,雙手只好掄成拳不斷捶打著他;可是他的手臂卻愈收愈緊,根本沒打算要放鬆。“放開我!”

  “不放。”

  “反正你氣我,幹嘛不放開我?”她沒力氣再捶打。不想和他吵、也沒力氣再與他吵,她好累,手背用力的抹掉眼淚,低道:“教授要拿我來威脅你,你也可以不要理。”

  第十章

  “你說什麼?”唐文權一震。

  她深吸口氣,控制住自己。

  “教授知道我和你認識,他認為我可以影響你,所以打算用我來威脅你答應為他做事。”

  他竟然敢拿小雨做人質?!唐文權氣的咬牙切齒。

  “他作夢!”任何人都別想威脅他。

  “我知道,我對你一點影響力也沒有。”她為他語氣中的堅決瑟縮了一下。她笑得很虛弱、感覺自己這幾天特別發達的淚水又要滿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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